第四章 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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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陆远等人兴致勃勃地在应天府衙中听着接踵而至的汇报时,一则不怎么美妙的消息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老爷,出事了。”



    幻想着这些战利品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好处的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顾五四,陆远瞬间被拉回了现实,懒洋洋地开口问道: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老爷,国子监那边有人闹事。陆逊动了枪!”



    “嗯?”



    顾五四一句话瞬间令众人变了脸色。瞿尚兵见状赶紧缓解气氛:



    “诸位,莫着急,那帮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生还不至于伤到陆逊。五四老弟,你说说怎么回事?我们只不过暂时将那些国子监的学生看管起来,不让他们四处走动而已,为何会动了枪?”



    “瞿大人说的正是,陆逊也是如此做的,只不过派人把住了国子监的大门,命所有人不得出入。并没有违令而行,期间也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小的不在当场,也不知为何会闹到要动枪的地步。小的接报后本想立刻前去,但事关陆逊,还是先来报予诸位老爷,请老爷们定夺。”



    “哼!”



    施成冷哼了一声,“尼玛的,又是那帮书生,老子......”



    “行了行了!”陆远一伸手拦住了又要发脾气的施成,“究竟什么事都不知道,先别乱下结论了。说不定是咱们的人做的过分了呢?!”



    “过分什么?宰了那帮货都不过分!”说着话,施成一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抄起放在边桌上的皮鞭,朝顾五四甩甩头:“走!老子去看看。”



    陆远赶紧一把拉住了施成,“别啊,你可别去了!陆逊的事,还是我自己走一趟吧,反正全城戒严了也没什么危险,再说,就这一点小事没必要大家一起过去。”



    “远远,我跟你一起去。”李灵珊说着话也站了起来。



    乔纳森不甘人后,笑眯眯地说道:“嘿嘿,我也想去看看。”



    “嗯,那行,那其他人就留着,我和灵珊还有老乔一起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五四,走!”



    应天府衙距离城北的国子监并不远,直线距离也就三公里出头,三人骑着马,在顾五四和一队皇家骑兵团的保护下,才花了不过十来分钟便赶到了国子监的大门外。



    国子监作为大明的最高学府和教育管理机构,不仅占地规模很大,其内的生员学子更是足有五千人之多,这些人无一例外全是从各地选拔上来的,做得一手好“学问”的儒生。



    由于之前有人闹事,后续增援过来的整整一个营的亲卫队员已经将国子监围了个水泄不通。陆远一行四人还未等迈步进入大门,门内嘈杂的质问喝骂声就已经不绝于耳。



    “怎么回事?”



    正在疲于应付这一大群监生的陆逊听到后传来路远的声音,赶紧转。



    “契爷,契娘,老乔叔,你们怎么来了?!”



    李灵珊不顾旁人的眼光,拿手轻拍了一下



    陆逊的脑袋,笑问道:“听说你开枪打人啦?怎么回事呀?!”



    陆逊指了指地上还残存的血迹,“孩儿被无奈,开枪杀了两个。差点因为这个激起暴乱,还好广五叔带队及时赶到才把他们的镇压下去。”



    乔纳森叼着雪茄,一把将陆逊拉到自己边,搂着他的肩头拿手指着前面乌泱乌泱的一群监生问道:“侄子,你指给我看,谁这么大胆子你了?”



    还没等陆逊搭话,其中一名监生上前一步,拿手指着乔纳森喝骂道:“长毛鬼,大元都亡了,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



    话音刚落,这名监生一回头冲着其余众人呼喝:“此人乃是色目乃蛮,袍泽们,咱们冲上去把他杀了!”



    乔纳森听不懂他嘴里的色目乃蛮是个什么鬼,但后一句他可是听懂了。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面前这个正拿手指着自己叫嚣的年轻人,摇摇头自嘲般说道:



    “现在我知道他们究竟怎么把你的要动枪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刹那时间,一只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面前的大批监生。



    陆远并不想在这儿大开杀戒,毕竟都是些被儒家洗了脑的年轻人,本就年轻易冲动,再加上进了国子监作为天子门生平里高高在上惯了,没必要为了这个就杀人。好歹李灵珊还在现场,总不能让她也看着大屠杀就这么发生吧。



    想罢,陆远赶紧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同时示意亲卫队先别开枪。



    “诸位,诸位学子,稍安勿躁。”陆远没准备扩音器,只能扯着嗓子喊道。



    “尔又是远东贼逆之中的哪位英雄好汉?!”



    “哈哈哈哈!”



    嘲讽过后,讥笑声响成一片。陆远也不动气,还是张开了双臂说道:“诸位,我们的士兵暂时封锁国子监,其实是为了保护大家。”



    陆远话音未落,即被正中的一位年轻监生打断了。



    “一派胡言!若不是被你们的花言巧语所蒙骗,陛下何至于会放你们这帮远东贼逆入京?尔等擅闯京师,现在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谈什么保护,贼喊捉贼!”



    陆逊也是年轻人心里憋不住火,一听就不乐意了,一下从旁边蹿了出来,手指着正在叫嚣的年轻监生骂道:



    “瞎了你们这群腐儒的狗眼,再敢对我契爷不敬,小爷我立刻毙了你!”



    面前的监生被年纪轻轻的陆逊指着鼻子叫骂,顿时气得一蹦三尺高,寸步不退,扯着嗓子反驳道:“狂妄的小儿,我们没找上你个杀人凶手,你倒是主动跳出来了!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子!”



    陆远伸手止住陆逊的反击,苦口婆心的劝道:



    “诸位学子,我们远东帝国这次是与明皇达成了和解才被请入京城的,并非是如你们所想。士兵们先将国子监暂时封闭不假,但并未主动挑衅是非吧?再说现在还未到休沐的时辰,你等本就不该随意出入,既然如此,那暂时封门对你等众多学子而言并未有何大碍啊?!再者,这只是暂时封闭,到了晚间留宿监中的书生们也不会少了你们的吃喝用度。何至于闹得这般地



    步?!”



    “呵呵呵呵,你个贼逆倒是巧舌如簧,何人不知尔等贼逆是如何入得城来?居然还想在这儿自欺欺人。还说什么与陛下达成和解,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陆远面前的这个年轻监生上下打量了陆远几眼,嘲讽道:“着奇装异服,携一色目妇,勾结长毛腌臜蛮夷,贼逆就是贼逆,无点墨豕交兽畜,野调无腔之辈!本人都羞于和尔对言!”



    哎陆远暗叹了一口气,心说这个儒学真是害了中原大地几千年,教出来的都是一批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垃圾。



    即使现在被人指着鼻子侮辱,但陆远还是不想杀人,强行制止了义愤填膺的顾五四,忍着一肚子怒火,想做一番最后的劝说。



    “我再说一遍,封闭只是暂时的,最后奉劝诸位还是在国子监内稍安勿躁。七天之内南京城一定会取消军管,到时候诸位想随明皇去中都城也行,就想留在南京城也行,想改弦易帜为我远东帝国出力那更好,总之绝无旁人来干涉诸位的决定。这话么,我已经说透了,诸位好自为之吧”



    “呵吐的好一朵莲花!披白衣,不是丧父就是亡妻。良人皆在家中坐,妇四处惹风,头戴青巾之流居然还有脸来对我等天子门生指手画脚,真真岂有此理!”



    天气炎,陆远不像士兵们这般全副武装,上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苎麻衬衫,即轻便整洁又干爽透气,还不吸。哪想到居然这样都能被当做一个把柄被人嘲讽一番。关键是这话实在太难听了,就是陆远有再好的涵养,再不想动手,但对于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捎带进李灵珊这一点,也无法再忍耐下去。



    乔纳森虽然只能听个一知半解,但仅看陆远的脸色也知道对面这群家伙有多么不识抬举。没陆远的命令,顾五四等人不敢乱动,可乔纳森不管那一。



    学过外语的都知道,但凡接触一门新的语言,几乎都是从骂人的污言秽语开始的。乔纳森也不例外,那些文言他可能还不甚了解,但什么夫妇啦,狗屎放之类的民间常用的粗话他可是门儿清。



    高六尺二寸189cm,体重209磅的乔纳森如一堵小山一般只两步就走到了之前叫嚣的监生面前,用夹着雪茄的手遥指了一下陆远边的李灵珊,俯视着高仅至自己口的监生说道:



    “你太粗鲁了,请你对刚才那位被你侮辱的女士道歉!”



    这名年轻监生被巨大的压迫感的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本想避其锋芒,但脑后好几百双眼睛将他活生生地顶在了杠头上,只能仗着自己后人多势众,着脯强硬地回道:



    “你个色目犬类,有何资格让我对那妇道歉?!”



    “哼”就是方才,乔纳森的面色依旧如常,但此时这张脸孔瞬间就拉了下来,伸出一根手指,瞪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向被你侮辱的女士道歉,然后乖乖地暂时在这里呆着。这样我会给予你仁慈。”



    “本人无需你个长毛鬼的仁慈!”



    话音刚落,乔纳森眯缝着眼睛似乎念念有词:“上帝啊,请你宽恕我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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