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卡车距离张家众人不远处,缓缓停下。从驾驶舱中分别跳下四位家丁,都穿着一身作训服,剃着一头短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张炳和张民一跟前。顾五四上上下下对张炳看了好一会儿,心说原来意气风发的张大老爷,怎的如此落魄,若不是早先见过,此刻还真不敢认。想罢,朝着张炳一拱手大声说道:
“在下顾五四,下沙庄园亲卫队长,依照我家老爷们吩咐,特意前来迎接张家众人,你可是张炳张老爷吗?”
张炳彷徨点头,低声回答顾五四问话:“不错,正是张炳!这位是我叔叔,张民一。多谢三位老爷,多谢兄弟了。”
顾五四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对张炳和张民一说:“张老爷,张叔,张山张海二位兄弟可是你家派来先一步报信的?”
“正是!他二人如何了?”
“二位请放心,身上伤势已由我庄园内的医生处理了,无有大碍,老爷们吩咐安排了吃食,现在已被安排去休息了。”
张炳对顾五四深施一礼,忙被顾五四拦住,又接着说道:
“张老爷,张叔,还请先一步上车,我家老爷们已经吩咐备下酒宴,要替二位接风洗尘。请!”
陆远五人并没有在门口等候,而是派了顾三在庄园外迎接张家一行人。顾三见众人都下了车,笑着上前迎向张炳和张民一。相互介绍后顾三对二人拱拱手,缓缓说道:
“张老爷,大管事先生,我家老爷们吩咐,先带二位及张家众人前去瞧伤更衣,老爷们已经给各位安排了衣物、住处和每日的吃食,二位老爷可稍事歇息,张山张海也在那等候二位。请二位老爷及其他众人随在下前往。待晚宴备妥,在下会再来招呼各位。”
张民一和张炳对于陆远等人没来亲自迎接并无芥蒂,自己是丧家之犬,能够又给咱们瞧病,又给安排住处,这些才是最实际的,对些表面功夫毫不介意。
不多久,顾三领着张家的几十号人来到了主别墅旁的一栋副楼,对张炳和张民一说:“二位,打今日起,这栋楼便供所有张家众人居住。此楼有二层,刚刚新建完工,还未使用。在下已经吩咐下人洒扫干净,若是还缺什么应用之物,张老爷大可同在下言明,在下定然为张老爷办妥。另外陆老爷吩咐,从此往后,张家众人便当这下沙庄园为自家地方,庄园内外,皆可自由行走,无有任何避讳。各位先请,医生已经等候诸位多时了。楼里具体设施会有下人带诸位参观解释,二位若有任何事务,可随时吩咐庄园内的各个家丁仆人。他们若是不能处理,自会前来找我。”
张炳和张民一对顾三是连声道谢。
顾三笑着说:“那二位,先带着家人们瞧伤更衣沐浴,若是无事,在下便先行告退。”
顾三说完就转身离去,先一步回别墅向陆远等人禀报。
张山和张海在二楼休息,听见楼下嘈杂,出门瞧见自家老爷来了,两三步就从楼上跑了下来,来到张炳和张民一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爷,老管事,你们可来啦!”
张炳把这两兄弟扶起来,瞧着他们身上已经换了穿着,好奇地问:
“这身衣衫是?”
张山抢先回答:“老爷,这衣衫都是下沙老爷们提供的,有郎中给我二人瞧伤,老爷们又给了我们吃食,还逼着我们沐浴更衣。用的可都是最好的香皂,比我们市面上所售的肥皂好上不少,清香扑鼻。这些东西,下沙的家丁下人们都未收小的一个铜子,说都是老爷吩咐的。叫我们安心在此住着,不必为了银子着急。”
张民一看着张海手臂上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问道:
“你二人早前与老爷们有误会,今日里来,当真没有为难你等?”
张海急忙摇头:“回老管事,没有,我等想先告饶,施老爷大手一挥,说都是误会,此事作罢无需再提。让我二人都放宽心,见我二人饿了,还吩咐人将自己的早点端给我弟兄二人当做吃食。然后就让我们在此地歇息,说会派车迎接我张家众人,果然老爷们说话算话。小的这就放心了!”
这时,旁边的下沙家丁们来到了张炳的跟前:“张老爷,还是先领着家人前去瞧伤吧,医生们都等急了。过会儿下人们会将吃喝用度送来的,到时还需要张老爷派人接收!”
张炳连忙点头,朝下沙家丁一拱手,客气地说道:“诶诶诶,谢谢谢谢,替我多谢几位老爷,哦,还有夫人。我这就带人前去瞧伤。”
说完就领着几十个人进了底楼的一个房间,房间内的五人中有四位都是顾三多方打探,花了大价钱费了不少口舌和心血从各地请来的医术高超的郎中,而另一位自不用说,就是青莲和玉莲的父亲,孙郎中!
施成和顾沁两人正坐在客厅里说说笑笑,见孙郎中到来,开口问话。
“孙郎中,你可确定好了?你家遭难确定不是张家人所为吗?”
“回老爷话,确定不是。所有张家人小的一个个都瞧了,都不是。”
施成点点头:“那说明你家确实是张初秋那个家伙搞的鬼,跟张炳一家无关。原本我还担心是不是张炳家下人所为,栽赃给张初秋,现在看来证据确凿。”
施成心中对张炳一家的防备心彻底放下了。突然有想起什么事来,忙问:“他们一家受伤的情况怎么样?”
“回老爷话,都是轻伤,其中有二个家丁失血偏多,身子虚,需要调养些时日,另有几名家丁分别有手腿骨折,其他的基本都是劳累过度,伤势倒是不打紧。张老爷和张老管事,也都是轻伤,张老爷手臂以及右侧腹部有刀伤,不过伤口不深,来时就止了血。小的清创后已包扎好,多养些天便无大碍。张老管事右手虎口震裂,腿上也有伤口,都处理好了。老爷放心,大都无碍,都可痊愈!”
施成心说李灵珊和顾沁的教育确实有效果,都分得清左右手了。朝孙郎中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不多时,等陆远和李文斯顿兄妹到来时,施成将孙郎中说的又同几人讲述了一遍。
陆远接过丫鬟端上来的可乐,自顾自在旁边傻乐。
“喂,陆头我说话呢,你tm乐什么玩意?”
“啊?你说什么了?”
“不是,你有病吧?我们现在有钱,有病你赶紧回去治啊!精神卫生中心恭候你的光临。”
“施成,我去你大爷的!”
李文斯顿拦住了陆远和施成两个打嘴炮的人。对施成解释道:“我们刚刚去地里看了,马铃薯没多久就能丰收了。长势喜人啊!这可是我们在这里第一批农作物,陆头是乐这个。”
“哟!可以啊,好好好,哈哈哈哈!那什么时候种水稻啊?”
“等收了马铃薯以后就下种。只要能让那些农名老百姓看到了成果,那我们以后的工作就省力多了!这叫什么来着?”
陆远立即接着李文斯顿的话说:“这叫主观能动性!”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哈哈哈!”
李灵珊见这几个人说着说着就跑题了,把话题拉回了张炳身上。
“咳咳,喂喂喂,你们几个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跑题啊?怎么聊着聊着就歪了,现在不是研究农民伯伯的事情呀!”
顾三的到来,打断了几人的谈笑。
“老爷,夫人,张炳和张家老管事张民一来了,在门口候着”
“这么急?他们不睡觉吗?行,把他们带进来吧。”
顾三得了施成的吩咐,不一会儿便领着张家老小进入了大厅。
施成见两人进来,起身拱手施礼:“张老爷别来无恙啊!呃......不合适啊,来来来,二位请坐。”
施成习惯性地打招呼,突然觉得再说别来无恙有点不合适,尴尬地笑了笑,引二人入座。
双方又相互介绍寒暄了一会,陆远才切入了正题。
“张老爷,此事过后,你有何打算?”
张炳没想到陆远就这么直接开门见山,不知道怎么回答,拧着眉头正犯难呢。陆远见状也不勉强,又接着说:
“张老爷既然有心能在危难时刻,还记得下沙,能想起我弟兄,那别的不说,以后张老爷便如同我弟兄一般,有何想法如何打算,皆可与我三人直说无妨。”
“嗯,陆老爷,你是折煞我也,此刻如何还敢称为老爷,我张家此刻就是丧家之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承蒙诸位老爷不弃,容在下及家中众人能在下沙暂避一时。我张炳堂堂男儿,竟然落得如此地步,上对不起已仙去的爹娘,下对不住此刻还跟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的众多家丁奴仆。还谈何打算,此刻实在无有想法!哎~”
张炳说完后,一声长叹,将原本欢声笑语的大客厅变的压抑异常。
陆远若有所思地朝着施成和李文斯顿看了看,三人交换了眼色,突然对张炳问道:
“呵呵,张老爷,可愿意与我们结为异姓兄弟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