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斯顿这才想起来没跟陆远和施成说起在美国的消费。
“Ripsaw到货了已经运到美国仓库了。我还另外订购了十辆奔驰Zetros6X6越野重卡,都经过了轻度改装,加了涉水套件和装甲板,总之就是和我们的皮卡一样的改装方案,另外我想着总不能空车过去吧,所有又采购了一批肥皂原料和家禽饲料,还有些农业肥料,灵珊又在当地采购了一批我们上次在小商品市场买的东西,另外又加购了一批扩音喇叭。一共花了150根金条。怎么样?没意见吧?”
施成和陆远听完,生无可恋地说道:“你买东西我们没意见,花多少钱更没意见,就是我想问问你,我们特么怎么运?蚂蚁搬家啊?”
李灵珊看见陆远都躺在地上不愿意动了,过来踹了他一脚:“快起来干活了陆远,快点,那边我和哥哥都已经请人装完车了,反正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花点钱就搞定了。”
陆远听完李灵珊的话,一骨碌站了起来,抱起李灵珊就是一阵亲热。
“啊呀,我的陆夫人真是聪明啊!”
“咯咯咯咯咯!”
一顿操作把李灵珊逗得直笑。
陆远施成随李文斯顿和李灵珊来到美国,才知道李文斯顿轻描淡写的一番采购有多么夸张。如山般的物资将十辆卡车后面的货舱中全部填满,仓库的最深处停着三辆已经改装完成的Ripsaw侦查坦克,车顶还预留了加装遥控武器的位置。
“李头,你这卡车但凡开上路就是个超载。我估计这18吨的载重,你装了30吨都不止吧。”
李文斯顿对施成的话嗤之以鼻。
“你懂个屁,这卡车说18吨的载重是在越野状态下的安全载重量,咱们需要越野吗?庄园里的路都修好了,怕什么!不过卡车总不能让我们亲自开吧,以后你还得培训个运输大队出来。”
陆远看着眼前一辆辆的庞然大物,一股无能为力之感涌上心头。
“施头,李头,灵珊,这玩意我不会开啊!”
“哈哈哈哈!”
“哈哈哈!”
李文斯顿指着陆远笑弯了腰。
“你个没用的东西,灵珊都会开卡车,你不会?哈哈哈哈哈”
最后还是李灵珊给陆远解了围。
“你们笑什么笑?陆远,没事,我们买的时候都买了自动挡的,那些卡车动不动就十几个档位,我也不会开,放心吧。跟平时开车一样的。”
“哎呀,我说买自动挡是为了以后让家丁们好更快地上手,没想到啊,现在就用上了,哈哈哈哈!”
陆远被施成和李文斯顿嘲笑的都快无地自容了,颤颤巍巍爬上了车,左看看右望望,无从下手。最后还是李文斯顿爬上了车,手把手教起了陆远车内的各种功能和按键。
这边欢声笑语的众人,自然想不到在十四世纪,已然是一片血雨腥风!
宋国良前脚刚迈出县衙,后脚就立即对陪同自己的管家宋达吩咐道:
“宋达,你去一趟张炳府上,将老爷我的心思传达给他,告诉他识趣些,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去吧。”
宋家开的是当铺,而张炳经营的是胭脂水粉铺。两人虽然同处一地,因为行业不同所以素来毫无瓜葛,也从无有往来。可是自从打火机和指甲钳的出现,这两个商场上的老手,通过自己的敏锐嗅觉就已经捕捉到了新的商机。直到顾成林和顾成海将肥皂推向了市场,这两家因为利益自然而然出现了交集。
按常理说,因为肥皂被顾家兄弟垄断,宋国良和张炳应该是站在同一立场的,可是张炳通过几次接触,对他处处托人情,低三下四地想要寻求官面帮助的做法极为鄙夷。久而久之便对宋国良产生了强烈的厌恶心理。
而宋国良得知了张炳通过一场误会竟然拿到了肥皂的独家销售,出于利益,自然更是心怀不满。
宋家的大管事宋达此刻正站在张炳身前侃侃而谈:
“张老爷,在下此来是受我家宋老爷之托,前来与张老爷商讨这肥皂一事。”
张炳自然知道对方是因何而来,听完宋达的话,默不作声,依然自顾自端着茶杯,吹着漂浮于表面尚未花开的茶叶。
宋达也不气馁,索性直接开门见山:
“我家老爷闻听得张老爷得了肥皂之物,已然准备在各处铺面分销,自然也想参与一份,不知道张老爷可否考虑一番?”
张炳是个商人,商人自然以利益为重,对宋达这种动动嘴皮子就想拿了好处的贪婪之徒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哼,你家老爷好大的脸面,让你个小厮前来我处随意地说两句,就想让老子拱手将大礼奉上?”
张炳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将宋达吓得一激灵。
“你回去告诉你家老爷,此事万无可能,不必再提了!”
宋达自然还不死心,苦口婆心地劝说:
“张老爷,此事双方两家合作岂不是美哉?你我两家本就同处一地,理应互惠互利,相互扶持。可张老爷这话,着实让人寒心啊!”
宋达的厚脸皮让张炳有些无奈,随口应付道:“那你说说,你家老爷打算如何?”
以为事有转机的宋达立即眉开眼笑地回答。
“哦,我家老爷愿意以每块五两银子的价格全盘收购张老爷的肥皂,这样老爷可以速速回笼资金,也省的销售上的麻烦!不知张老爷意下如何?”
“哈哈哈哈,好你个宋国良,哈哈哈哈”
张炳被宋达的一番话给气乐了。
“张老爷,您这是?”
“我这是骂你个腌臜货,恁个断根的宋国良,滚,给老子滚出去!”
宋达因为自家有官面上的三位大人作保,心中有底,此刻听到张炳对自家老爷骂出肮脏话,也把脸往下一沉,底气十足地冲张炳叫嚷:“张炳!你莫要不识抬举,我家老爷同衙门里早有交通,不要不知好歹,到时候你便是朝我家老爷下跪求饶,此事怕也难了!”
张炳怒发冲冠,大喝一声:“来人,给我把这贼厮拿下,拖到后面活埋了!”
一直站在张炳身后的大管家张民一连忙制止已经打算冲进来的家丁,俯身在张炳耳边低声说道:“少爷,万不可如此鲁莽,当心有诈啊!宋达此来难道就无有后手吗?怕是只要一动手,即刻就有官差冲杀进来了!到时候只怕人没杀掉,咱们一家子都要完蛋!少爷三四而后行。”
张炳一愣,心知管家说得对,冲着进来抓人的家丁一挥手,示意家丁退到一旁。
“给我轰出去!送客!”
。。。。。。
大地沉睡,一轮弯月当空,除了偶尔的几声犬吠和被刺骨的寒风吹响树叶所发出的唦唦声,再无一丝动静。天上月明,地上黑,似乎寒冷的空气把天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月光也给遮蔽了。
正所谓夜黑风高杀人夜,由远及近四个黑衣大汉,头戴小帽,身着夜行衣,绑着腿带子。全身上下收拾的紧衬利落,“踏踏踏踏”的急促脚步声,引来了声声犬吠。
这四个黑衣大汉在一处店铺门前停下脚步,抬头一瞧,正是张炳在县城的商铺之一。这四个夜行贼携带着数罐火油,将引火之物码放齐整。
只听呼的一声,大火一下便被引燃,不多时便将店铺门板烧的噼啪乱响。而此时哪里还寻觅的到这四人踪迹,早已隐身于黑夜之中。只留下张家店铺屹立在冲天的火光之中。
宋国良的管家被轰走了,可自打这天始,张炳就再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
“少爷,我们位于阜民街、西马桥和万生桥北的铺面都被人砸抢了。手下的掌柜走的走逃的逃,再这么下去,恐怕......”
管家还没把话说完就被张炳挥手制止。
“张叔什么意思?想让我服软?把肥皂乖乖交出去只为了求个太平?”
“少爷,您冲我发火也没用啊,老朽已经将各地铺面中的银子收回,家中壮丁也都撒出去了。可实在是防不胜防,无法保得万全。”
张民一在张家当了一辈子的管家,自张炳的祖辈起就在张家做活,说是三代忠仆亦不为过!
张炳知道自己的大管家张民一说的话没错,但想让自己服软是绝无可能的。
“将现在宅子里的家丁也都撒出去,分派到其他铺面以防万一。你再去一趟县衙,找周秉鞎问问情况,问问他到底管不管?”
张民一被自家的小少爷给气的哭笑不得,语气也露出些许不满之意
“少爷,您这是有病乱投医,知县和县丞两位大人那边,老朽这些日子都去过多少次了?不是推诿就是拖拉,嘴上说的好好的,可就是不派人查探。咱们都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少爷这是何必呢?听老朽一句劝吧,该放就放,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张炳来来回回踱着步,又对张民一问道:“叔,当真都是宋国良干的吗?”
张民一痛心疾首地回答:“哎,大少爷此刻难道还对此心存疑虑吗?前者,我家铺面被一把火烧为灰烬,掌柜小工非死即伤。再者三家分铺又被抢砸一通,来袭的贼人虽然包头蒙面,更没有自报名姓,可看身形步态也能瞧出些端倪啊!再者说这世上能有这么巧的事吗?唯独我张家铺面接二连三受到重击?这已是明摆着的了!”
张民一哽咽着跪倒在张炳面前:
“哎,少爷啊,老朽如今还怕这些作甚?老朽已经老了,自知陪伴不了少爷一辈子了。哪怕现在就粉身碎骨,老朽到了九泉之下还能再侍奉老爷夫人,也心满意足。可唯独就是担心少爷啊,若是到了那边,老爷夫人问起老朽少爷如何,老朽该如何作答?”
张炳父母早亡,又未娶妻生子,张民一可以称得上是张炳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张炳堂堂英雄气概也被自家老仆说的泪眼摩挲,赶忙将张民一搀起来。
“叔,那你说现在该当如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