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表现会通过这次来的记者,同步直播到神都电视台和各大主流媒体平台,请各位在选拔赛的过程中保持风采。
第一场选拔赛考验的是身为执法人员的分析能力。规则很简单,我会为你们提供一份案件的相关信息,这份案件距现在时间较长且已经破案。你们要在有限的信息条件下,推断出真凶,并作出合理的解释。
为了保证收看此次选拔赛的观众都能够看的明白,我将把这个案件讲解一遍。
这是发生在大约90多年前的一起案件,那时是帝国建立之初,发生地点在一个偏远小城里,凶手已经被抓捕。
我们都知道,在旧社会,大量的平民百姓在那些门派、组织看来都是没有教导必要的,它们奉行的是毫无根据的所谓精英教育,所以当时的帝国人均修炼等级还很低。
而且在帝国建立之初,种族问题还是比较严重的,所以这个案件中的死者和嫌疑人全是人族。
同时,在那个时期,还没有我们城管系统,所有的民事案件都是由警察完成的。那时的警察之中也没有什么高手,大多也只是筑基而已,也就只有少数探长、局长之类的是结丹期人员。毕竟那时帝国还在打仗嘛,兵员很紧张的。
背景说完了,下面开始说说案件本身。
死者为一名小贩,35至40岁,仅为练气期。在一天清晨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家中。说是家,其实只是一间草房罢了。他的死因是头部受到剧烈撞击。死亡时间大约是23:00~次日1:00。他家的门锁有被破坏的痕迹。
发现尸体的是他的邻居,也是本案最关键的证人,一名患有疾病,行动困难的老人。而且他有严重的神经衰弱,怕吵,每天都要3:00左右才会睡着,睡不着的时候就喜欢坐在窗边看外面的景象。所以那天夜里,每一个来找过死者的人是谁,来和走的时间,他大都记得。
下面说嫌疑人。
嫌疑人甲和嫌疑人乙为死者的朋友,老人看到他们22:00左右来到死者家。他们自称是来找死者玩牌的,自称23:30左右离开,走后各自回到住处,都有人作证。老人称听到过打牌的声音,但因为上厕所没注意到甲和乙真正的离开时间。
嫌疑人丙为死者债主,老者看到他大约23:40来到死者家中,用很重的力量敲门,同时辱骂死者,并看到丙0:00离开死者家。走后丙找人喝酒,次日被警察从被窝里带走,但他自称没有见到过死者。后经警方调查,丙曾称死者再不还钱就弄死他。老人在丙离开时听到他威胁死者,但死者并未回答。
补充一下,丙是本案中几个嫌疑人和死者中唯一的筑基期,其余人均为练气期,他们都是在帝国开设的社区功法普及课中学到相关知识的,同样他们的学识也十分的浅薄。
嫌疑人丁为死者的女朋友,与死者是同乡,年龄相仿。老人称没有看到她什么时间来的,丁起初自称没有来过死者家,后改口称午夜后,也就是0:00分以后来到死者家,老者看到丁0:15分离开死者家。丁自称没有见过死者,走后回到住处,但无人作证。后警方调查,嫌疑人丁在老家已经结婚,和死者属于非正常的男女关系。老人称曾听到丁的一声尖叫,但声音前高后低,然后丁左顾右盼的离开了死者家。
嫌疑人戊是一名小偷,老者看到他0:30来到死者家,并于0:32离开。戊自称当时发现死者死了,但没敢声张。当晚在另外一家偷盗时被捕。
好了,我还有几点要说明的。这个案件中涉及的所有人不论凶手还是嫌疑人,都已经离世。
还有,这是一个陈年旧案,案情不复杂,但当年帝国建立之初,主要任务还是横扫寰宇,一统全球。对于这些扰乱后方的宵小之辈,都本着杀一儆百的方式予以严惩。在当时,一切案件要求三天结案,所以这个案件的最终审判结果也未必代表真相。
第一场选拔赛,考验的就是各位的分析能力。谁能分析的更全面,谁就可能取得胜利。选拔赛结束后,将由神都司法系统的5名法官和5名检察官对你们的表现进行评分。
你们可以开始发言了。”
短暂的沉默后,苦水拍了拍身边座位上的画,“赵片出来吧,你的强项。”
赵片不情不愿的从画里走出来,把手中长剑带着剑鞘一口吞下,还打了个饱嗝,然后又看了李志一下,鼻孔里不屑的哼了一声,高声道:“这个案件太简单了。我认为嫌疑人丙的犯罪嫌疑最大。
首先他有犯罪嫌疑,他曾经威胁过死者,不还钱就杀了他。其次,他有犯罪的能力,他本身是筑基期,比死者一个等同于哑炮的练气期要强上不少。最关键,就是他临走时的表现十分异常。他故意高声辱骂死者,就好像死者能够听到他的话一样,但死者并未回答,因为那时他已经死了。后来嫌疑人丁到来时,见到死者已死,所以发出了惊呼...”
“呵呵呵,太肤浅了。”魏明身边的一个人笑了起来。
只见这人,
个子不高似板凳,
腰围两丈肚囊宽,
额扁眼大似蛤蟆,
肤绿嘴大吞天下。
赵片定睛一看,这不是魏明手下的朱隆草那厮吗?敢否定本画的推断。
“那草兄有何见地啊?”
这纸片人就是小心眼,故意不喊别人的姓,喊个草兄,让别人都知道他朱隆草是个植物成精。
想明白这一点的朱隆草大鼻孔哼哼一声,道:“你的推断有一个最大的漏洞,那就是身为死者相好的嫌疑人丁为何不报警,反而在发出惊呼后敛声,并小心翼翼的跑了。
这分明因为是她来后和死者发生了争执,很有可能就是死者向她借钱还债,并威胁她如果不借就暴露两人的关系,随后两人厮打在了一起,最终丁失手杀死了死者,害怕的跑掉了。”
纸片人赵片反驳道:“你这么说只是没有证据支持的臆测罢了,我还可以说是嫌疑人戊偷盗不成反杀死者。反正我怎么说都可以。”
朱隆草哈哈大笑:“你太傻了,如果是嫌疑人戊杀害了死者,那他怎么还会继续去其他家偷窃。作为一个没有受过帝国十二年义务教育的笨贼,他这心理素质未免太强了吧。”
“这...”赵片一时语塞,无法反驳朱隆草的话。
张诚给傅宾使了个眼色,意思你该出手了。
傅宾脸色难看的看着张诚,他一个负责打探消息、潜行调查的人员,分析案情不是特长啊。
张诚也是无奈,之前的第七小队,负责案情分析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这个脑子有恙的。但现在他是队长了,别的队长都没出手呢,他若直接下场,感觉好像已经输了一样。
两人眼神交流了快2分钟,这时朱隆草已经把赵片说的快躲回到画里去了。
邢倩倩一看不好,这是要输的节奏啊,怎么能忍,站起身道:“你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当时帝国的警方为什么逮捕了五名嫌疑犯,这说明嫌疑犯甲和嫌疑犯乙也是有作案的可能的。那么我们可以以此做出有罪推断。
在嫌疑犯甲和嫌疑犯乙和死者进行打牌的娱乐活动的时候可能发生了口角,起因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玩的游戏并不是无偿的,而是在进行赌博。这样也就说明了死者为什么会欠嫌疑犯丙的钱。甲和乙在杀了死者后,便离开了死者家,同时锁死了死者的家门。
紧跟着丙来了,反复的敲门并咒骂死者,但死者没有开门。于是丙破坏了死者家的门,但他一进去却发现死者已经死了。他知道一旦被人发现,他这个曾经声称要杀害死者的人一定会成为最重要的嫌疑人。所以他故意大声喊骂了几声,让别人以为死者还活着。然后就跑了,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嫌疑,还去找人喝酒。
后来的丁和戊都因为发现死者感到害怕而跑掉了。”
赵片这时也不回画里了,跳出来说:“你的推论虽然可以自圆,但都是你的推论。同时,还有你,朱隆草,我刚刚被你给唬住了,你的说法同样缺少证据,都仅仅是推论罢了。”
朱隆草裂开嘴呵呵笑了一声,“那又怎样?你个纸片人还不是差点被我说趴下。”
赵片:“哼!”
这时三位队长张诚、魏明还有苦水三人一齐看向龚月明,苦水更是给他传声:总队长想点办法吧,这记者直播呢。
龚月明心道,题目又不是我出的,我只是照本宣科啊!
他无奈的按照商市长给他的“剧本”念道:“好吧,你们每个队可以问一个和案件相关的问题,作为案情的补充。注意,任何一个队问了问题,所有人都会得到答案。”
赵片刚想说什么,就被苦水阻拦了,有同样行为的还有魏明和张诚,三个队长互相对了下眼神,并在众目睽睽之下传音起来。
苦水:两位怎么看?
魏明:你真的是和我们两个同时传音的吗?
张诚:苦水也给你传音了吧,怎么个章程?
魏明:这个案子看着简单,但其实只通过这三言两语很难判断真正的凶手啊。
苦水:不错,我现在很担心,最可怕的不是输掉比赛。万一咱们三个队都无法判断真正的凶手,这神都城管的脸就被咱们丢尽了。
张诚:那就合作吧,反正明天还有武斗方面的比试。
魏明:合作。
苦水:合作。
三人统一了思想,又是传音加眼神一通操作,由苦水抢先向自家总队长发问:“我想知道甲乙两人和死者玩的是什么牌?”
现场的人除了张诚、魏明外都对苦水报以奇怪的眼神。虽然这个问题对于这个案子来说是不能算可有可无的问题,但这唯一的机会就用在这个上面上,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龚月明呵呵一笑说了两个字。
“麻将。”
麻将!!!
他们玩的居然是麻将这种被仙帝发明并很快风靡帝国的游戏。
当时帝国还未统一,那些旧势力还用玩物丧志来比喻仙帝和帝国,但他们最后还是失败了。
邢倩倩恍然大悟道:“苦队长问这个问题,就能知道,在甲乙来之前,死者的家中还有没有其他人。因为麻将是四个人玩的(这里排除掉那些可以三个人玩的那些玩法),那么从一开始,死者的家中就有至少还有除死者以外的一个人。根据老人的口供,排除掉有人会在老人睡后才离开死者家这种可能,能提前到死者家的就只有身为死者女友的丁了。”
赵片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家队长,道:“这样的话,丁的嫌疑就最大了,同时丙丁合力犯案的可能也不小。”
朱隆草摇摇头,“不对!丙和丁到现在为止,没有过多的交集的地方,如果是两人合伙犯案总需要一个共同的杀人动机吧。”
赵片又道:“那有可能是丙杀了死者,然后威胁丁不能乱说...”
邢倩倩呵呵一笑:“你这又只是在臆测罢了,根本就不是推断。我还可以说是甲乙丙丁一起杀了死者。”
赵片:“你...”
这时魏明道:“都安静下,既然依然无法判断凶手,那么我们小队的问题可以更进一步缩小案件迷雾的范围。龚总队长,我想问知道,凶器是什么?”
龚月明:“呵呵,凶器是死者的右腿。”
右腿?!
一群吃瓜群众全都迷糊了。
邢倩倩却点了点头,“我在文献里看过,帝国在建国初期施行过一系列仁政。其中之一就是为在旧社会中受重伤而失去肢体的人免费配备义体。当然这些义体都是没有特殊能力的,仅作为辅助假肢来使用的。”
朱隆草掐着自己的宽下巴,道:“这样推断,死者应该是个残疾人...”
赵片额头上两片墨迹浓重的眉毛都快拧到一块了,“那么这里就有些问题了,他的义体怎么会成为凶器的?他回家就把腿拆下来放在门口吗?”
邢倩倩摇头,道:“应当不会,帝国的义体功能都很强大,哪怕没有附加功能,使用时也和真的差不多。即便死者回家为了方便,也不会随便摘下义体的。”
朱隆草跟着说道:“而且拆装义体都需要特殊的咒语辅助,非死者亲密之人不会知道的。”
赵片对他们二人的推断表示认可,道:“那么知道死者义体咒语的理论上就只有丁了。这样我刚才推论丁是凶手,或者丙丁合力行凶的可能还是最大的。”
朱隆草却依然摇头:“未必,甲乙自称是死者的朋友,而且他们都只是练气期,义体的装卸咒语不会很复杂的,谁都可能知道。”
邢倩倩:“但至少基本排除了戊的嫌疑了。”
赵片点头:“不错。”
这时,三个一直负责分析的队员看向张诚,期望他能问出关键的问题。
张诚不缓不慢的问龚月明道:“龚大队长,我想知道,那个证人,就是那名老人生的是什么疾病,还有是什么情况导致他行动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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