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意这么问我,是不是在暗示我该给她道歉?
站墙角听别人说话,这本就不是君子行为,也是我不对,她要求我道歉这并不算是丢面子的事情。
何小意盯着我,似乎在等我吭声。
我扬起头,看着她,这情景让我有种罗密欧私会朱丽叶的感觉。
我摇摇头,将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脑子,为了让我的目光尽量和何小意平视,我连连退了好几步。
“哎,”我喊着何小意,“你是要下来跟我回工地,还是要在这里继续等季节,如果你要在这里等,我……”
我看见何小意眉头皱了一下,打断我说话。然后一边关窗户,一边说:“等会,我马上下来。”
道歉……我想还是等她下来当面说吧。
几分钟过后,何小意走出乡镇宿舍,走到我面前说了一声,“走吧。我们去找车。”
嗯?
我没有催她走,我其实是想说,“如果你要在这里等,我就陪她你等一会。”
想说的话被她打断后依然失去了最好的时间与机会。
“走啊!愣着做什么?不是很着急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十万火急了?
我看着她跟我说话时呼出口的白气,忍不住一把抓住要走的她……
何小意低头看着被我拉着的手,目光再从手移动到我脸上。
我盯着她满目惊讶的样子瞬间松开手,做了一副投降的姿势说:“你别皱眉头,我拉你没其它意思,就是想问一问为什么?”
我的劝解不顶用,她眉心的褶皱都起印子了。
何小意也不明所以地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顾及我的感受!
为什么在我做了一些有失分寸的事后还能同我处在一处?!
这些我问不出口,只能找一件简单的问。
我还是那句话,“既然你有季支书屋的钥匙,为什么当初还要住在工地上。”
“没什么特别的为什么,就是住在那里自在,王晓燕她爸和王三顺住在这里,看着他们我心里堵得慌。”
呃――
她这是陷入矛盾纠纷太深了么!
“现在他们走了,你不用去吹冷风了,找车我去,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受苦不好,到时候我来叫你。”
“还是一起去吧,季节跟我说了一个电话,刚才下楼的时候我已经给人家打了电话了。”
说完何小意没等我就走了。
我盯着何小意的背影,又叫住了她。
“权总,你又怎么了?”
“何小意,你不用可怜我,为我向人求情。”乞求的对象是季节还好,如果是别的谁,我可能真要得抑郁症。
“我没有可怜你,你拥有得太多,有什么让我可怜的,让人羡慕还来不及呢!”何小意突然提高声音,一副不明所以地说,“不是权总你让我帮你找季节卖个人情么,怎么突然跟女人家一样,矫情了起来。不管说对还是不说对反正都已经晚了。”
我没矫情?!
我只是突然将何小意的脸和我妈求人的模样串连到了一块了。
而且我亲耳听到何小意跟季节说我不容易的,能帮我一点是一点。
不过她说我矫情……
莫非我的霸道总裁人设加持已经全然失效了!
我是不是该重新温习一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
“权总,走啊!”
“哦,走吧!”
之后为了彰显我是一个霸气的男人,之后我一路上保持沉默。
高冷有范的男主都是少说话还冷脸的人,我是不是该学学。
走了一段路后何小意又开始问我,怎么不说话了,而且还不高兴?
看来沉默不行;高冷范更加不行。
我要说什么才让何小意觉得我此时的心境平稳的同时还有点愉悦呢!
哦,对了。
刚才何小意说的一件事。
——我不跟他说,这事没法说……我再等等。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他”是指我,但我想不到我说过什么了。
而且既然说了,为什么还要再说一次?!
“何助理,我是不是有什么要说的,你告诉我,我可以再说一次?”
何小意用惊悚的目光瞪了我一眼,似乎察觉到自己不有友善,便收敛了目光。
……嗯,我是不是问错话来。
“叫我小意吧,以后也不做你助理了,听着感觉有点别扭。还有权总,经营公司不止靠IQ,还要靠EQ。”
我有点莫名其妙,之前她可不是这么说的,让我就叫她何助理,她听习惯了。
而且她这么直白地跟我说,是夸我还是损我?
算了,算了,肯定不是好话,毕竟她还骂过我“直男癌”,现在重要的是直呼她名字的问题。
我试着叫了一声:“小意?”
喊了之后,我目视前方,掐着手指头说,“怎么感觉有点不习惯。”
“嗯?不习惯!”何小意疑惑着说,“刚才你点名道姓的不是很自然么,怎么现在让你叫反而不喜欢了。”
“我……”
这又是挖苦我吧……
狠角色,何助理都叫惯了,就算我想叫她小意那也是心里默默地喊。
“嗯?权总,你什么?”
我现在的状况就像是叫惯了女朋友的名字,还没到结婚那天女朋友忽然让喊她“老婆”一样,感觉……难为情。
我没法说自己难为情,只能强行转话题。
“我是想问,季节给你谁的电话,你确定他会走?我在客运站看了,就连租赁私家车的人都不愿意去。”
“这个人不是运营车的,他在临城开了一个小餐馆,想要回去守着,看什么时候能营业,或者回去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营生。”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从之前不急,慢慢找车的情况一下子过度到了焦虑的状况。
如果疫情再这么下去,我会不会很快就破产?!
如果我变成了一个穷光蛋,仙桃村的人会不会更加“弹嫌”我?!
还有那个王祸祸,是不是用指尖都能把我提出仙桃村?!
不不,我不能接受自己再次变成穷光蛋了,白手起家虽然难,但失败欠一屁/股债,再起来那简直是世界奇迹。
我虽然运气好但也不至于能好到那种程度。
“走,走,”我突然拉着何小意说,“快点,我们快点去,如果可以争取下午,不是,晚上就走。”
“权总,你别这样。”
我怎样?
我顾不得那么多,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拉着何小意走。
然而到地方后,事情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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