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指路灯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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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我公司地发展,我回来过年的时间一年比一年晚,每次回来家里什么都准备好了,根本不需要我做什么。



    但这次正赶上家里大扫除。我一年难得做一做卫生,将这份“难得”奉献给我妈也不错。



    我去扫地,她抢我扫把;我去抹灰,我妈抢我抹布;我去洗衣服,我妈拔洗衣机插头……



    都这样了我还能做什么,我只能盯着她。



    盯久了我妈也觉得别扭了,她赶我去溜田埂,让我呼吸新鲜空气,把在城市了的废气排出去。



    ……敢情我在城市里呼吸的是毒气,而不是空气。



    我上楼将昨晚包的红包一收,装到衣服兜里走了。



    每年春节我都会包很多红包,村里年纪大的、走不动的我会亲自送上门,而小朋友会自己跑来我家拿。



    我其实很有仁义精神的,如果狠角色知道我这份热心会不会觉得我有点不一样?!



    嗯……至少不是一个没水准的暴发富了!



    我大概是想多了,按照她对我的偏见还是会坚持以前的想法。



    而且我自己也明白,给村里的老人小孩发红包不止是为了图喜庆,我还想告诉全村的人——我爸妈养了一个好儿子,仙桃村有我这么一个能干出息的人。



    我从家附近开始串门,村里的长辈都很惊讶我回来了,都问我,怎么没看见我的车回来。



    我回答他们“环保限号”开不了。



    一圈走下来,花了两个多小时,除了比较远的,都差不多已经给完了。



    我看看时间,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有会,我便继续朝村尾走。



    村尾除了住着王晓燕家外还有两户人家。



    我把这两户人家称为孤寡老人。其中有一家儿子不成器,都四十岁的人了还没成家,不过他那副游手好闲的本事也没姑娘中意他,自己嘴都糊不住还老是回家问他妈要钱。



    另外一户的姑娘早年因为感情的事情想不开跳河死了,留下父母和一个没有爹的小姑娘。



    小姑娘今年都上初中了。老两口要不是因为有这个孙女可能也跟着闺女去了。



    “王婆,”我站在院子里喊了两声,可房门紧闭,没有人应,大概是出去了。



    我等了几分钟后见人没回来,便绕过他们房屋,去了王玲家。



    王玲便是没爹没妈的那个小姑娘。



    “小玲铛。”



    “诶——”



    窗户打开,小铃铛探出头,看见我后高兴地喊着我:“富贵叔,你回来了。”



    我走过去,在小铃铛头上揉了一把,乐呵地说:“叫哥,我没你这么大的孩子。”



    经我一提醒,小铃铛发现了的不同,“叔,你这一次回来变年轻了。”



    “以后叫哥啊!”我打趣后看见了小铃铛手中的笔,“在写作业呢!”



    “嗯!”小铃铛抱怨说,“现在好多作业啊!写得我手都僵了。”



    “那就不写了呗。”



    小铃铛摇摇头,“不行,我还要考市高中呢,成绩好了可以免费。”



    真是一个懂事情的孩子。



    “你爷爷、婆婆呢?”



    “弄树去了。”



    仙桃村,村如其名,就是一处种桃子的村。当然我们村不止有桃子,还有其他水果树。树就是每家每户的“顶梁柱”,所以冬季养护大家都很重视。



    小铃铛缩回探出窗户的脑袋,“富贵叔,我给你开门,你进来坐会呗。”



    我摇摇头,“算了,你还要学习呢。这个给你,好好学习啊!有困难来找富贵叔……哥。”



    小铃铛甜甜一笑,没有拒绝,把红包抓在手上说:“谢谢财神爷,祝富贵叔长命百岁。”



    我也被小铃铛逗笑了,“去去,我还没到需要祝我长命百岁的时候,你应该祝我早点娶个媳妇。”



    “呵呵——”小铃铛看着我笑,复数了一遍我的话。



    “你有没有看见王婆,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知道,”小铃铛说,“王婆婆可能去镇上卖鞋垫、毛线帽去了,前几天他儿子回来了一趟,翻箱倒柜把家里收刮了一圈,就走了。”



    王婆年纪大了,也种不了树了,而且她家的果树都被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卖了,悄悄留下来的几十棵树也交给我爸妈帮忙看着,每次我爸妈也就帮忙收了,水果钱会留后悄悄给王婆的。



    我打算晚点再来找王婆,就让小铃铛回去写作业,自己走了。



    走到村尾王晓燕家时,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被王于达藏着的秘密、自己的病搅得神经紧张,以至于忘记当初答应载王晓燕回家了。



    而且后来我去了重庆,王于达去了陈瑾家那边……



    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我觉得有必要给王晓燕打个电话承认一下错误,毕竟都是同村人,总得要见面的。



    我给王晓燕的电话,她没有接,我想她可能在当班,也就没再继续打,而是顺道给张启明打了一个电话。



    张启明的声音听着更加疲惫,我问他母亲现在情况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需要?



    他沉默了许久才吭声。



    “哥,谢谢你啊!”他说,“那个你拿走的证件有个护士给我了,谢谢你啊!我……咳咳……”



    我听见他咳嗽声被吓住了,“你也生病了?”



    张启明说:“是啊!”



    “你在哪里呢?我找我朋友来看看你。”



    “不用了,”张启明说,“我觉得是那个传染病,哥你没事对吧!”



    “嗯!”



    “幸好,你每次来见我都戴了口罩,”张启明说话慢条斯理,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好似认命了。



    鉴于张启明这种状态,我急了,我吼着他说,“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你赶紧给我上医院去,现在医学这么强,什么传染病治不好。”



    “我想去,可是别人不信我,我要是传染别人怎么办?”



    张启明声音听着很无奈,传到我耳朵里竟也让我觉得有一丝悲切——我想起了那些埋没在废墟下的人。



    “我女朋友每天都来我家敲门,你说我要是死了,他怎么办?哥,你说我怎么办?”



    “你等着,我马上给你打119,我让人家带你去医院。”



    “哥……不……”



    我没跟张启明含糊,挂了电话就拨了119,将情况跟接线员说了一下,然后还提醒了他们,可能有传染病这回事。



    回去的路上我再给王晓燕打了一个电话,可依然没有接。



    我忽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王晓燕知道我关心张启明,他母亲去世怎么没有跟我来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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