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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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胆刁民!既是没有亲眼见到被告对曾方氏实施性侵,本司问你们你们为何谎称看见了?”



    裘平章官威一来,田家夫妇也是一愣。



    田不易旋即突然重重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道:“大人!我们确实是没有看见性侵,但我们亲眼见到他确实打杀了曾一怀,而且后来他还找人放火烧了曾家的房子,连累我们家也着了火,可怜我那八十岁的老母,眼睛看不见找不到出路,活活被烧死了啊!大人,求您主持公道啊!”



    徐添一听就知道要坏事。



    别提这茬啊。



    这下又落下话柄了……



    这次五皇子没有吱声,只是朝着裘平章使了个眼色。



    不用他说裘平章也知道此事多半属实,是时候该他来擦屁股了,一拍惊堂木道:“这么说你也认为被告与你等有杀父杀母之仇?所以也存在主观刻意做假证陷害被告的可能?”



    徐添扶额。



    这裘平章,确实比想象中还要难以对付啊……



    只听田不易辩解道:“我们看见是他杀的人,后来肯定是他派人来灭口放火的!”



    “胡说!公堂之上,讲究的是证据,没有证据的事,岂容你信口雌黄?”



    裘平章立场相当明确,就差往脸上写上今日本官必保五皇子了。



    徐添面有不悦之色:“裘大人,当朝法律规定,三人成供。若一人指证,尚不足为证,但眼下正好三人亲眼目睹曾一怀被五皇子打杀,就算大人一心想要替五皇子开脱罪责,也不能如此一意孤行一票否决吧。”



    “就是啊!”



    “怎么能对证人的证词一概不予采纳呢?”



    “你这狗官,只要是指证五皇子的证词你都否认,你明摆着就是偏袒!”



    然后又是更多的臭鸡蛋丢了进来——



    还有两枚大白菜。



    当然还有更多的菜叶,只不过重量不足没飞太远,止步在了公堂下。



    “大胆!”裘平章立即躲到了桌子下面,“岂有此理,这帮刁民真是岂有此理!”



    他把脖子伸长,只探出了一个脑袋,怒道:“开什么玩笑!公堂之上,岂容尔等撒野!若再敢喧哗,将依法治尔等扰乱公堂藐视公堂以及藐视朝廷命官之罪!”



    徐添冷笑道:“裘大人,法不责众啊,你难道忘了?况且,他们何曾藐视朝廷命官?你觉得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像是为民做主的朝廷命官吗?你配做朝廷命官吗?”



    “对!”



    “你配吗!”



    “狗官滚蛋!”



    裘平章自然不敢跟徐添互怼,满肚子怒火只好向百姓发泄,重重一拍惊堂木,手都拍麻了,道:“肃静!大胆!”



    “三人成供,既然这三位证人的口供都一致,你就没有理由主观否决,若你坚持枉法,休怪本官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摘了你的乌纱帽!”



    徐添对着高处虚拱了拱手,正气凛然铿锵道。



    “这,你……”



    裘平章顿时被噎了个够呛。



    陛下拿乌纱帽压他,这会儿百姓唯一认准的徐青天也拿乌纱帽威胁他。



    做人真的,好难啊。



    “那……那本司即便姑且信了这三人的证词,那,那证据呢,人证有了,物证呢?”



    裘平章一拍惊堂木,看向曾老汉,道:“曾二,你可有物证?”



    曾老汉难住了:“物证,这……”



    一旁的徐添面露沉吟之色。



    也罢,那就只能……



    “曾老伯。”



    徐添开口,待曾老汉看来,他点了点头。



    曾老汉会意,叹了口气,还是道:“回禀司尊大人,据草民儿媳所说,在被凌辱之时,她曾用木簪,在五皇子的右肩和后背上刺了几下。”



    闻言,五皇子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竟有此事?”



    裘平章心中一沉,瞥见了五皇子一下子变得难看无比的脸色,顿时也预感大事不妙,“那,那曾方氏何在?”



    “传被害人曾方氏!”



    人群中于是走出一个模样清丽肌肤雪嫩的少女,正是曾一怀的妻子方媛,步入公堂,盈盈下拜。“民女曾方氏,参见大人。”



    原本不到万不得已,徐添并不准备让她出面,毕竟,对于古代女子来说,贞操非常重要,哪怕在违背意愿的情况下失去了贞洁,也不免会受到他人的轻视。



    曾方氏也有顾虑,不希望在公众面前露脸,毕竟她不想让那么多人都对她指指点点。



    故而之前徐添也是劝说了她好几次,强调为了替夫君和家人伸冤不得不这么做,她才好不容易战胜了内心的恐惧,勉强答应站出来。



    但徐添也答应过她,能不让她出来是最好的。



    但眼下这裘平章出乎意料的难搞,没办法,只能把所有准备好的证据都尽可能的罗列出来了。



    “曾方氏,你如实招来。被告是否真的强女干了你,你又有何证据证明?”



    方媛本以为自己会怯场,但真到了众目睽睽之下,她诧异地发现,自己竟出乎意料地平静,道:“回禀大人,民女用木簪子在他右肩上刺了两下,又在他后背上刺了一下。”



    裘平章问:“记得这么清楚。你确定?”



    方媛很肯定地点点头:“确定。”



    她当然很确定,她用木簪子扎五皇子的目的并不是指望能从武功高强的后者手里逃脱。



    就是为了留下证据。



    所以,她记得很清楚,总共刺了三下。



    为什么是三下……她倒是想刺更多,但是木簪子已经被五皇子劈手夺下了。



    “这……”



    裘平章一时间看向面色极其难看,甚至鬓角还见汗的五皇子,面露为难之色。



    徐添知道他不好做,于是代劳道:“来人,替五皇子宽衣,查验证据。”



    后堂,岚崇帝屏住呼吸,只觉有一种无力之感,深发而出。



    应徐添的命令,两个衙役已是忐忑不安地走上前去。



    “大胆狗奴才!本皇子看你们谁敢动我!”



    神色几番变幻,五皇子两眼一瞪,两个衙役顿时止步。



    放下手中茶杯,徐添星眸炯炯,站起身来,看着五皇子,口中铿锵道:



    “被告,请配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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