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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无止境的沉默,白朗,何以悠,谁也想不到姜瑶会是如此疯狂的人,姜瑶的故事到此就结束了,其间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曲折已是人类所无法想象的情节,现在,他们唯一能做到就是呆呆地看着姜瑶,已经没有办法做出其他任何的反应了。
“真,真没死,哈哈,大哥,你的意思是真真的没有死,是大哥把真救回来了,是不是?”白朗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震惊的眼神显得异常的明亮,他急切的想要寻求一个肯定的答案,“所以真还是活着的,真还活生生地活在我们面前,是不是?”
“嗯。”姜瑶点点头,给出了白朗最想要的肯定。
“哈哈……哈哈哈……真没死,真还活着,真没死,真还活着,哈哈哈……”白朗的嘴角翘了一下,然后跟着不可遏止地大笑起来,他拉着子的手,像小孩子一样开心地说,“悠儿,你听到了吗,你听到大哥说的话了吗,真没有死,真没有死呢,大哥把真救活了,悠儿,悠儿,怎么办,我没有听错是不是,我好高兴,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悠儿,我们三兄弟还是在一起的,大哥,我,真又好好地在一起了,哈哈哈……”
“嗯,真是太好了呢!”何以悠看着如此开心快乐的丈夫,温柔地笑起来,轻轻拥住激动不已的丈夫,柔声说,“朗,我很多很多年没有看到你这么开心的笑了,真是太好了。”
“悠儿,悠儿,我现在好想哭,我开心,真的好开心,悠儿,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陪在我身边,谢谢你……”白朗回抱住子的身体,头枕在她的肩上,小声地抽泣起来,他现在的内心是何等的激动何等的快乐,这些年所受的煎熬在这一刻一下子释放出来,掺杂着多少的苦痛和悲凉,又是饱含着多少的感动和幸福,最终化作了一滴滴灼热的男儿泪,落在了子的肩头。
何以悠轻拍着丈夫的肩膀,以无限的温柔和包容安慰着孩子一般的丈夫,而她的眼睛却对上了沿上姜瑶略显苍老憔悴的脸,这个男人,这个曾经英姿勃发丰神俊朗的男人,现在已经老了,他是白朗一直依赖的大哥,也是她内心所尊敬崇拜的大哥,对他,她始终没有了解。一直以来,大哥是绝对敏锐,果断,稳重,理智的一个人,谁会想到,像他这样的人,居然会去做让死人复活的事情?时光逆转,死而复生……这种事,这种事可以真的可以做到的吗?即使姜瑶天生是一个能参透玄机的人,但是使人复活可是违逆天命的啊,这种事随随便便就做得到的吗?
姜瑶在讲述让风玉真死而复生的过程时一语带过了,他说他改变了风玉真的命盘,让他们二人的命运联系了起来,但是,何以悠知道,事情绝对不会是如此的简单,世事流转,天道轮纲,已经发生的命运在天理上已经刻下烙印的痕迹,要想将这烙印抹去,那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如果死了都能够活回来,化成焦炭的人都能够恢复成原状,这个世界还有可能正常地运转下去吗?让风玉真复生,姜瑶也许是付出了比死还要惨烈的代价,而他,并没有告诉他们,他没有说他是如何做到,因为不管他说是不说,于结果都没有任何的影响,他所求的也许只是今天这一场开心的画面。
为什么过了十二年才告诉他们风玉真没有死,为什么现在看到的风玉真虽然活着,却一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为什么大哥不肯把所有的过程都告诉他们……无数个为什么掺杂交错,化成了今日既欢喜又悲切的场面,不论如何,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快乐的,这样,就够了。
何以悠有些明白大哥不说的原因,她知道他不说必有他自己的理由,如果逼他说出来,也许只会致使现在欢乐温馨的场景破碎,而没有半点的好处,所以她不问。她只是感谢,感谢大哥所做到一切,感谢他即使到了现在,还一直一直保护着他们,她庆幸,庆幸她的丈夫有一颗单纯的心,而不必背负这么多。
真是……太好了……呢!姜瑶听到白朗发自内心的喜悦的低泣声,轻轻地闭起了眼睛,嘴角扬起一丝幸福的笑容。是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后悔过,只要能让真活过来,只要能看到他身边的人真心的笑容,不管他要承受怎样的惩罚,不管他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心甘情愿。他相信,他始终坚信,他的努力不会没有回报,他承受了十多年的噩梦,现在终于到了上天回报他的时候了,是不是?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上的人动了一下,有一只凉凉的手掌软软地抓住了他的左手,他猛地低下头,睁开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向自己被抓住的那只手,那是那是……那是真的手,那是一只带着细细的薄茧的手,微微的凉意透过他的手心直传到他颤抖的内心,他一刻也不敢离开那交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生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直到他听到一声熟悉而又陌生的叫唤,“大哥。”
“真……真!真,你醒了?!”他震惊地将目光移到了上的人都脸庞,那个人,他的三弟,已经睡了十多年的风玉真,这一刻,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牢牢刻在心里的熟悉的眼神,那是他无数次在梦中闪现却始终留不住的眼神,是风玉真作为一个善良的医者而独具的温柔而悲悯的眼神,他笑了,又哭了,他就这样拉着风玉真的手又哭又笑地喊着,“你醒了,你终于醒过来了,真,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我等了十二年,整整十二年啊,真,我终于把这一天等到了!朗,你快过来,真醒过来了,我看到真醒过来了啊,你快过来看看,看看真吧!”
“真……醒了?”白朗擦了擦泪水,小心翼翼地走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向上的人,愣了好一会儿,终于确定上的人是醒着的时候,他扑了上去,将风玉真死死地抱住,也是又哭又笑地道,“死小子,你怎么敢……怎么敢让我们这么难受,我们是兄弟,兄弟啊你知不知道,你居然敢什么都不说自己一个人去赴死,你如何对得起我们当初结拜的誓言?啊?啊?你想气死我和大哥吗?有大哥和我在前面,什么时候轮到你去死了?死小子,你可知道……你可知道我我……”他按着自己的胸口猛喘气,接下来的话梗在喉咙里,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对不起……大哥,二哥,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的,对不起!”风玉真也流泪了,他紧紧握住姜瑶和白朗的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大哥,二哥,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姜瑶抹了抹眼角的泪,低笑道,“好了好了,我们三个兄弟的年纪加起来都早早超过一百年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呢,再说了,真回来可是开心的事啊,我们应该高兴才是,有什么好哭呢!”
“恩,对啊,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尽想着哭呢。”白朗和风玉真纷纷点头,却依然止不住满脸的泪水。
于是,三个阔别了十多年的兄弟在这一次历经千折百转的团聚中又哭又笑,留下满室的温馨。
“相公。”一声低柔的呼唤唤醒了在场的四个人,他们纷纷向石门望去,只看见一位面容苍白的中年人站在那里,她的神态柔和,眼神中却透着怎么也掩饰不去的疲惫和悲哀。
“夫人!”姜瑶吃惊地看着门边的人,怔忡了一会儿之后,他忙站起身迎上前去,惊讶道,“夫人,你怎么来这儿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