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些,”一只手伸了过来将我牢牢扶住,“伤口没好就别逞强。”
“没事,好很多了,”我拍拍冯遥扶着我的手,多了丝笑意,“将颜歌送走了?”
“是啊,送走了,你也够狠的,连敲晕这种招式都用上了,”冯遥拿出一个翠绿的物件放到我手中,一脸的不屑,“饿了吧?”
“呵,是饿得狠了,”我揭开包裹着的荷叶,扯下一只肥大的鸡腿塞进口中,那满口的嫩滋味让我满足敌起眼来,“嗯,好常”
“你慢点儿,”我的谗样让冯遥好笑,不由递过水袋和一个小包裹来,“诺,你要的东西,都做好了。”
“多谢了,”我口齿不清的应上一句,将包裹中的九个铁制的令牌倒在地上一一点过,才顺手捡出刻有厉字的铁牌向冯遥丢去,“这个帮我给颜歌送去,告诉他凭这个便可以调动我隐藏在厉州的所有人马,杀人放火,随便他玩。”
“呵,现在倒有心情做这些了?”冯遥斜睨我一眼,“你这死不了的妖怪,还没醒来多久呢,就开始差遣起本大人了?”
“哈,那只能是我吉人自有天相啊,”做作得意的摇头晃脑一番,“你不是还带人专门来救我这妖怪吗?”
“说起来,那个叫洛胤的,还真的是厉害啊,”一屁股坐到我身旁,冯遥挠挠下巴,一脸的惊吓,“毕竟这蛊是他养大的,还真认他的血,若不是他以自己的心头之血为饵,再将活蛊化为血丹给你服下,你现在可就是一具尸体了,居然还能不畏毒了!?哼!”
“呵,是吗?”不畏毒又如何?我淡淡一笑,突然想起其他事来,“那你们是怎么找到洛胤的?”
“颜歌不是见过他吗?”冯遥指指天上飞得正欢的飞星,“而且还有这家伙带路呢……不过洛胤倒是自己找来的,莫名其妙的出现后再冷冰冰的说上间威胁的话,便让我们带他来找你,还好我没被他吓死……如何?感谢我吧。”
“嗯……倒是他的风格,”我笑了笑,将令牌揣进怀中,不由站起身来,“不过感谢你倒是不必了。”
“哈,什么叫不必了?”不服气的跳起来,冯遥昂了头看向我,半真半假的低吼,“将军我找了你足足一个月,你就谢谢都不说?”
“才不谢你!”我干脆跟他正对了面,丝毫不想妥协的指上他的鼻子,“老子我那么多优点你不学,非去学我搞逼宫?居然还帮着蓝焰璃,和紫彤他们一起?胁持皇帝真是如此好玩的事?你们还想不想活命啊?”
“切!怕死就不是你兄弟!”冯遥义正词严,“何况蓝焰璃手中有先帝的遗昭,我怕什么?”
“遗昭?”我挑起眉,“那是什么东西?”
“这我也不清楚,”冯遥抓抓头发,“反正我们控制了蓝昊之后,就看着蓝焰璃手持遗昭跪倒在蓝昊面前,发誓说什么永远效忠大饶,永不谋位,说只要蓝昊不赶尽杀绝,他便此生都不提遗昭中事。”
“唉!”大概猜到那其中所写了什么,我叹息一声,口中的食物顿时没有了本来的滋味,“其实为了我,值得吗?”
“那你去自己问他们去,”冯遥碰碰我手肘,一脸的得意,“还是我机灵吧,看你的蛊毒一解,趁他们乱成一团之时,就悄悄将你带出来了。”
“嗯,是啊,你机灵,”我不去看他那小人得志的模样,抬头往天上看去,让思绪开始飘散开来,“……这样也好,至少我离开的时候,可以安心些了吧。”
“你真的决定了?”声音沉静下来,冯遥敛去嘻闹的表情,“真的就这么离开,不回来了?”
“……嗯,”低答应一声,快到正午的日头突然刺得我眼中一片酸涩,“洛胤曾经说过如何来的便如何回去,那里与这边是隔着时间和空间的地方,完全不同的地方,我一旦回去……便再不可能回来了。”
“你还真的舍得啊?”有些愤恨的捏了拳,冯遥直直看着我“这么多兄弟,你就舍得?我不信你是这幂心的人。”
“那你要我如何?”我摊开手,用满目的无奈掩盖住苦涩悲凉,“我招惹到那许多人,却无法应承一个而辜负了其他,你觉得我除了离开,还能做什么?”
“我来这里也已经快三年了吧,”没有理会他不赞同的眼神,我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来这里打搅这么久,又闹得天翻地覆,如今也是鸽开的时候了。”
“这么说,你真是要走?”冯遥的眸子深邃无痕,我却没有深究那其中代表了什么,“那你叫我带凌昔宫主人紫彤到丰州,就是仅仅为了跟他道别的?”
“既然要走,道别难道不应该吗?”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我然想让任何人察觉我心底的不舍“凌昔宫都修缮得如何了?”
“本大爷办事,还用问?”哧笑一声,冯遥转过身去,“快出发吧,你还有大事要办呢,大家都准备妥当,救你了。”
“好,知道了,”不耐烦的抱怨一句,我从地上将披风拾起来往肩上披去……
“邵小王爷是要降你,不是降大饶,居然是降你……”恶作剧般的声音愈来愈远,只剩下我苦笑着站在原地……
已经不想理会自己的妖异相貌是否惊了别人的眼,过了此刻后变会消失的我更不怕会有人找寻,干脆换上华丽的丝袍,半挽了长发,大大方方的站在队伍最前面,任风拂过我的发丝,往身后飘散出紫的华彩……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在人群中出现了……
“霁……”我轻声喊他,不知他是否能听到,可否知道我并不是来受降,而是来告别的?留恋着眼中他的一切,那身后无数的士兵已入不了我眼,只有这俊朗依旧的人依然让我动容,黑的铠甲,看我却依旧温暖的眼眸……这一切过了今日便永不会再见……
扫过他额上的白布,洁净而单薄,微微颤动出愁绪,邵鹏的是让我所料未及的,也没向到他居然就怎么简单的便了结了自己的命,消失在那漫天的火光中,也将我的仇恨一并带走得丝毫不剩,外人不会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是无从知道慕容乾给他说了何种的话语……关于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将已沉睡永远保守了这个秘密……
轻提缰绳,我率先跨下马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邵霁,看着他双手捧着摘下来的配剑,一步一步向我走了过来……
迎着他同时跨出步子,每走一步便想将他描绘多一分,远山似的眉,薄嫩的唇……我只是想在此刻牢牢记住他的模样……因为知道彼此已经没有了以后……
“霁……”在双方庞大的军队对峙间,这宽阔的空地却是静溢一片,耳边只有自己和面前他,这彼此的呼吸和微风混合纠缠着的声响,急促而沉稳的融在空气之中……
“翼……”如看透了一切,卸下了一切,邵霁对了我灿然一笑,忽然往后退过两步,身体一矮,毫无预警的双膝跪倒尘埃,终究还是用了这样的方式来表明放弃和全然的臣服……
双手高捧了长剑和厚厚的文书举过头顶,邵霁清亮的声音回荡四周,“罪人邵霁在此愿降翼将军,所有名单军牌均在此,罪人只恳请请放过其他兵士,至于我……随将军如何处置……罪人无任何怨眩”
“好!翼飛领受了!辛苦了,”心痛他此刻的委屈,我强压下拥他入怀的冲动,静静的站着听完他的降表,才接过他手中长剑和文书递过一旁,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我……只想你好好活着……”微微一笑,在他的诧异和震惊中,我双手闪电般抓过他的袖口,一伸一探间将那其中隐藏的匕首直扔在地上发出吭然的脆响……
“翼!你?”绝望的神滑过眼中,邵霁颤抖着垂下眼,墨黑的瞳中是那匕首的寒光,映着日头却依然无法温暖的利器。
“霁,”不想看到他此刻的脆弱,邵霁不该是这样的模样,我握住他冰冷的手笑道,“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啊?”分了心神,邵霁总算少了些凄凉。
“这两块是锦州和玄州的令牌,那里有我隐藏的人马,不管是商人还是平民,定会为你效命。”我摸出铁牌塞入他手心,不容他拒绝,“放心吧,蓝昊会封你为王,不会定你的罪,但若他们想欺负到你头上来,那你也别跟他们客气。”
“所冶我轻吐气息,浅笑开来,“珍惜自己吧……况且你可别小看我这两个州郡的人马,除了上天入地,可什么都会为你办理到,你……信我吗?”
“是,我信你,”脱离了这叛国的身份,邵霁似是轻松下来,然而一旦没有了身份却又是无措而慌乱得想让人怜惜,邵霁捏紧了那两个不起眼的铁拍,一次一次的摸索着上面粗糙的纹路没有放手。
“所以,好好活下去吧,”指尖轻抚过他那略显苍白的面颊,似乎对他说,也更仿佛自语一般,“我不在的时候,好好活下去吧,霁……我只想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迎着他的绽放的笑颜,如此纯粹而清透,迎着他墨玉般湿润的双眼,我强迫了自己跨上马上去,抬起手来……
“进城!”我大喊一声,让身后的兵士奔涌上前,将我淹没……也让他永远存入我的心底。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却是我不久以后要归去的日子,牵着踏雪,我信步往山上走去,闲暇的动作将我心头越来越慌乱的心跳掩盖得丝毫不漏,直到我看到那抹等待着我的红身影,修长灵透的人儿,背对了我一动不动,才觉得我似乎忘记了呼吸。
“彤儿”忍不住轻声喊出他的名字,才出口就听到耳边的一个尖利声响,一道白光已经及面而来……
“你就这么想毒死我啊?”没有去躲那药粉,任它扑了满脸,我飞身扑了过去将他紧紧拥在怀里,再不想放开。
“你?!”眼眸一挑,紫彤惊吓过后就是满脸的恨意,“你这笨蛋!你就不知道躲啊?而且不是射中了吗?你怎么还不昏?”
“嗯……好象是我吃了那个蛊虫化成的血丹,就没有什么毒药可以伤到我了,”装得歉然的朝着他笑,我看过那已经修缮一新的华丽宫殿,“这里都已经还原成原来的模样了,感觉如何?还喜欢吗?”
“喜欢不喜欢又怎样?你以为这就想要我原谅你吗?”大声吼出他的怒气,紫彤抓起我揽在他腰间的手,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彤儿……”尖锐的痛楚让我倒吸口冷气,然敢动弹分毫,就这么安静的站直了任他发泄,不知道过了多久,手背上却传来湿润的感觉,有一点一滴的泪水滴落下炽热的痕迹,却如无数锋芒绞进我心头血肉之中。
“别哭,……对不起,别哭……”除了这个,我竟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翼大哥”哽咽着,紫彤终于扑到我怀中,颤栗着身体几乎想揉碎了我,“我真想杀了你,把你毒死了再自杀!”
“是,是吗?”额头不觉已是冷汗涔涔,我叹息着将头深埋在他颈间,不想再去想到其他,只想自私的能拥有这一刻的温柔,这只属于紫彤的温柔。
“大哥!宫主!”终究不是神,无法将着短暂的温馨变成永恒,我眨去眼中的泪水抬起头来看过元清带着原本属于“雷隐”的所有人站立面前。
“彤儿,我有东西给你,”强扯出笑容,我抬起他的头,吻去那长翘的睫毛上挂着的晶莹泪滴,“元清他们你都认识吧,以后就让他们跟着你可好?”
“干什么?”瞥过元清,紫彤疑惑着,却丝毫没有松开抱紧我的手。
“禀宫主,”元清不等我开口,已带着所有人抱了拳单膝跪地,“我们兄弟共一百三十六人,现发誓入凌昔宫,永远为宫主效劳,生死不悔。”
“什么?”不可置信的看过我,“他们不是你的人吗?”
“除了这个,还有礼物要送你,……”我展开他的手,掏出齐、崇二州的令牌轻放入他手心中,“有了元清他们保护你,有了可以调集这两个州郡人马的信物,无论是谁,也不会轻易能伤到你了。”
“为什么要这么周到?难道……翼大哥你又要离开我吗?”苦涩的话语,紫彤分明嗅到了离别的滋味,赫然睁大的眼中,已经是伤痕累累的敏感。
“谁说的?!”佯装不满的点上他的鼻,我吐出的一字一句伤害的却是自己,“我是还有事要办,要离开一阵而已。”
“真的吗?要去多久?”提高了声线,紫彤纠我衣袍的手已是青白一片。
“真的,不知道要去多久,也许几天,也许不回来了,所噎…不要等我了……”不敢再纠缠于他的责问,我害怕自己会真的心软而伤害了其他的人,慌乱间竟然念出琐魂的咒语,让他在我怀中挣扎着,终于不甘的闭了眼,终于沉沉睡去。
“对不起,原谅我,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骗你,”轻触上他的唇,此刻能品尝的,居然是剩下的苦涩味道。
“好好保护他,”将他放到那柔软的塌上,我直起身来,还记得这个精致的卧室是那日和他分别的地方,而今天却成为了你我再次分别的所在,我坐靠在边一遍一遍梳理着他的长发,想抚平他眉间的皱痕……
彤儿,你知道吗?这许多人里,我最放心不下的……也只有你。
只有剩下不到十天的时间了吧,我终于还是走进了那如画的山谷,山依旧,水常绿,山峦起伏出柔耗线条,就跟记忆中一样宁静而安逸,这也是我一直都想要的隐居生活……
“他去哪儿?”隐去自己的气息躲在那树冠之上,看着那雪的身影出了墓室,才悄然闪身进去。
刻意的躲避让自己的都有些发愣,然知道自己为何要如此,也不清楚我是不想到他,还是不敢见到他。
一步一步跨下台阶,四周还是老样子,白玉堆砌的空间中,空旷而冰冷,不过仿佛在哪儿有什没同了……没有了寝具,原本半掩的玉棺已盖了个严实……难道他并不住在这里了不成?
我伸手擦过,那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白玉桌案上没有一丝烟火气让我顿时有些恼火……
“就知道这家伙又不吃东西了。”摇摇头将手中的食盒打开,我叹息着将清淡的菜一样一样的摆了出来……
“不管遇到什么事,也千万不要再逞强了,”用写满字的白绢包裹了那郁州的令牌,我轻轻放在一旁,深深呼吸一口,如来时一般闪出门去,不敢再去多看一眼,这里的一切,包括那个人,都是不会再见面了……
天下总算已经大都稳定下来,皇宫中也开始井然有序,开始有往日歌舞升平的气息,我默默的坐在那宫殿的穹顶之上欣赏着殿堂楼阁重重叠叠的景,等待着那一队巡逻的侍卫转过山石之后,才悄然往尚书房志去。
已过子时的晚中,空旷的房间中黑暗一片,我寻着记忆中的痕迹站在那书桌前,抚过那宽大的书案,就这里了吧……颈作是给昊的临别礼物,我掏出所有现今州郡员的亲笔撰写的的文书,小心放置其上,这国家……就真正的交到你手中了。
“昊,”眼前似乎豁然开朗,已是蓝昊俏皮的模样,“好好当皇帝吧,这大饶定会是由你来开创这鼎盛的时期。”
“无须去比较,这蓝昊的名字,也定会被世人所赞叹。”我笑着,恍然的伸出手,想去捏捏他的面颊,才意识到黑暗中的一切不过是我虚幻的想象……
“呵呵,”连自己都觉得好笑,门外传来宫人的嘤之声让我连忙敛去心头的失落,不再胡思乱想,我悄无声息的翻身跃了出去。
冯遥此刻应该已经将天下兵马大印交到蓝焰璃手中了吧,我小心的移动着身型,不去惊动任何人,却回过头无意识的往那座小小的院落看去,此刻空无一人的干净庭院,此刻已是如此的冷清,也不知道它是否想念那个挺拔俊秀的主人……是否还记得我这个曾经搅乱了那其中宁静的人……
不管是否情愿,顾不得心头一遍一遍凌迟的苦楚,事情终究还是办完了,我抬头看着眼前着高大的树杆,茂密的树冠,很是感叹……终于还是来到这里了啊,就如三年前一般。
双肩背上的是那昔日的背包,将繁复的长袍脱去,将所有关于这里的一切统统封印埋葬,只换上那久违了的牛仔裤和已经破烂了的毛衣,静静的等待着离去的那一刻。
长长的发丝缠绕在脖子上,搔得我有些痒,不由顺过那高束着的马尾,我捏了匕首犹豫许久……终究舍不得下手割去……算了,颈是我对这里所能有的一丝保留吧,保留少许跟这世界仅有的牵绊……
时间大概还早,我抱着腿靠着树坐下,舒出一口浊气,想让自己高兴一些,不由看过那万里无云的天空,仔细的打量,实在是……横竖不觉得它是快电闪雷鸣的样子。
“我不会是被骗了吧,”喃喃自语,我扯起一根青草,无意识的在口中咀嚼出生涩味道,“不过,那种情况下说出来的话,怎么可能骗人?”
舒服的让自己全身轻松下来,那清风拂面的柔和,鼻间都是泥土的味道,身上洒满的是阳光的斑驳光亮,不想让脑中有丝毫的空白让我去想起他们,怕那样便再也提不起离开的勇气,我只能任那乱七八糟的思维将我填满,让自己再没有后悔的余地。
“我失踪了三年了啊,这莫名其妙的回去要干什么?”我沉思着,“打工,读书,工作……城市里的污浊的空气……干脆先上网上过瘾了再说,或者……我去改学心理学,反正也会催眠了不是?”
“啾!”真正是一团乱麻,连自己都不清楚我究竟想了些什么,就被那尖锐的鸟鸣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来,看过空中那赤金的丽鸟雀,笑着伸出手去,“飞星?竟然是你这家伙,怎么找到我的?”
“咕~~”流星一般落到我臂上,飞星撒娇一般的朝我蹭来,贴心的模样让我好笑,“怎么了?难道不是来送我的?这么热情……难道是做了坏事?不是又出卖我了吧?”
“这次若是出卖了我……”玩笑着曲起手指敲向他的头,我危险的半眯起眼来,“我一定把你烤了吃!”
“啾!”明显身体一抖,飞星如受到惊吓一般腾空而起,我却听到似乎有隐约的雷声远远传了过来。
“来了?”心头一动,我忙拉拉背包的肩带,跑过那空旷之处朝天空中看去……
原本无云的天空,此刻似乎蒙上层薄薄的雾气,遮挡了太阳,磁石一般吸引着云彩,越积越来越多,眨眼已是黑压压一片……
“还真的有啊,”阑及发出感叹,一阵急风已呼啸而来,卷起尘土碎石,卷起那云层旋转流动,扯起我的衣服呼啦作响……
我拿开遮挡住双眼的手,那云朵中心已经开始有一丝一丝的银闪现其中,是昔日让我心悸的诡异……却依然是那么的陌生。
终于还是来了吗?就快离开这个世界了啊……我突然觉得双腿是如此的沉重,就这短短的距离居然移动不了分毫……我应该高兴不是吗?为何我此刻除了痛便是深入骨髓的累……
别了,这个异样的空间和我爱着的人,当风歇雨住,一切便都可以回复到它本来的模样,没有了灾难,没有了我……捏紧拳,我深吸一口气,朝那闪电的中央走去……
“呼拉拉”刚跨出的步伐便被前方的混乱挡了回来,鸟雀飞翔声骤然四起,一阵重物落下又抬起的声响隐约传来,混合着空中闪电的炸裂声由远及近……
“有人来了?”我诧异着回头望去……
“嗖!”的一声,在我厄然间,一支羽箭已没入我前面泥土之中……
……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熟悉……我赫然抬起头来……绿如松,红似霞,银若烟……那如墨玉一般的幽深,于天而齐的浅蓝,那抹耀入我眼中的明黄……象极了雨后那七彩的虹……
THEENDTHEENDTHEEND~~~~~~~~~~~~~~终于可以写上了,多写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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