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卫惠公还没有从恐慌中,完全恢复过来精神,他仍然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看清楚了?”
“回老兄的话,兄弟看的一清二楚。”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被右公子一伙追杀的无家可归,吓得就是有几个魂,也不够掉的卫惠公,考虑得还是特别周到:“老弟,你在外面的时候,有没有被右公子他们发现?”
“兄长,兄弟知道这个问题的重要性,我在偷看他们的时候,是小心了再小心,注意了再注意,这个事,兄弟敢打保证,右公子等连我的影子都没看到,请兄长一百二十个放心吧!”
“好好好!”卫惠公一下子精神起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同时带着一丝紧张心情下旨道,“老弟,老弟,快令卫士们收拾东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火速前往齐国临淄。”
“快快快快,兄弟,你要快些,快些。”君夫人听到右公子已退走,心情瞬间轻松了许多。可是她仍然有些担心,嘴里连声催着杜鼎。
“遵令,遵令,”杜鼎刚要出门,又连忙应着君夫人的旨意。
杜鼎心想,自己毕竟是一个奴才,说白了,自己就是主人身边的一条狗,不论是在哪位主人面前,都要时刻摇着尾巴讨好主人。
很快,卫惠公一行急匆匆地离开了‘回头客’客栈。
……
公子黔牟与叔叔右公子分兵以后,他凭着自己的推测,判断十有八九伪君就在自己的前面。
心如火烧,公子黔牟恨不得一步飞出十余里,一口将‘前面’的伪君一口咬住,生吞活咽了他。
奇怪!奇怪!真是奇怪!公子黔牟一行,一路上快马加鞭,四蹄如飞,追了一天一夜,不但没有抓住伪君的人,连他们的人影也没有看见。
出乎意料,这太出乎意料了。
自己以为,自己判断,到了这时,眼前的事实告诉公子黔牟,这一切,不过只是你自己的以为,自己的判断。
“停止,立即停止,”此时此刻,大失所望的公子黔牟,急忙下令道,“原路返回,火速追赶叔叔大人(右公子)。”
“属下遵令。”
扬起的一条黄土向远方飞去。
……
世上巧合的事不在少数,轮圆了马鞭子的公子黔牟一行,在追击卫惠公的第三天午后,在当初与右公子,分兵的那条岔道处,与其叔右公子他们重逢,会合了。
这叔侄两支人马,还有一百来步远的距离时,公子黔牟的一位手下,他眼力真是不错,竟然在这么远的距离,能看准是右公子一行。
这位手下,他急忙将此事禀告给自己的主人:“公子黔牟大人,公子黔牟大人,那支人马是右公子大人一行。”
“哦!”公子黔牟一惊,又一喜,心想,叔叔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顺利抓捕了伪君,还是……
公子黔牟带着喜悦,带着疑惑,举目朝右公子那里,一边看着,一边急忙催马迎了上去。
“叔叔大人,叔叔大人,”公子黔牟距离右公子还有五十多步,就喊着问道,“您……您,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
公子黔牟说着话,就下马施着礼走向右公子。
“啊!是侄儿啊!”心满意足的右公子,洋洋自得地笑着说道,“叔叔追出了卫国,于昨日上午时分,在一家名曰‘回头客’客栈里,将伪君……”
“侄儿祝贺叔叔大人,”公子黔牟心中大喜,激动的两手重新抱拳,像一个天底下最孝顺的儿子一样,喜上眉梢地咧着大嘴,笑嘻嘻地说道:
“侄儿祝叔叔大人,擒住卫国昏君,为卫国的未来立下了汗马功劳,叔叔大人的功勋,会永远留在侄儿的心中,会载入卫国光辉的史册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谁都知道,苦是良药甜是毒。不过,人的普遍心理,就是三岁顽童,也喜欢听悦耳的好听话。
右公子听了侄儿一番奉承言词后,不由得高兴起来,哈哈大笑不止。
“侄儿免礼,侄儿平身,一家人,侄儿还与叔叔客气起来?”
“叔叔此行大功一件,侄儿对叔叔大人表示祝贺,这是理所当然,也是侄儿的心意,”公子黔牟两手依然施着礼道:“侄儿不论在什么时候,在尊敬的叔叔面前,这些礼数都是不能免了的。”
……
一轮又一轮,一遍又一遍的敬词,飞进右公子脑海后,让他觉得相当舒服。
“侄儿,你不愧是叔叔的好侄儿。”
“多谢!叔叔大人……”公子黔牟那能忘记,已经成为俘虏的‘卫惠公’。
公子黔牟眼睛扫了一下,看着装在一辆车上的一个黑麻袋,自然而然地猜出,这个黑东西肯定就是那个伪君,本公子恨他已不是三日五日了,现在就想一剑刺死这个狗东西。
“侄儿,有事吗?”右公子看着即想说话,又止住口的公子黔牟问道。
公子黔牟似乎鼓了鼓勇气,怀恨在心地咬牙切齿,二目瞪圆,看着麻袋里的卫惠公,请示着说道:“叔叔大人,这里面就是那个混蛋东西吧?侄儿请求放他出来,让侄儿狠狠地扇他两个耳光,踢他两脚,以解侄儿心头之恨!”
右公子懂得公子黔牟的心思,可是前者的想法是要尽快赶回朝歌,自己的亲哥哥左公子,他一定在朝歌正为兄弟担心呢!
右公子想到这里,摆了一下手,微笑着说道:“侄儿,你的心情叔叔理解,你大叔在朝歌还在惦记着咱们呢!你看……”
就是缺一个心眼的人,也能听出右公子的话意,何况是头脑灵活的公子黔牟呢?
他就急忙改变口气,顺着右公子的意思说道:“叔叔大人说的是,侄儿一时小孩子气,让叔叔大人见笑了。”
叔侄一行人马为了早点赶回朝歌,马儿和马夫不知道被催了多少遍。
……
“免礼,兄弟辛苦了,侄儿辛苦了……”左公子一听右公子说,不但追上了伪君,还将他活捉并押了回来,顿时心中大喜,怎么也掩饰不住脸上的笑容,连声表扬着说道。
公子黔牟明知此功是右公子的,在这用人之际(按照过去左公子和右公子的意思,要拥立公子黔牟为卫国新君主),怎能明睁眼漏地将右公子的功劳,硬戴在自己的头上呢?再说,继承君主之位,自己还需要左右两位公子的大力支持。
“啊大叔,您老有所不知,在捉拿伪君这件事上,小侄虽然带兵前去追击,可是一无所获,一点儿功劳也没有。”公子黔牟施着礼,向左公子禀告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