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长临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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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不过也许一样,李遥已经分不清楚了。他也不知道是谁让人送东西过来。



    春秋两季,一定会来人,有时冬夏时也会过来。



    村子其他人去世时,也是那些人过来,帮着一起下葬。



    那些人也曾问过李遥,愿不愿意离开长临,但李遥宁愿守着长临村等死。那些人,最终也没有强求。



    咱们的人去时,李遥神智也算清楚,说话还比较利索,绝非被人逼迫或是蒙骗所致。”



    儿时的一些记忆,突然如潮水一般涌入赵权的脑海。



    “另外一个事,就是令堂等人的墓,被打扫得很干净,问李遥,他也说不知道是谁打扫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送东西过来的人。”



    赵权双拳猛地一握,呆呆看着梁申,欲言又止。



    谁?



    谁会经常的派人去长临村?谁会去照顾唯一的孤寡老汉?又是谁,会给自己的亲人扫墓?



    赵权脑子有些混乱,他努力地想抓住什么,却只是让自己更加的迷茫。



    “你自己派人去的吗?”赵权终于艰难地出声问道。



    “是——我让陈耀派人过去的。”



    赵权皱了皱眉头,临行前,自己还特地交代陈耀,让他抽时间回长临村看看。显然陈耀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结果还是梁申想到此事,催促陈耀派人去了趟长临村。



    “小耀呢?”



    梁申脸上突然现出一些怪异的神色,“他,他正在修路——”



    修路?



    是的!



    不过,更准确点来说,此时的陈耀,正在锦州,一边与郭筠过着没羞没躁的生活,一边遥遥地监督着数千人,在百里之外热火朝天地修路。



    自在山东与赵权分别后,陈耀便赶至燕京,把自己跟郭筠关在房内,三天三夜,足不出户。



    第一天,陈耀只用一句话,便很轻松地就挑起了郭筠的怒火。



    “我小舅让我转告你,你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像你这样的女人,他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哪怕就是有时间,他也绝不可能特地过来见你,至于道歉,那更是无稽之谈!”



    被突然关进屋里的郭筠,如一颗被点燃的旱雷,顿时起爆。



    数年的委屈,愤懑,不服。



    被陈耀劫掠式的逼婚,而家里竟然没有人过来干涉。



    到燕京后,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与朋友,尤其是陈耀一走数月,连个发泄的对象都没有!



    她不止一次地想象,如果赵权在自己面前出现,自己应该怎么对待这个无礼的家伙。



    是漠视他,给他一次改正的机会?



    或是让下人狠狠地打他一顿,此事作了?



    或是连见都懒得见他,让他羞愧至死?



    然而,她却等到一个让自己如此羞辱的结局。



    想想自己,一个世家出生的大小姐,身份尊贵,几个兄长都是军中高级将领,义父一方诸侯!这样的身份,哪怕配不上这个可恶的赵权,还不能让你过来见我一面吗?



    郭筠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双眼赤红,抓起桌上的茶壶,就往陈耀身上砸去。



    陈耀头略一侧,茶壶砸在他胸上,壶未破,壶中热水却将他浇个结实。



    陈耀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阴声说道:“我给你一天时间,这一天都是你的,只要不出这个门,无论你怎么发泄,我都接下了!



    但是,不能打脸!”



    屋内乒乒乓乓的声音开始奏响,伴着郭筠撕心裂肺的吼叫,还有陈耀不断的闷哼声。



    屋外所有人面面相觑,但没人敢进去,此时撞入枪口,那俩,可真的都会杀人的!



    第二天,天还未明,守着的几个仆从,就听到了更怪异的声响。



    “你发泄了整整一天,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除了脸,身上每个角落都让你揍遍了。现在,你连发泄的力气也没有了吧?



    今天,该轮到我了……”



    “陈耀,你,你想干什么?”



    “你好大胆子……敢脱我衣服!”



    “死胖子,我,我要让人杀了你!”



    “不要……疼……”



    “呜……”



    似乎是女主人的嘴巴被什么东西给塞了进去,再也骂不出声来了。



    屋外几个不由地把脑袋凑到门边,侧耳细听。



    “砰”的一声炸响,不知道什么东西从屋里砸到门上,把几只贴着的耳朵震得嗡嗡乱叫。



    而后里面传出陈耀冷冷的怒哼:“都给我滚远一点,敢乱说一句,我就剁了你们喂狗!”



    第三天,屋门终于被打开了。



    衣衫褴褛的陈耀出现在门口,全身上下,除了一张脸之外,几乎体无完肤。



    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黑一块。



    犹如掉进了染料缸中,色彩缤纷却又让人望而生惧。



    陈耀疲惫至极的脸上,却闪着一丝胜利的狞笑。



    “不准开门!”屋里响出郭筠的羞怒声,柔软而无力。



    “好好!”陈耀往屋里抛了句谄媚的回音,又对外吩咐道:“熬些粥来,多放点好料!”



    门随即又被关上。



    “疼……”



    “别动,我下次,会小心点!”



    “你找死,不可能有下一次的!”



    “没事,第一次都疼。”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有好几次了?”



    “我对天发誓,我也是第一次!”



    “你说,以后咱们家都是我说了算?你有没有骗我?”



    “当然了!不过,只是在这屋里,有外人时,你当然得给我留点面子。我希望啊,你有气冲我发,随便你打随便你骂,我绝不还手!你就是别把愤怒闷在心里就好。



    我真的很想跟你好好过一辈子……



    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赵权那家伙,真的敢那样骂我?”



    “这个,是我瞎扯的,你要在意的话,再揍我一顿好了!”



    “你以为我就没力气撕了你吗?……”



    搞定了郭筠,让陈耀觉得人生一片坦途。



    其实,对女人,真的不能太好了。



    当然,也不能太坏。



    不过,不管是哪种态度,像小舅那样,漠视与逃避,都是一种最为拙劣的手段!



    充满斗志与信心的陈耀,用最快的时间处理好燕京石忽酒楼的一些事情,便带着郭筠去了趟南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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