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城里的那些妇孺没事自己把房子烧了干嘛?
对于城内的那些妇孺,赵权并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本来对于高丽人,或者对于所有的棒子,他都没有太多的好福但是驻守在城外的一百东真兵,却让他有些担忧。
“派一支百人队,去城外看看什么况。不——两支!况复杂的话,先把人接应回来再!”
“是!”封扬应声而下。
营寨之中,迅速响起集合的号令。随后,两支百人骑兵队冲出营寨,往五里之外的咸州城奔去。
蹄声还未在黑夜中消失,一声声怒吼便已传至赵权耳郑
两支骑兵遭遇埋伏了!
“敌袭!”边值守的士卒一声大吼,随即不顾边的赵权,抡起大棒槌,“咣!”的砸向了铜锣。
赵权耳朵一震,脑袋嗡然作响,感觉自己的灵魂被那锣声直接给扔到了九之外。
“嗖、嗖、嗖”
营寨之内,火箭齐而出,百步之内,顿时一览无疑。
“咻!”震颤之中的赵权,隐约地看到一束黑影朝着自己的面门直冲而来。他的头下意识一偏,黑影擦过自己的脖颈。
来不及感觉到疼痛,赵权便觉得眼前一黑,软软地倒在望楼之上。
耳边又是“咻!”的一箭响声。而后是望楼下传来的数声惊呼,其中最尖锐的,是一个姑娘的声音……
大意了!
疼,并不难忍。疼到麻,并且让自己一直昏昏沉沉,那种滋味才委实不好受。
赵权感觉自己的意识还在,起码明白自己并没有糊话,但就是醒不过来。
上一会儿滚烫如火,一会儿又冰冷似雪。
子不停地四处飘,抬头是布满银霜的黑夜,低下头则是忙乱而拥挤的帐篷。想望上而飞,却似乎有一根丝线将自己牢牢地系在这座帐篷的顶端。风一刮,便忽喇喇的一阵颤抖。
是害怕,还是紧张,或是无奈?
赵权已经分辨不清自己的绪了。
半滴冰冷的水滴,落在自己的眼睑之上,赵权轻微地抖了抖。
水滴并未抖落,眼皮便觉得瘙痒难忍。赵权想抬起手去擦下,却发现全酸软无力,只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权……”
一双睁着大大的眼睛,正盯着自己,满满的雾气。妮子上齿紧咬下唇,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让盈满眼眶的泪水再滴落下来。
赵权又眨了眨眼皮,总算把那滴泪水挤走了,这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醒了!”
“权总管醒了!”
边上传来一声声轻轻的喜悦,便有人出帐,又有人匆匆进来。
“好!醒了就好!不用担心,问题不大!”凑过来的是李勇诚。
赵权能做的,只有微微颌首。
“被雕手伏击了!”李勇诚接着道。
雕手?至少两石的强弓,可中两百步外目标,这样的手现在连东真军中都还没有发现一个。
看来咸州城里原来的守军,可不是一般的盗匪。
这次,真的是大意了!
“还好,箭矢擦着脖颈而过,不算严重,就是失血有些多。感谢蝶,给你做了非常认真而到位的包扎。”
赵权的眼珠子转向赤梅蝶,努力地向她流露出一丝赞赏的目光。
这妮子到了南京府后,被赶去海东学院学习,成绩极差。汉语倒是会了,但一年多时间,字依然认了不五十个。术数更是一塌糊涂,一年级的测试考了几次,至今也没通过。
但是,在护理方面却有些分。
战场上的紧急救助与护理,是每个海东学院学生必修的课程,只是大多数学生会把心思放在其他更有用的学问之上,这样毕业之后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重要的岗位机会。
心无旁骛的赤梅蝶由此成为护理方面的佼佼者。
“什么时候了?”赵权总算可以把嘴微微地张开。
赤梅蝶把耳朵贴近赵权唇边,一片柔嫩的冰冷。
一滴泪珠终于偷偷地挣脱赤梅蝶的眼眶,滑到了赵权的唇上。
赵权下意识地伸出舌头一,味道似乎不错,有点香甜……
“已经大亮了。”赤梅蝶抬起头,眼睛里又恢复了快乐。
赵权把视线转向李勇诚。
“损失有些大。驻守在咸州城外的百人队,伤亡过半。前往接应的两支百人队被伏击,伤三十人、亡八个。共歼敌一百二十余人、俘三十余人。”
赵权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想想南下时,自己还觉得麾下东真军,足以傲视任何的军队,现在竟然就在高丽这个荒凉的沟处翻了船。
当年,刚被郭侃赶出稿城军,即使处于最狼狈的时候,对高丽大大经历了十几场战斗,也没有像这一次被打得如此难看!
“咸州城中,原有守军四百余人,其中近五十个是别抄军。那批妇孺,确认是盗纺家眷。”
高丽国原来实行的是“府兵制”,由二十至六十岁的良人壮丁服役。王室迁入江华岛后,北部各地管理几乎陷入瘫痪。
各地的府兵,有些降了蒙古被迁入辽西辽东,有些还能据城而守,有些则直接入山为匪。
而别抄军,则是高丽权臣崔瑀单独招募而建成的一支军队。正是凭着这支军队,崔瑀才完全控制了高丽的王室。
别抄军刚组建时,被称为“夜别抄”,扩成两军后,称为“左别抄”与“右别抄”。后来崔氏又将部分从辽西辽东蒙古人手下逃回的高丽人组建为“神义军”,这三支军队便合称为“三别抄”。
这是如今高丽国内,战斗力最强的部队了。靠着这支军队,崔氏才能在江华岛上遥控指挥高丽境内各州的管辖。
显然,张赫的信息来源有误,如果知道咸州城中隐着别抄军,赵权一定会加以重视的。只是,张赫毕竟只是靠着行商的份,收集到的当然也只能是粗浅的报。
以后凡有军事行动,还是得靠缉侦局事先把报全都搞清楚了才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