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草茎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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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赵权想认输都不行,一定得让他露个臭手,博得一番耻笑之后,才许他在怜悯而不屑的目光中离去。



    赵权知道,小姑娘这是要让他自己开口去求她教自己,偏赵权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只能不住地去接受折辱,这已经几乎成为渐丁队中的一个笑话。



    前些天,那个侍女无意中见到赵权正在帮梁申理账,小姑娘得知他擅长术数后,又来劲了。在赵权没控制好深浅,一不小心胜过一招后,现在是天天的招他过去,让陈耀一个人去都不行。



    赵权只好摇了摇头,作罢。



    一回头,突然又想起了陈耀,想认真问下他到底什么事,人却不见了。



    整个院子已经基本成型,院墙也差不多快完成了。



    赵权一边低头琢磨着,一边走到隔壁正在施工的小院里。



    还有列维一到,要怎么养活那批人,卖酒?怎么卖?市场在哪?客户在哪?



    得琢磨给几个小伙伴升级下武器与衣甲;得跟老蒋商量下。。重新拟定几个小伙伴们的训练计划;得想办法抓紧宅院的扩建速度;得再理下给几个小娃娃准备的东西到底有没有缺了什么;还得考虑下大伙儿的食谱,小伙伴们长子的长子,变声的变声,不补不行了。



    然后,赵权又开始忙乱了,这些天事实在是不少。



    “没有!”



    陈耀犹犹豫豫地问:“小舅啊,你,今天,会不会有空?”



    赵权被搞得有些不耐烦了,只好问道:“怎么回事?”



    这天,赵权刚起来,陈耀便围着他转悠着。一直到早饭过后,还不肯消失。



    把梁申给感动的,这些天做起事了,总是健步如飞,浑都充满了力量。



    在赵权忙乱的这些天中,陈耀却天天一早便哼着歌消失,落方回总是一的泥。偶然间不出门的时候,便一个人躲在角落中傻乐。看着赵权的眼神,会带着一些幽怨;对其他人,却是些许莫明的傲骄。对梁申的态度也温和了许多,起码又肯很自然地叫他“梁叔”了。



    其他小伙伴,除了陈耀,所有的钱物本来就是由梁申代管,说一声后,便全部如流水般花了出去。



    辛邦杰也把自己的薪俸与赏赐全交给赵权处理。



    在等待列维到来的这些天中,赵权一边做着金元宝的梦想,一边紧张地对宅院进行扩建。郭侃对此支持力度还是相当大,不仅给他调了些工匠过来,还特批了一些扩建的钱款。



    赵权委托李毅中与史青去开封接人。



    赵权有点感叹:都说犹太人最擅生钱,这个列维怎么会活得这么凄惨。看来列维一来首先得想办法把这个潜藏的金矿彻底开发出来。



    列维在来信中提到,他已经为开封的犹太会堂找到了另一个犹太人作为临时的主持,同时希望自己的薪俸可以维持会堂每个月最低的开支。



    赵权不由地对列维更加的期盼。



    这个时代所有纸,都是为了适合毛笔而存在,纸质相对较软,易于吸墨。而眼前的这种草茎纸,显然是列维专门找到的,可以专供鹅毛笔写字的用纸。



    来到这个世上十二年了,最让赵权觉着丢脸之一的事就是他的字,那毛笔他怎么练怎么不行,实在羞于见人。也难怪小郭同学总是看不起他的“脸面”。可是他也哭无泪啊,毛笔一来难练,二来在长临村时纸张根本没地方买,想练也没那么多材料给他浪费。他自己也做过碳笔,但别说拿着不舒服,一用就碎,用完还全都是黑沫。而且碳笔写在一般的纸上,根本就写不了多少个字,纸便破了。



    不管是什么笔写的,总之,就是硬笔。



    更准确点,赵权感觉应该是鹅毛笔所写。



    列维汉字写得显然没他汉语说得好,歪歪扭扭,还有许多别字。但那笔迹精细,墨色浓郁流畅。这是钢笔?不,水笔?



    赵权对纸没有太大的感觉,但纸上的笔迹却让他看着欣喜若狂。



    这个时代,能见到的纸张,主要由三种材料制成,一是麻纸,二是各种树皮纸,三是竹纸。这种用草茎制成的纸,是一种梁申也没见过的纸。不过材质一般,手感也差。



    信笺所用之纸。。色彩淡黄,薄如蝉翼,绵软而有韧。背面隐约可见隐帘纹路与黑褐色的草茎。



    列维的回信终于收到了。



    赵权呆立院门,中生出一股莫明的恶堵。



    陈耀在边上抓着耳挠着腮,见赵权对他扬了扬头,便蹦蹦跳跳地跟在青荷后面去了。



    青荷顿时横眉怒目,转而走,一边嘀咕道:“什么人,这是!不就一个破十夫长吗?好大架子!”



    陈耀在边上不住地点着头,如鸡啄米。



    赵权对着青荷说道:“对不住,真的在忙。你看,小耀的术数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你帮我跟你们家小娘子回个话,他要是能胜了小耀,我再去会她,如何?”



    他走到院门口外面的小姑娘正是郭筠的侍女绿荷,一个比她主人脾气还大的小家伙。



    赵权心里一惊,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又琢磨不清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李勇诚在边上调笑道:“哈哈,小权,又要去赴小娘子约会了!”



    赵权头疼地站起,一边挠头,一边往外走去。



    梁申嘿嘿一笑,不再言语。



    赵权怒道:“你每天就知道小耀,你就不知道,我也是会生气的!”



    梁申推了推依然在苦恼中的赵权,说:“我看,你还是去吧,否则小耀又该生气了。”



    更让赵权头疼的是,陈耀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只要那侍女一来,他便会帮着侍女一起,用尽手段,威利的让赵权过去否则就是各种吵闹。



    午时未至,赵权却突然瞥见陈耀闪而入。这些天,陈耀都是天将昏暗时才回,这时看到他让赵权有些惊讶。



    赵权跟在陈耀后进入屋子,见到了刚脱去外衣的陈耀,耸着后背,上面横着一条极为刺眼的鞭痕。



    赵权大怒,猛吼一声:“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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