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四节 又兄弟相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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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绛一句打回北方去,喝到微醉的翟简瞬间就有点上头,举起碗来。

    “喝起,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

    翟简捧着海碗,一口就是半碗多。

    话说傍晚,韩绛带着翟简秘密出行,若只是韩绛自已走肯定瞒不住虞枢娘。但翟简可是曾经的淮南东路副都指挥使,在各州还能没有一点自已人。

    所以,悄无声息的就到了淮河边上。

    今晚上,找了一个好地方。

    河心有一个小岛,夏天的时候这岛会被水淹没,现在还是春天,所以水没有那么大就露了出来。

    李铁哥来了,带着一个中年人。

    韩绛来了,也带着一个中年人。

    根本就不用介绍,这两个中年人相互认识,曾经不仅用箭对射过,还拿刀相互对砍过。

    对方领大千户,现为海州最高军政长官。

    韩绛不是空手来的,叫人放下几个食盒,支起了简单的小桌,摆上酒坛。

    仆婢们离开之后,韩绛正准备打开酒坛之时,翟简已经提起一只酒坛扔向了对方,对方接过,爽朗的大笑几声:“砍不死你,射不死你,今天喝死你。”

    翟简也不怂:“喝死你。”

    韩绛与李铁哥还能怎么样,这个时候男人不能说不行,没有酒量也要有酒胆,至少要先整上半坛再说。

    淮河上,敌对双方开始拼酒的时候,楚州城内。

    花厅内坐着虞家九姑娘,也就是翟家的虞大娘子。还有虞家四姑娘,张家的虞大娘子虞枢娘,还有张熠以及翟家二姑娘。

    这些人已经等了一天了。

    虞枢娘忍不住问道自已的妹妹:“你家郎君只是去看看那物件是不是真的,顺便套问几句话,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翟家二姑娘一脸的担忧:“听闻韩家少君现在越发的势大,难不成他把爹爹扣下了。”

    张熠摇了摇头:“不可能,这里是淮南东路,这里是楚州。”

    没错,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不可能出乱子。

    虞枢娘说道:“不能派人去催,再等等。”

    再说河上。

    韩绛、李铁哥都是半坛子喝下去,另两位已经一坛子喝完,打开第二坛了。

    一坛五斤。

    就算是啤酒,酒量差的这会也上头了。

    更何况,宋时的清酒度数比红酒高。

    韩绛这时问:“金人老哥,怎么称呼?”

    “乌林塔铊。有个汉姓的名字叫蔡铊。”

    金人竟然还取汉姓,这个挺有意思。韩绛又问:“术甲这个姓,代表什么?”

    借着酒劲,乌林塔铊说道:“我金人,十大上姓,皇族加九贵。乌林塔在九贵当中排第七,术甲是下等十六姓之一,下等人。”

    韩绛听完这话明白了。

    无论那个术甲阿岚后台有多硬,放在这位乌林塔铊眼中都是小人物。

    乌林塔铊又说道:“铁哥叫我来,说你能给我每年七万贯的财货,而且还能让我成为朝堂上有身份的人物,再喝一碗。”

    这话就是第二层意思了。

    李铁哥摆不平眼前这个人,他的权势还不够。

    能拿到兵符,不代表他就能摆平地方的要员,不过敢说七万贯这话,也算是学了点本事。

    “七万贯。”韩绛摇了摇头。

    看韩绛这反应,乌林塔铊伸手按在酒坛上,然后将酒坛缓缓举起,他准备砸坛子。

    连七万贯都不答应,这活干不成。

    韩绛看了李铁哥一眼,李铁哥眼中是尴尬,因为他确实没搞定这位。

    他是汉人,这位可是金国九贵大族之一的乌林塔氏。

    韩绛这才开口:“我这个人,喜欢整数,所以七万贯不可能。或是铁哥兄弟听错了。”

    乌林塔铊黑着脸:“那是多少?”

    “两亿钱。”

    两亿个钱有多少,换成现代也是一笔大数字。

    当下,一石江南糙米的价格大约在两千三百个钱,两亿钱就是约十万担糙米,折六千三百吨左右。若以麦来计算,一石麦在当下的价格大约是二千个钱。当然,广南东路、西路的米,只要一千四百钱,因为那里人少,米产量大。

    还有占城米更便宜,最低有一千个钱左右的。

    韩绛这次准备屯积的米就是七百个钱一石的带壳占城米。

    因为够便宜。

    亿!

    这个字一出口,准备砸酒坛的乌林塔铊先是一愣,转而放声大笑,然后举起酒坛:“我先干了,你随意。哈哈哈。”

    韩绛举起小杯,知着示意之后,干了这一小杯。

    “千里作官,图什么?”韩绛开口了:“千里作官只为财,有些话别说的那么高大上,什么叫清官,清他奶奶个腿。文官靠俸禄,武官靠水财。不说别人,就说老辛,他家里妻妾有身份的一妻六妾,没身份的五个八个,那宅子就是一个园林。”

    辛弃疾,连李铁哥都知道,那是一个抗金的疯子。

    韩绛继续说道:“老辛为什么有钱,他可是当过安抚使的人,封疆大吏。不用贪,手指缝里渗出来一点就不少,更何况老辛也挺会作生意的,借军中也倒了不少财货。”

    说到这里,韩绛转头:“老翟,你不贪吧。依你的俸禄,你买得起临安府那套宅子?”

    翟简点了点头,算是认可韩绛的话。

    韩绛伸出两根手指:“贪分为两种,一种是给我家建了屋,建好了拿走多余的砖。另一种是还没有建屋呢就盘算着想偷我家大梁。前者能忍,后者该死。”

    “讲的好。”李铁哥真的很佩服韩绛,把贪这事都讲的这么有道理。

    韩绛突然看了李铁哥一眼,笑了,转过头对乌林塔铊说道:“铊老兄,你和这位铁哥小哥儿没什么关系吧,你不是他能够请的动的,肯定是你自已看到了利益。”

    哈哈哈。

    乌林塔铊没接话,只是给韩绛倒了一碗酒。

    这运作等于是赞同了韩绛的猜测。

    韩绛又说道:“我们汉人有史,读过我们的史吗?”

    乌林塔铊摇了摇头:“我识字不多,能写全自已的名字,看懂公文,仅此。”

    “司马懿,听说过没有?”

    乌林塔铊回答:“知道,厉害人物。”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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