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零节 忠臣不私、私臣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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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绛说的是有点残酷。

    但却是事实。

    无人能够反驳。

    陆游点了点头:“确实,光为飞虎军不够,但先有飞虎军可再有飞豹军,飞熊军。老夫这把年龄都等得起,绛哥儿,你等不起吗?”

    韩绛咧嘴一笑:“先把那什么王刻惪收拾了,让淮南东路可以每年稳定的有收益。回头再在朝堂上玩点什么花样,让淮南东路能够私下留足了钱,慢慢的发展吧。”

    陆游很满意韩绛的态度:“这就是对了。先说王刻惪的事,改之,你细说你在金中都那边的事情。”

    刘过将自已在金中都的事情详细的讲了。

    当刘过讲到,对方要求和韩绛或是韩侂胄见面的时候,陆游说道:“绛哥儿去不得。”

    韩绛也认同这个说法,点了点头:“确实,我去不得。”

    陆游看了韩绛一眼继续说道:“这样的大事,绛哥儿比起韩节夫而言,就如同幼童。这事变的麻烦了,话说绛哥儿,你当下所作的事情,你爹爹都知道吗?”

    一句话就把韩绛问住了。

    韩绛尴尬的笑了笑:“这个,应该知道九成吧。”

    陆游没笑,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最后一成,你自已找机会去说吧,若得不到你爹爹的支持,金国胥持国这边的事情,怕很难。”

    坐在一旁的史达祖有点蒙,在他看来韩绛无论作什么都如实的汇报给了主君。

    怎么可能有一成的隐瞒呢。

    别说史达祖,就是辛弃疾都想不到是什么。

    王希吕也不解。

    陆游提醒了王希吕一句:“忠臣不私、私臣不忠。”

    没错,是这话。

    王希吕也明白了差的这一成是什么了。

    韩绛作的许多事情,眼下看来没什么,但研究韩绛的内心之后,不难发现韩绛私心极重,这个私心不是自私的私心。

    韩绛谋的并非大宋的利益,而是自已小集团的利益。

    韩侂胄再奸、再恶。韩侂胄在大局上还是以皇室为先的,而韩绛的内心其实是在自已为先的。

    最简单,最直接的一个例子。

    流求西南的盐场。

    这个盐场在未来最直接损伤的就是大宋的国库盐税收益。

    这便是私。

    韩绛哈哈一笑:“老师,你扯的远的。我说的一成,或许和你想的一成不同。”

    陆游反问:“或许?”

    韩绛点了点头:“我是一个知忠孝仁义礼的人,而且是一个有德青年。我没提到的一成与老师说的不同。算了,今天先不谈这些,收拾一下去回扬州城内,这里交给……”韩绛想了想后吩咐:“韩嗣,韩嗣若连圈钱都不会,便太让我失望了。”

    陆游没反驳:“也好,回扬州城内。”

    就在这时,韩武在外请求入内。

    得到允许之后,韩武说道:“余转运使到了。”

    “什么?”韩绛万万没想到,余端礼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无论怎么想,余端礼也不是普通人,凉在外面不合适,只能出迎。

    余端礼见到韩绛,眼神非常的不友善。

    可却不得不见韩绛。

    跟余端礼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人,年龄约六十岁上下的一位老者。

    韩绛不认识,可不代表陆游、王希吕不认识。

    陆游与王希吕上前,没等他们施礼,那位老者先一步施礼:“放翁、仲行。数年未见、别来无恙。”

    陆游回礼:“谭静兄,你老迈了。”

    对方哈哈一笑:“你也一样,老了。”

    这时,韩绛才知道来的是谁。

    葛邲的兄长,致仕之前是礼部侍郎,领尚书衔致仕回乡。

    江阴青阳葛家,可不是小家族。

    葛邲也不是白丁出身,严格来讲,韩家六代不衰,是算到了韩俟的儿子韩照这一代。韩侂胄才是官四代,葛邲可是官五代。

    往上算,其父、兄、祖父、曾祖父……

    葛家有五世登科第,三世掌词命的家传。

    只是葛家在葛邲之前没出过顶尖大员,最高就是侍郎。

    葛邲的兄长叫葛邛、字谭静。邛就是水波相撞的意思,所以取了一个反义为字。

    葛邛见到韩绛,很正式的一礼。

    这倒让韩绛意外,韩绛赶紧依晚辈礼节还了一礼。

    而后,葛邛拿出三只信封双手交给韩绛:“两封家书,一封是吾弟亲笔,虽是给我的信,请绛哥儿看看。”

    韩绛有点懵懵的接过来,陆游示意韩绛回屋看。

    韩绛点点头,拿着信走回屋内。

    进屋前,韩绛听到屋外葛邛说道:“放翁,一切等韩哥儿看完信再说。”

    韩绛回到屋里,两封信都没有封口的,只有一封是加了漆封。韩绛先看封口的那个,虽然没有提名,落款,韩绛一看就知道这是钱歆瑶的信。

    信中,钱歆瑶的意思就是,亲事定了,可自已女红非常差,绣不了嫁衣。

    这事……好办。

    韩绛回信,信中的意思是:要么极繁、要么极简。到了他们这种身份,没必要靠头上一堆金子,身上再绣一堆金子来衬托身份,那么就用极简的办法。

    韩绛给的点子就是,素装,然后自已画。

    写到这里,韩绛想到后世一首诗,自已记得后半段。

    韩绛写道:忆来何事最**,第一折技花样画罗裙。

    写完后韩绛将信装进信封,然后拿起钱歆瑶写的第二封信,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因为葛家三姑娘与钱歆瑶是知交好友,不忍心看到因为葛家受难而被贬成贱籍,所以请韩绛放手。

    韩绛还真没想过,这事能连累葛家多少。

    原本以为,最多就是让葛邲面子上过不去,毕竟是自已的侄女婿,此时再想想或许自已想错了,这里是古代。

    动不动就诛三族,搞株连的古代。

    韩绛还真有点为难,这事要不要问问自已老爹韩侂胄呢。

    一边想,韩绛一边打开最后一封信。

    这信是葛邲写给兄长的,信中的内容倒让韩绛肃然起敬。

    葛邲的信中并没有说如何把自家先撇干净,而是历数江阴青阳葛家几百年来书香世家,忠君为民,出了这样的事情,请兄弟反思葛家的家风有何差错。为何让这样的一个人成为了自家的女婿等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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