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节 这个,古人老话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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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游听懂了,也对这事来了兴趣。

    陆游知道那怕白玉坊、建筑队、壕横总号是不相关的三个商号,钱这么转一圈,似乎真的变多了,但多到了什么地方,看不见,摸不到。

    为什么会多?

    陆游也想不出来其中的意思。

    韩绛坐在陆游面前:“老师,这就是金融的魅力,金就是金子,象征着钱。融就是融汇,可以理解为流通,让钱转起来,看不见的钱就会越来越多。大宋我不敢说,但给我十年时间,我就凭壕横号就可以左右倭岛、高丽任何一个人的命运,包括他们的王。”

    陆游信。

    若真如韩绛这么说,那么壕横总号比起户部厉害十倍。

    户部只是收税,只是管钱,只是铸钱。

    而韩绛却把钱玩活了。

    一个全新的世界在陆游面前打开了,那怕他一时半会不可能学习到真正的经济学,无法学习到真正的金融知识,但他却懂一个道理。

    只要韩绛铸的钱,以及韩绛的壕横分号开到金国,只要势力成,金国便有大麻烦。

    韩绛对金国的经济控制力越高,金国就越麻烦。

    而倭岛。

    十年怕都用不了,一但宋钱成为倭岛的硬通货,壕横号就有渗入倭岛上下每一个阶层的硬实力。

    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命门。

    韩绛壕横总号的命门就是,一但金国或是倭岛明抢壕横号呢。

    所以,韩绛需要辛弃疾。

    需要一个能提刀把敢抢壕横的人砍了。

    那么,韩绛拉拢刘锐、雷馁等人的作法,陆游也能够理解了。

    不,不对。

    陆游问韩绛:“这事还有一个命门,一但官家或是朝堂发觉?”

    韩绛咧开嘴笑了:“老师,您说呢。”

    “欲效仿霍光?”

    “老师,你认为嘉王殿下能当一个好皇帝吗?他能够带给大宋万民富足,能够让大宋恢复以前的疆土。我不喜欢权,而且不会从政,也没兴趣从政。对兵法的了解都是一些假大空的理论知识,我唯一精通的只有钱。我就是玩钱的祖宗,其余的事情,让有能力的人去办吧。”

    陆游信这话。

    韩侂胄便是官场上手段非常厉害的人物。

    辛弃疾会打仗,虽然是文人,但也可以是一个名将。

    韩绛站了起来:“老师,有一位博学之士说过,谁掌握了货币发行权就谁掌握了天下。我最初有娶钱家大姑娘心思的时候周相公就到家里来过,我当时对周相公说,一个谎言说一辈子,还是谎言吗?”

    陆游反问:“这话什么意思?”

    并非陆游听不懂,而是他在问韩绛怎么想。

    韩绛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道:“也没什么。我感觉自已还算是一个好人吧,或许。”

    陆游没再问,在他看来韩绛有时候有超出同龄人的智慧,有时候有显得很幼稚,甚至是可笑。

    陆游只说道:“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尽快去扬州吧。”

    “恩。”韩绛点了点头。

    陆游又说道:“扬州的事情恐怕比你想像之中更复杂,你心里有个准备的好。”

    “扬州,眼前一抹黑。但却不得不去,不怕老师知道,说句自私的话,扬州关系到我韩家在朝堂上的地位,我爹爹一直认为淮南东路在过宫这件事情上肯定有所图,但具体是谁?连我爹爹都没有一点头绪。”

    韩绛说的直白。

    陆游也明白,若是嘉王赵扩以后只能是个亲王,那么韩家在近几年可能没什么,一但当朝太上太娘娘故去,韩家又没有拿得出手的权势与地位,韩侂胄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内升到二品。

    那么,韩家这棵大树就会倒。

    轻不了。

    一但倒下,韩家的财富,还有想踩韩家一脚巴结韩家对头的人就会发疯似的扑上去。

    韩绛轻轻的拍了拍脸:“老师,我们回去吧。这两船钱是什么来历对于我而言没有半点意义,留下韩嗣负责清理这些钱,秘密运到扬州,就足够了。”

    “好。”

    陆游没拒绝。

    韩绛伸手准备拉门的时候停了下来,又说了一句:“老师,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们韩家。眼下咱们算是有条件的合作,若我韩家依旧是苟且偷安的求和派,相信这种合作就会立即中止,毕竟我韩家名声很差的。”

    “没错。”陆游也没回避。

    既然韩绛你说的这么直白,陆游也没什么可回避的。

    一行人当晚就回平江府,虽然走了回头路,可毕竟还是要从平江府正式的往扬州去的,所以这段路还必须要绕的。

    施子彦这边,精盐没问题,雪糖还不行。

    那面铜镜还在试验当中,盐变碱更麻烦,还需要制作几个密封的铁容器。

    韩绛不能留在这里等了,陆游暂时留下,晚几天去扬州。陆家借了宅子给陆游,韩家留在家丁与仆役在内帮手,刘锐暗中派了些消籍的士兵送来护卫。

    安排好之后,韩绛离开了平江府。

    几天后,扬州。

    船距离码头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辛弃疾对站在船头的韩绛说道:“淮南东路下辖十个州:泗州、海州、泰州、滁州、亳州、宿州、扬州、楚州、真州、通州。治所在扬州,当年论富庶,当属淮东。”

    “当年?”韩绛侧头看了一眼辛弃疾。

    辛弃疾只是点了点头。

    韩绛看辛弃疾不说话,又插了一把刀:“泗州呢?”

    辛弃疾不语。

    船到了码头,淮南东路转运使余端礼带着许多官员前来迎接,这迎接的队伍之官,没有一个武官。

    半年前,余端礼领兵部侍郎、太子詹事,因为没立太子,所以这就是一个纯领钱的官职,然后外放知州。

    扬州这边出了镇安候病死在任上,他被紧急派到了扬州,知扬州、督江南东路。

    原因只有一个,淮南东路的军队管理让朝廷感觉头疼了。

    都统制原本是镇安候,人死了。

    副都统制李洱,李显忠之后。从很久之前人就一直病着,而且听说天天咳血。

    另一位副都统制翟简被许多中层武官抵制,找了个借口躲回临安。

    眼下,准南东路的军方有资历的,有名望的,有影响的人,几乎全是归正人,这让朝廷感觉到害怕,所以派了余端礼前来扬州,解决淮南东路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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