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宋公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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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位年轻人跟朱婉签了约,来研究所上班,直接面对的却是秦笛!



    这让他们感到无比的惊讶:“怎么?研究所的决策人员,竟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这不是瞎搞吗?小孩子懂得什么?”



    “老天爷!你不是玩我们吧?我们好歹也是大学毕业,就这么容易上当受骗?”



    “不行,我要去找朱医生!问她150块月薪,能不能拿到?”



    “不过且慢,我看这实验室的设备还行,恒温培养箱,摇床,天平,显微镜,分光仪,都比较先进,买这些东西,要花不少钱的!朱医生毕业于圣约翰大学,她举止温婉,精明能干,应该不会闹着玩……”



    “既然如此,先在这里干两天,如果是瞎胡闹,我们赶紧走!”



    秦笛将三人叫过来,交给他们一页纸,上面写着具体的实验步骤。



    “第一步,在一个250ml的三角烧瓶中,放置20克铁屑,和30ml水,再加上2ml原料A,震荡混合,装上回流冷凝管……”



    “第二步,在250ml烧瓶中,加入5ml浓盐酸,120ml水,再加入5.6克的材料B……”



    “第三步……第四步……”



    这些人看得一头雾水,实验步骤并不复杂,但是有些关键的材料用符号来标注,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们想破脑袋也猜不透。



    张谦伦皱着眉头问:“秦大少爷,这些ABCDEF……到底是什么啊?”



    秦笛淡淡的道:“天机不可泄露!我在炼制长生不老丹!”



    三人哭笑不得,恨不能甩手就走,可是看那实验步骤,还有事先准备好的材料,一样样搁在实验台上,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所以忍住了没走。他们也很好奇,想知道最后能合成什么玩意。



    他们想象不到,秦笛交代的课题,是研究磺胺药。



    磺胺药是人类历史上第一种人工合成的抗菌药,最早由德国病理学家格哈德.多马克在1932年报道,证明它可以使老鼠和大白兔免于链球菌和葡萄球菌的感染。



    此时才1912年,到1932年还有20年,秦笛知道磺胺药的合成方法,没有理由不能抢先一步。



    制备磺胺药的主要原料包括乙酰苯胺,氯磺酸,液氨和液碱。后两种国内能买到。最关键的乙酰苯胺,要由苯胺经过乙酸乙酰化制备。苯胺是一种化工染料,可以从欧洲进口。氯磺酸可以用三氯化硫和盐酸反应来制备。大多数原料,欧洲都已经有了。



    秦笛现在不缺钱,所以事先找洋行下单,购买了一批原料。



    研究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这些化工原料基本上都有毒,一不小心就容易伤人。



    秦笛不得不经常去研究所盯着,生怕那三个年轻人烧伤了皮肤、眼睛,或者将实验室弄得一片狼藉。



    日子一天天过去,实验跌跌撞撞,一点点往前推进。



    三位研究员眼见着每一步都有结果,要么是难闻的液体,要么是白色的晶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总算让他们心安了:“至少秦大少爷是认真的,是在瞎胡闹。”



    转眼过了一整年,进入1913年了,秦笛13岁,身高超过了母亲,已经是一个英俊少年了。姐姐秦菱出落成了十五岁的大姑娘,中学都快毕业了,跟母亲越来越像,多了几分知性美。妹妹秦月九岁,正在上小学,蹦蹦跳跳,还是小姑娘。



    大伯家还跟以前差不多,只是大堂兄随着小叔,在军需署找了个差事。



    三婶惠子在霞飞路开了一家书店,秦笛闲时也经常过去看看。



    书店里有一些日文翻译的著作,还有类似《新青年》的进步期刊。



    惠子对这个侄子很器重,因为她先前听秦汉旭讲,要不是侄子拦住,他差点儿去上京行刺袁世凯。



    当时惠子听了那番话,禁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



    因此之故,每当秦笛到来,惠子都笑容满面,拿出好吃的点心。



    三月十九日,秦笛又一次来到书店。



    惠子迎上来,笑着说道:“阿笛,你来了!”



    秦笛道:“好些天没见三叔了,不晓得他去了哪里?”



    惠子道:“他去广州了,前天来电报说,明日中午回来。”



    秦笛面容严肃,说话的口气一板一眼:“三婶,我跟你说一件大事。”



    惠子一惊:“什么大事啊?”



    秦笛道:“明晚七点,我爹在‘绅公馆’请客,给我姐过生日,请你和三叔务必光临!”



    惠子舒了口气,笑道:“看你说的!差点儿吓着我了。菱儿15岁,算成人了啊?这也是一件大事。”



    秦笛叮嘱道:“这事儿很重要!三婶可别忘了!否则,我会记仇的,以后再不来你的书店!”



    惠子的心里又是莫名的一颤,赶紧点头,说道:“阿笛,你放心,我们一定去。”



    秦笛吃了几块点心,翻了翻新鲜的杂志,然后就走了。



    第二天下午,秦汉旭回来了。



    惠子跟他说了晚宴的事。



    秦汉旭微微皱眉,道:“菱儿今天的生日?怎么这么不凑巧?宋先生今晚来魔都,我该前去接他。”



    惠子问道:“宋先生几时到?”



    “大约在深夜吧。”



    “汉旭,我已经答应秦笛,要去赴宴了。宋先生来魔都,又不会立刻便走,你明日再去见他,可以吗?”



    秦汉旭想了想:“好吧,估计火车到站很晚,那时候宋先生也困了,等他休息一夜再说。”



    当晚,秦家在绅公馆举行晚宴,去的人主要是秦汉承和秦汉旭两家人,老大秦汉良一家没有现身。



    惠子发现,这只是寻常的家宴,并没有想象中的隆重,这让她感到有些奇怪,不晓得秦笛先前为何那么严肃。



    然而第二天早上,申报忽然报出:“昨晚10点45分,宋教仁于火车站遇刺!”



    惠子大惊失色!心里感到无比的惧怕,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秦汉旭又急又怒,急匆匆走出家门,前往沪宁铁路医院探视。然而宋教仁性命垂危,正在抢救之中,秦汉旭根本进不了抢救室!



    一个白天过后,次日凌晨4点48分,宋教仁不治身亡。



    这是民国历史上举国震惊的一件大事。



    秦笛虽然知道,然而他并未插手,而是小心翼翼的保持历史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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