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突然出现的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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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回来说,他们被毛巾会杀了之后,我是愤怒的!若不是你泄露信息给毛巾会,他们又怎么可能死去呢?



    你还以为我们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毛巾会这个组织么?



    当我们去检查尸体的时候,你真以为我分不清霸王枪的枪伤么?若我真是前可汗,说不定会被你骗,可我是你姐啊!



    纵是你的演技再好又如何?拙劣的让人恨不得一枪刺死你……



    我找到可汗的尸体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看着雁门关的方向,他的手中还写着不怪你!他只怪自己,没能给楼兰带来足够的粮食。



    你杀了他,他都没怪你!我只当是你迷途知返,那便按照可汗的遗愿和你假戏真做,你是我妹妹,可是我的妹妹杀了最爱我们的男人!



    即便如此,你居然还不满足,还要给我下毒?



    你真的以为天下人都傻嘛?”



    戚胡琉的声音歇斯底里,可汗死去多少年,她就恨了多少年。这些年每一天,她都在演戏,她都在幻想自己若是心爱的男人,又该如何对待此女呢?



    她在桥头唱男声,唱得又何尝不是给自己去听得呢?



    她欺骗着自己,不让自己去恨她,却不想她越来越变本加厉。



    好不容易有一个郎中从中原而来,却不想自己这般对待的妹妹,依旧是毛巾会最忠实的狗。



    或许海妮耶正是习会了戚家枪的精髓,反而是感受不到屋中这般浓浓的枪势,她不知,这凌厉的枪势便是戚胡琉对她的恨。



    若是当年发现海妮耶的身份时,自己不要犹豫,不要劝着可汗去帮她妹妹迷途知返,哪里有现在这么多事呢?



    无怪乎拓跋景康会说恨自己呢,就是因为自己的仁慈,导致他失去了他的哥哥,导致楼兰失去了他们最天才的可汗。



    戚胡琉捏紧了双拳,看向那个站在一边的郎中,轻声道:



    “大夫,我的病可以治好么?”



    拓跋景康似是知道了自己嫂子的想法,背过身去,李避摇了摇头,中了三年的毒,根治是不可能的,但至少可以续命!



    “我还能活几年?”



    “此般药方,每日服用,还能活三年!”



    “三年足够了!”



    戚胡琉拍床而起,接过那杆细枪,抖出一个绚丽的枪花,出声道:“我要收回给你的一切了,下去之后,记得找我相公去赔罪!



    你不是一直想学戚家枪的绝学么?今日,我便让你一饱眼福!”



    戚胡琉的气息陡然一变,强行调动内力,使得她经脉倒施,喷出一口逆血。枪沿血而行,带动起一片血花,血花陡然爆开,戚胡琉的声音兀自传来:



    “龙抬头!”



    一语破而声声破,枪声透体而过,洞穿戏台,炸裂木板!



    四颗棕榈树中间的戏台轰然崩塌,细枪将海妮耶的尸体直接钉在那粗壮的棕榈树上。



    鲜血顺着树干留下,落入戏台下方的湖面,一丝血色瞬间扩散开来。



    起初凝而血红,转眼便被清澈的湖水消散开来。就像是人的离世一般,难过只是一瞬间,总会随着时间抚平心中的伤。



    李避轻身落于场边,一身祭祀的衣服随着这般动作,显得不伦不类。



    “就这一击,你最多也就活两年半了……”



    “值得!”



    “法半夏、茯苓、炙甘草、石决明、石菖蒲、郁金、大黄各一两,清水泡半日,熬制一遍服用,两天喝一次。”



    记下这般药材,戚胡琉抬手一挥,黑红色的面具瞬间出现在面皮之上,冲着李避略一抱拳道:



    “小郎中,我们总会再见的!”



    知道自己的嫂子要去干什么,拓跋景康翻身点上插着海妮耶的尸体的棕榈树的树干之上,捧下一个长条状红檀木、外有雕龙鸿禧的木盒道:



    “嫂嫂,物归原主!”



    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籍,扔给拓跋景康,戚胡琉背起木盒转身道:“一年后,若我没回来,便找一个目光清明的孩童,去练我戚家枪!



    记住了,不要大规模地练着戚家枪,他们出现在战场上不会是好事!”



    戒吹双手合十,看着背枪的女子悄然离去,不禁叹息道:“江湖又要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小和尚,你的声音里,怎么带着一丝兴奋呢?”



    “泰安平定中原后,下一步怕是就要对江湖动手了。所谓皇恩榜便是对天下江湖人的一个限制,只是不知这戚家枪能不能搅动中原武林的这片浑水。”



    戒吹捏住一片棕榈树叶,轻声吹奏起来。



    钰苓整了整自己的毡袍,看向拓跋景康道,“话说回来,治好了那人的病,你是不是该给点什么报酬呢?”



    “你要什么?”



    “你们的国毒,鸩酒!”



    拓跋景康看着李避,云淡风轻道:“你要收集十六国的国毒,怕不是要去对付阿芙蓉吧?莫不是你的至亲之人中了那睢阳的活性毒?



    中了毒还有时间来寻药,看来是有绝世高手在你身后帮忙啊!



    西楚皇子,今日我真的想把你留在这里!”



    戒吹丢开手中的绿叶,扯了扯自己的红色佛袍,双手合十静静地看着拓跋景康。



    佛门大金刚,不怒自威!



    “算求!



    至少我们在对付毛巾会上,是一个阵营的!就冲你帮我哥报仇,解开我嫂子的心结这件事,我拓跋景康欠你一个人情!”



    李避接过那小瓶装的鸩酒,看向远处的天边道:“情乃害人之物,情又乃救人之药啊!”



    走出楼兰国门,三人又像是从江南走回了沙漠重回这无尽的燥热。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连一棵树木都没有,沙漠的广阔使三人感到疲倦,似乎永远走不出去似的。



    时近中午,日上杆头,晒得沙漠直冒烟。黄沙滚滚席卷着风沙迷入三人的眼中,停下了身形一边擦着眼中的沙子,一边看向了身前二女。



    黑色的头纱包住了脑袋,只露出两个小小的眼睛,身穿劲装的女子朝着三人扔出一个包裹道:



    “龟兹国的国毒夹竹桃!



    李避你记住了,你欠我两个人情了!”



    看着儿女转身就要离去,李避喊道:“你是谁?”



    “你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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