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给李芳雨留下足够的时间去看那份他临时炮制出来的奏疏。
熟悉历史的他,快速的写了一篇关于李氏的分析,后面的建议,他并没有写完全。
一是时间差不多了,不能让李芳雨等候的时间太长;
二来嘛,这就有吊胃口的用意了。
既让你看到朝廷是要对李氏有动作的,可是又不让你知道究竟是何动作。
那剩下的你自己天马行空的去猜想去吧。
妈的,不吓尿你狗日的不算毕。
一杯热茶下肚,郑长生感觉时间差不多了。
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对李小牛道:“走,咱们见一见高丽的李大公子去。”
李小牛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少爷要让他,把李芳雨引到少爷的书房,可是他却大概知道,李芳雨要倒霉,肯定中了少爷的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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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雨原样盖好奏疏,他的心在也平静不下来了。
坐在椅子如坐针毡,他恨不得马就离开,可是还没等到此间主人呢。
再怎么着急,也得装作镇定啊
要不然,被看破了那就不妙了。
远远的他看到李小牛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狐裘锦衣的少年。
额,不是永和伯爵郑长生还有谁?
他慌忙起身相迎,离的老远他就拱手抱拳:“永和伯爷见谅,高丽使节李芳雨不请自来,多有叨扰,还望海涵呐!”
郑长生拱了拱手回道:“哪里,哪里,李公子拜府,本伯琐事缠身,未能及时的相见,真是失礼,抱歉,抱歉。”
一来一往,两人各自怀着心事,客套寒暄起来。
客套话说完,郑长生脚步如飞的冲进书房,来到书桌前观察了一下。
故作长出了一口气的样子,出手麻利的收拾了一下散乱的书桌。
看似是在收拾书籍,实则他是在快速的把那份奏疏收了起来,压在了书籍的下面。
收拾完这些,郑长生狠狠的瞪了李小牛一眼:“不长眼的奴才,怎么如此的慢待李公子,也不带他到客厅用茶。
如此的没有眼力价,我看你是好日子过的太顺了,从即日起收拾东西去庄园看宅子去。”
当着李芳雨的面,,郑长生处置起下人来了。
额,李小牛很委屈,委屈的想要哭。
这明明是您吩咐人家,把人带到书房的,现在却又要倒打一耙,赖人家办事不利了。
他刚想喊冤叫屈,可是心里一翻个,少爷这是故意的。
主仆相处多年,少爷是个什么人,他心里是在清楚不过了。
从来不苛待下人,待下人就如同自家亲人一样。
所以,他瞬间就明白了,少爷这是在做给李芳雨看的。
于是他也不在抱怨喊冤了,但是还是辩解了一下:“少爷,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实则也是因为小的看少爷在写东西,是以才把客人带来见您的。
可是,谁知道,您有事出去了。
小的自作主张,让客人在此等候,实在是无心慢待客人啊。”
李芳雨心中更笃定了他刚才看到的内容,
他看到永和伯爵惩罚这个下人,心里顿时对李小牛生出感激之情来。
要不是这个下人的失误,恐怕自己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收获啊。
真是天助我李氏也!
郑长生挥手斥退了李小牛,然后笑呵呵的道:“贵使来我府,又备下如此的厚礼,却遭受如此的慢待,实在是让在下羞愧难当。
不妨移步客厅,一叙如何?”
郑长生发出了邀请,而且他的眼神有些慌乱,时不时的瞄一眼压在书籍下面的奏疏。
李芳雨故作不知,其实他心里门儿清啊。
永和伯爵郑长生是担心那份奏疏。
不过好在,自己已经看过了一遍了,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
“郑伯爷,在下久仰大名,尤其是在宫廷夜宴,伯爷大发神威,痛打日本国使者宫本,让在线好生久仰。
可是一直未能有幸结交,实在是三生憾事。
今日,斗胆略备薄礼,登门拜访,心中忐忑之极,还望伯爷莫要见怪。”
这货一副巴结之嘴脸尽显无疑,如果不是郑长生知道这货的真实意图的话,恐怕还真被这顶高帽子给戴晕了。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拜年的吉祥话谁都爱听,郑长生也不例外。
李芳雨来到大明之后可是学会了不少“潜规则”。
就包括这重金开道,吉祥话辅佐,一般都是无往而不利的。
郑长生眼神闪烁的微微一笑:“李公子见外了不是?虽然你是高丽人,可是高丽毕竟还是我大明的藩属国不是?
说到底,你我二人还不是同殿为臣?
既属同僚,那就应该互相帮衬,团结友爱尽心尽力为皇分忧啊。”
李芳雨心里都把郑长生的祖宗八代都骂完了。
大明人真不实诚,嘴一套,心里一套。
真是两面三刀啊,之前看汉书,习汉字,还不明白这个成语的含义。
今日一见,才算是彻底的明白了真正的含义。
【】 说的就是郑长生这号的人啊。
嘴里甜的赛过蜜糖,可是背地里却对我李氏下刀子。
李芳雨心里苦啊,苦的比黄连都苦。
可是还得装作一副喜笑颜开,开心的不要不要的样子。
“郑伯爷真乃性情中人,在下实在是钦佩之至。今日能够结交,实乃是三生有幸。”
他一边心里暗骂郑长生,一边笑着逢迎着。
郑长生看李芳雨不露声色,不过他已经知道李芳雨是看过那份奏疏的了。
他在书面放了一根头发,可是回到书房的时候,发现头发不见了。
而且李芳雨明显有那么一丝的不自然,这种种的原因,一结合就不难印证自己的猜想了。
不过,这正氏他所需要的。
要是李芳雨没有看那份奏疏,他才大失所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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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内此刻已经是打扫干净,小斯郑和端香茗后,垂首而立在郑长生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郑长生端起茶杯:“李公子,请用茶,这是好的雨前龙井,产量有限,极为难得。”
李芳雨刚才已经品尝过了,可是现在入口之后,再也没有刚才的感觉了。
他脑子里闪过父亲的话:“无论如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要保全李氏免遭大明的针锋相对。”
可是,目前来看,似乎是躲不掉了,那份奏疏就映照在他的脑海里,他的心慌乱的一批。
不过,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难道就没有一点转圜的机会了吗?
不,绝对不能认命,他想要做最后的一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