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
他一时间不能自已,他很想前去和格云朵攀谈。
可是他一扭头看到了郑长生。
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是那么的儒雅。
眉梢微微的带着一股英气,不,准确额说应该是杀气,此时的郑长生也算是久经沙场,俨然是历练出来了。
那种不怒自威的位者威严,已经足以使卑微者颤抖了。
阿卡丹愣了一下,止住了想飞奔前的脚步。
他细细的打2量了一下郑长生。
俊朗的面容,微微带笑,嘴角泛起一抹弧度。
阿卡丹的心在颤抖,这就是朵朵的夫婿,大明的永和伯郑长生。
他虽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不代表他是傻子,这还是能够分辨的出来的。
昔日人人今日却颜面扫地,当着心爱的女人的面,尤其是把他心爱的女人多走的人的面,阿卡丹内心此刻及其的复杂。
是开口相求?还是闭口不言?
郑长生答应过格云朵不会袖手旁观的,不过得先争求一下格家老祖宗的口风。
看着眼前的阿卡丹,这家伙就是跟朵朵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怎么这厮的基因如此的强大,阿旺他不是没见过。
就依靠阿旺的种子,能长出来阿卡丹这样威武雄壮的苗来,这明显有点不符合基因遗传学啊。
他虽然心中有些腹诽,但是丝毫的没有表露出来。
郑长生佯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很是温柔的对格云朵说:“朵朵,这位是你的哥哥?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非是郑长生故意要在阿卡丹的心头捅一刀,而是有意的试探。
一个能成大事的人,首要的是重心。
如果你是一颗易碎的玻璃心,连感情都能左右你的心智,那遇到事情也是不堪一击的货色。
既然是这样,郑长生就要好好的考虑一下,要不要帮他了。
他如果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的话,还不如就把阿氏部族交给阿旺的好。
就算是把他扶持起来了,依然是个不安定的因素。
大脑不受心智的控制,这样的人还和谈成就大事?
现在郑长生给阿卡丹一个艰难的选择。
两条路让他选,一就是受不了刺激,愤而出手,然后就是被王大龙手中的弩箭射翻在地;
另一条路,就是他彻底的放下对格云朵的感情,认清现实,俯首称臣,求自己出手,这样的话,他可以重新掌控阿氏部族,干掉谋夺他权位的阿达。
没有第三条路走。
如果阿卡丹表面顺从,暗中积蓄力量以图东山再起的话,那他会死的很惨。
郑长生有这个自信。
阿卡丹看了一眼,在郑长生身边小鸟依人一般依偎着的格云朵。
他的心在滴血,一阵阵的刀绞一般的痛意袭心头。
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别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她如此的一往情深,可是她却不能接受自己呢?
感情这个东西真的很虐心。
阿卡丹心痛的几乎都无法呼吸了。
他垂泪的眼睛,看到格云朵很是一副娇羞女儿态的样子。
尽管她的眼角还泛着泪花,可是阿卡丹看出了格云朵是幸福的。
那种对面前这个俊朗男人依赖的感觉,是在自己身从来没有过的,也是他平生所未见过的。
此刻,阿卡丹心里莫名的有这样的一种感觉: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她能够幸福,也未必非要得到不可。
既然她在自己身找不到幸福,那就索性放手,不给她任何的压力,不给她增添任何一丝烦恼。
阿卡丹想到这里,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态放平和,尽管依然是痛不欲生,可是他脸现出了笑容。
因为他知道,朵朵是希望他开心的,不希望他难过的。
努力的在脸绽放笑容的阿卡丹,颤颤巍巍的唇动了几【】下,方出声道:”朵朵妹妹大婚了,也不跟哥哥说一声,这位就是妹夫吧?
我是阿氏部族的阿卡丹,从小就跟朵朵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卡丹尽量维持着脸的笑容不变。
可是心里早已经是痛苦不堪,心碎的声音仿佛都响彻在耳畔了。
郑长生微微的出了口气,眼角余光瞄了一眼王大龙。
得到暗示的王大龙,把手从手弩放了下来。
阿卡丹没让郑长生失望,还算是可造之材。
”哦?既然是朵朵的兄长,那就一起走吧,让出一匹马出来。“
郑长生回头下了命令。
云台三寨,总共有三个大寨子,从这里到格家主寨的议事堂还有一段距离要走。
但是靠着两条腿走的话,也够阿卡丹喝一壶的了。
有了阿卡丹的到来,郑长生就不慌着向格家老祖宗开口了。
不用他说,恐怕阿卡丹也会开口求助的。
那就看格家老祖宗是什么意思了,如果他同意帮助阿卡丹,郑长生可以直接出兵,他的五千火枪手在他离开大营之后,就已经奉命集结了。
恐怕现在依然是整装待发,只待他的一声令下了。
格家老祖会同意吗?这一点郑长生心中是没有底的。
议事堂里,阿卡丹哭诉一番。
格家老祖的雪白长眉微微的挑动了一下,他低头做沉思状。
”老祖宗,您老人家说句公道话吧!“阿卡丹跪下磕头不止,已经是泣不成声。
良久,格家老祖宗长叹一声:“阿卡丹,老祖喜欢你这孩子,你从小就跟朵朵生活在我的膝下。
按个人情感来说,我是非常愿意帮你的。”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可是,你也知道我们侗区部族之间,虽然表面是归我们格家统领,可是实际的情况却是又互不干涉部族内部事务的。
加之,格家和阿家各部族之间积怨颇深,前一阵子还打过一场。
彼此都伤亡不轻,积怨的累积,老祖我也不得不考虑大家的意思啊。
此事非同小可,若老祖答应帮你的话,那就得出动格家的战兵。
可是唉!”
说到这里,他又是一声长叹。
“来的路你也看到了,我们格家云台三寨,几乎家家门前都挂有白幡,人人几乎带孝。
伤痛未灭,你让老祖我怎生好开口,在征集大军?”
阿卡丹傻眼了,格家老祖宗说的都是实情,来的路他的的确确的看到如格家老祖说的那种情形了的。
他长跪不起,叩头不止,呜呜的失声痛哭。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和娘亲。
不到伤心处,岂会流泪水?
格家老祖看了一眼阿卡丹,又看了一眼郑长生:“孩子,起来吧,老祖虽然不能帮你,可是有人能帮你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