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正是这种第一次,反倒是让他对新长出来的麦苗格外珍惜。
之前播种的时候,倒是忽略了间距的问题了。
如今,稀的稀,密的密。
不过好在,这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小麦在入冬之前要浇一遍冻水,如今,他也总算是浇好了。
其实这里的水力条件还不是很好,但他最大的优势就是地小人多。
而且,还能从东都运来马车跟木桶,到河边去装水。
“李家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不若来老朽家吃吧。”
此时这户农户家,老人眼看这位贵公子身边的随从也是一天比一天少,也终于是能说上一两句。
而李承乾看了看自己身后,还跟着不下十多人,也是行了礼,对老人道:“不必了,还是与往常一样即可,我们都自带了干粮。”
说着,便有侍从拿出一个白色的布袋,里面都装着可以吃的干粮。
之前见这户农户家的小媳妇还要自己劈柴,而且颇为吃力,所以此时见到屋外又似乎来了一批新的,这边右卫率一人当即便站了出去,三两下便熟练地取过斧头,劈了起来,就当做是给烧水喝的报酬。
老人连忙上前阻止,“诶,这位、这位小兄弟,这些粗活我们来就行。”
然而,李承乾也是道:“老人家,你就让他做吧,毕竟,这烧开的水,我们也不能白喝。”
就这样,一行人便把这一堆的柴火,三下两下就给弄好了,而且还给码放起来,堆得整整齐齐。
你若是要说为什么李承乾这么好心的话。
那大概便是心有富余吧。
像是劈柴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根本算不得什么。
而在李承乾一行人就着开水,吃着干粮,甚至都没进屋的时候。
老人家的家里。
一家人自然也是很是好奇,李承乾这行人是来做什么的。
其实你要说,他们是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挖宝藏,老人一家都能理解。
可问题是,开垦了地出来,竟然是为了种麦子。
这就让人不能够理解了啊。
当然,一家人也深知,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不要多问,因此,这一段时间,两边倒也是你没问,我也没回答,便是如此和谐地共存着。
不过今天,那刘文成的儿子刘和正还是忍不住问了,说道:“你说这行人是来这里做什么?”
不等刘文成回答,他孙子大狗便道:“我知道我知道!”
两个大人赶紧捂住了大狗的嘴巴,让他小点声,“你知道什么?”
大狗便道:“李家老大与我说了,是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让他种的。”
刘文成便道:“很重要的人?”
大狗:“对!”
刘和正:“那会是什么人?就算要种,那也不是种麦子啊。”
大狗:“看他说话的样子,有点像是父亲向外人提起母亲时候的样子。”
别看大狗才六岁,但是懂的事却是多了。
刘和正一听,顿时心中便有了主意,想必,是哪家公子哥被女人说,只要你去种出什么来,我就嫁给你之类的吧。
但他还是想对大狗说:“就你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而李承乾这边,在吃了干粮休息充足以后。
之后也是会放下东西,默默地离开。
……
二十天的时间对一般人来说,其实也还好。
只不过要是队伍里,还有一个经常要换纸尿布的,就有点麻烦了。
为了保持整洁,所以小家伙是需要经常换纸尿布的。
说起来,也是奢侈,别人都是用粗布。
但是,小东西毕竟是皇孙,粗布是不可能的,非得锦缎不可。
所以,这一路上裁剪下来的锦缎,都怕是能做成好几十身衣服。
关键是,还都是一次性的。
感觉她这个当母亲的,都没有他这么浪费。
不过对夭夭来说,也罢,反正,又不是要不起。
从出发后,如今已经是过去了差不多十三天了。
如今……
按从汤泉宫到东都的总路程来说,队伍已经走完了全程的差不多一半。
而从郑秀飞的口中也是得知,再多大概半天,他们就应该可以进入陕州地界,其实正好,李承乾便也在陕州种麦,只不过当然了,因为事先双方并没有进行沟通,而且,此时也不一定确定,李承乾就正好今天在地里,所以,夭夭也就没有打算去跟李承乾取得联系,而是把目光放在了那块‘巨石’上面。
今日临出发前……
夭夭也是问郑秀飞道:“你可知,在陕州地界,有一块巨石,一直以来,都阻挡着漕运?”
郑秀飞本身也是关中人,所以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便回道:“这个,臣却是只是有过耳闻,尚未亲眼见过。”
夭夭便道:“若是可以的话,路过的时候,便顺便去看看吧。”
其实……
这却是夭夭想多了,等进入到了陕州的地界,一问才知道,先不说路好不好走,因为去的时候,都是小路,几乎没有大道,而且丛山峻岭、人烟稀少。
第二个,也不顺路,当她们进入到陕州地界以后,接下来,就是要往东南走了,但是,那块巨石的地方,却是在东边。
若是夭夭想自己一个人骑马过去看一眼,倒也还行。
不过若是让队伍往东再折向南,就有点不是很可行。
为此,夭夭也是暂时先安顿下来,休整休整,先给李承乾报了平安再说。
到了陕州,此时她离东都,也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距离了。
去看一眼那块巨石,轻车简从,花不了半天的时间,但是如果是直接去东都,就很容易错过这一次机会。
可惜的是自己没带男装,一身宫装,也不太好自己骑马。
所以,她打算先等等李承乾什么反应再说。
为此,一行数百人,也是在陕州暂时安置了下来。
一天后……
此时正在东都的李承乾也是很快便收到了她的来信。
一开始的时候,夭夭还经常报告自己的位置,但是后面也是觉得,可能这样太频繁了吧,所以,慢慢地,便改成了好几天都不报了。
当然,李承乾也知道这个,不过当再次收到信,闻知夭夭终于都到陕州了,心中也是不免有些激动。
当即,他便点齐了人马,要亲自去接。
到了第二天中午……
因为东宫都是用的来自突厥的良马,所以只用了一个下午,一个上午,便出现在了夭夭的面前。当然,那些良马也跑得直喷白气。
而再次见到李承乾,夭夭也是上来一个飞扑。
幸亏李承乾有了准备,左脚往后挪了挪,然后又抱着她转了半圈,不然,说不好他就直接要被夭夭给扑倒了。
“李承乾!”
看着夭夭脸上高兴的样子,虽说这动静让下属看了,让他颇为不好意思,可心中还是不免想念至极。
只是温柔地道:“终于都来了。”
过了片刻……
夭夭这才换了个称谓,“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咳!”李承乾也是差点就要咳出来,你前面都直呼了李承乾了,你认为现在换个称谓还有用么?
身后的官员,主要是左右卫率,都不得不对太子妃别有所思了起来。
尤其是对于翼国公的子嗣赵书易来说,这得是多受宠,才能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啊。
这简直是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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