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围建筑物的消失,一块藏在丰北城中的平地出现在白泽眼前。这个地方白泽并不陌生,上一世遇到的不少人才便是来自此地。
丰北城关押重犯的大牢建在清兵卫营地的地下,这大大地增加了想从中逃出的难度。
白泽被带到这里后先是被关到了一个临时隔间,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清兵卫要登记信息便问了他几个问题。
白泽若是信了这人是来登记信息的才有鬼,白丝在他体内还瑟瑟发抖着呢。
也就是增强了感知后的白泽才能感觉到对方在用一种非常高明的魂契探知他的记忆。
“乖乖,半身心灵魂契来对付一个小孩。过分了啊!”白泽完全不敢出气。
他先是使出老招,伪造出记忆,随后将树神卫的庇护催动到最大,并且联通了白丝。
“奇怪,这小孩记忆有点特别。”对方可能是对白泽用了五感屏蔽的能力,以为自己说什么白泽都听不到。
不过白泽可以说是丰北城最特殊的小孩了,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心灵魂师都在他这里翻车了。
“不确定这是不是原本的记忆,感觉还是用噬魂保险一点。我可是尽力了,可不能怪我头上。”
听着那人的自言自语,白泽不禁暗道糟糕。
虽然早知道是某个大人物看中了那秘契,但这手段未免太过歹毒。
白泽上一世可没有经历过噬魂,但其恶名昭彰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噬魂可以完全地控制一个人的大脑,是最高级别的搜魂手段。
可能有人好奇为什么没有人用噬魂控制下属。
因为噬魂有一个使用条件:需要分离出来的完整大脑。
事情的发展和前世有偏差,还是要命的那种。
白泽不由得着急了。
一番搜查后,那心灵魂契主便无事发生一般地离开了。白泽只能假装被人控制,继续发呆。
这时一个女性看守走了过来,打开了门。
“身上所有东西脱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白泽无奈只得照做。
“说了是所有。”
真的就连一条裤衩都不留呗?白泽只得背对着对方,卸下所有装备。
幸好有鬼车的帮助,原本的伤口基本都愈合了。
“转过来,张开手。”完了,白泽暗自心想,自己还是个孩子啊。
只见那女子冰冷地看着自己,眼神不留痕迹地向下一撇,随后回到正常。
随后她招出一支契,只见那契在她手上化作一个巨型喇叭芽状。冰冷的水流扑面而来,白泽感觉自己身上每一个部分都得到了洗礼,快冻僵了的那种。
持续了一会,在不断地转身后,又是一阵狂风的吹干。白泽开始想念鬼车的火焰了。
最后,女看守丢给他一套衣服,便将其领到真正的地牢。
只见一条长廊的两侧排着一个个“单人间”,其中关着一对对绝望的眼神。
进入自己的单人间后,白泽也没觉得不适,和自己的破阁楼差不多。
但自己可不能就这么住这里了,毕竟有把夺命刀悬在头上。
观察了一下整个单人间,一床,一板凳而已,这些自然不能帮自己离开这里。他于是从铁栏缝隙探出脑袋看向周围几个囚室。
正对面关着一个一个壮汉,不同于白泽他的两手被铁手套牢牢锁住,连同手臂都被整个固定。斜侧是一个浑身都被固定住,直立着一动不能动的青年。
另一边则是一个一只手上戴着手环的老者。白泽见后瞳孔一缩,思索了一下便自言自语起来。
“凭什么关我进来?我明明没看到什么。”
对面的青年和老头没有什么反应,倒是那壮汉主动和白泽攀谈起来。
“小鬼,你肯定是犯了事才会被抓进来。清兵卫不会无缘无故抓人,快说来听听,你看到了什么。”壮汉的话倒是引来了青年的注意,只见他张开了双眼。
“说了我没看到什么,怎么都不信呢。”白泽见状却是说的更响声。
“呵呵。”那壮汉也没再接话。监狱里又回归了平静。
原本监狱其他人便不再多注意他们。
白泽见状咬了咬呀,自己想达成的目的着急不来。但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真的给削了喂噬魂,他不禁更加焦急。
不安的一夜过去,尽管白泽有了思路,但想要真正实现还是需要一些运气。
清晨,看守经过时湿滑鞋底和地面摩擦的声音透露着久违的雨季。白泽仔细观察着整个牢房内的墙面,颇有年头的光滑石头面上有着深深浅浅的划痕。
整个地下牢笼处于丰北城的地下城系统之中,监狱室自然是和排水系统相连接的。白泽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链接处的弱点。
可以说是监狱看守的大意,又或者说是白泽具有欺骗性的年龄。谁能想到这个八岁多的小孩竟然身上有不止一种契种,而且还能将气息隐藏起来。
监狱的牢房其实根本困不住现在的白泽。但丰北城的监狱建在清兵卫的营地下自然是不怕囚犯越狱的,大不了当作一次日常的加练。
如果想感受一下满身大汉的感觉,便大可以越狱试试。
所以留给白泽的选择只有两种,一种是完全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然后展开逃亡,第二种便是发起大暴动,乘乱离开。白泽内心自然早就做好了决定。
一番等待终于到了看守换班的时间了,白泽见其走远便默默张开双眼。
时不我待,白泽一手按在石壁一处划痕,一手连接拉住铁栏杆。
“找到了。”白泽凭借着白丝超强的感知力感应到了墙面的结构弱点,树神卫的枝状契丝快速生长钻入其中。
白泽小心地催动着树神卫,在墙面后将通往排水系统的石壁打通。准备完毕后,白泽拉着正前方的栏杆,全力催动树神卫。只见曾经奈何不了恒守界的树神卫如同摧枯拉朽地顶破了岩壁,将粗壮的栏杆掰弯,留下足够通过一人的大小。
世间契种不知千万,其中妙用几人能知?
白泽没有惊动看守,却是引来了周围几个“室友”的关注。不过白泽却也不在意,从空隙处钻出来后见看守没过来,便径直走到了那个老者的单人间前。
老者看了眼他便继续闭上了眼。不过白泽话不多说,直接朝着栏杆招出了树神卫将其破坏。
老者终是耐不住了,“小娃子,你既然出来了便自己走完事。何必来故生是非?”
“孔老爷子的大名我小时候便听我父亲提起。当年我父亲可是非常敬仰您呢。”白泽笑着看着这个年过花甲的老者,余光瞄见其手部那手环居然还是个契种,颇有名气的那种。
“想不到居然还有人记得我,不过我也不过是个失败的糟老头罢了。帮不上你什么忙,你快些离开吧,说不定还来得及。”老者沙哑的语气中充满着悲凉与沧桑,但其眼中的精光还是出卖了自己。
“我父亲口中的‘巨怪孔祥僧’可不是个安于牢狱的人。‘巨怪不破,北关不开’的英雄豪杰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蹉跎。”
即便白泽有所心理准备,但还是难免心中一股郁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