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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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天在雷打不动的早训中开始了,我们早已习惯了这样枯燥的训练,却还是在武汉的冬天里挥汗如雨。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一身热汗结束了早训,回到宿舍迫不及待地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第一节课就是军政训练,大家可要养足力气。”喜子啃着馒头,给我们提着醒。“第一节就是吗?”我坐在床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抢过了喜子桌上的包子往嘴里塞着,没想到令大家都惧怕的辅导员竟然来的这样快。

    “快快快!下楼集合了,辅导员在楼下等着我们呢!”宿舍长周朕从外面冲进来对我们喊到,“卧槽!”我衣服都还没穿好,喜子抓紧往嘴里塞着还没吃完的馒头,我连忙穿好了裤子披着上衣就和喜子往外面冲去。

    刚走到宿舍大楼门口,就看到一个板直的身影背对着我们。陆陆续续的班上的同学也都差不多到齐了,辅导员面对着我们,穿着一身上了年头的军装,看样子也是退伍军人出身。

    他站在原地,双脚与肩同宽,手背在身后,岁月已经在他脸上刻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看起来大概与我们的父辈年纪相仿。

    我和喜子站进了属于我们位置的队伍里,辅导员一直巡视着我们,也不吭声。他的脸很阴沉,身材也高大魁梧,看起来很有气势。

    看到大家都站的笔直,我连忙将外套扣好,可今天不知是不是天公故意要与我作对,这该死的武装带一直扎不上,“操!”我小声地爆着粗口。一阵手忙脚乱弄的人心烦意躁,我很恼火,一股怒气涌上心头,非常暴力的一扣,“啪!”这该死的武装带竟然扣上了。“真是不打不识相!”我心里得意地响着,一抬头,竟然看见一张脸出现在我面前。

    一张阴沉着的,上了年纪的男人的脸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吓的一惊,这才发现周围同学的目光也都聚集在我身上,看着大家怪异的眼神,我红了脸。

    大概是因为刚刚闹的动静太大的缘故,让大家都注意到了我身上。“你还要搞多久?”一声浑厚的男中音从那张嘴里传出来,辅导员凝视着我,“报告!搞完了!”我连忙立正,目视着前方,喊道。

    “我看了你半天,你耽误了所有人的时间!”我红着脸看着他,不敢说话,他那双眼睛盯的人心里直发毛。我心里还是略有不服的,还没到上课时间就把我们喊下来集合,这能全怪我吗?

    庆幸他没有再揪着我不放了,把我们带到了训练场上。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也比近日来的猛烈。“全体都有,坐下!”他还是不带着任何表情,让我们按着队形坐在地上。他背着手站在我们前面,扫视了一周后,缓缓说道:“今天是我带你们的第一堂课,在我的课上,有几点要求!”他加重了音调,我们谁也不敢乱动。“第一,在我的课堂上不准交头接耳,更不准乱动,有什么问题打报告告诉我。第二……”

    辅导员在前面严肃地强调着,他不像我见过的领导讲话时会来回踱步,他一直都站在一个地方。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我们面对着它,它也毫不客气地照耀着我们。阳光直射在我的脸上,照的有些刺眼。

    我微微调整了一下头的角度,避免阳光照花了我的眼。“你,你在那动什么!”一声斥责从辅导员嘴里传出来,把我吓的一激灵,正幸灾乐祸的想是看看哪个倒霉蛋触了霉头。辅导员还是站在原地,他的目光扫在我们这一列,我望着前面的人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倒霉蛋。“你上来,站到我旁边来!”我们坐在地上,可谁也没有动。“你听不到我说话吗?倒数第三个!”

    “倒数第三个,1,2……”大家都往后面看去,我也转过身来,却惊的我一身冷汗。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我死也不会想到我身后竟然只有两个人,而辅导员说的就是我?我不明所以,走上前去。“怎么又是你?”辅导员严厉地看着我,我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了,“你刚刚动什么?”他质问我道,“我……刚刚动了?”我心里想着,脑海里疯狂搜寻着,“难道是刚刚躲避阳光转动了一下脖子?”想到这里,我有些忍俊不禁,这辅导员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正准备开口解释,他又说道:“我刚刚说的第一点是什么?”他看着我,本来有些理直气壮的此刻心里却有些发虚。我极力地回想着刚刚他说过的话,“不准交头接耳,不准乱动!”我气极了,大声地朝他吼出来,没想到这么一点小动静也能被当成违纪,那干脆叫人不要呼吸好了。又想起之前的事情,让我不成熟的心智铁定认为这辅导员对我有偏见,我憋屈极了。

    看见他如此做法,让我生生将想要解释的话憋了回去。下面坐着的同学们也都齐刷刷地将目光放在我和他的身上,可此刻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心里满是不服。

    “你给我站好了!”辅导员见我有些不服气,又那么随意地站着,似乎企图用威严来震慑我。可我当时哪里听的进去这话,更加觉得自己憋屈,便对他的命令无动于衷。

    辅导员见我如此放肆,似乎也不想与我过多纠缠,便把我一把推开,对我吼道:“不服从你就给我在那站着,站到你老实为止!”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又不好爆发。我站在一旁看着下面几十双眼睛,心里越想越气,也顾不得谁对谁错,什么狗屁纪律了。

    “你这课我不上了!”我喘着粗气,压制着自己的冲动,朝着他吼去。辅导员似乎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一时间也没出声。

    他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行,那你这门课我直接给你判不及格。”他的语气没有什么波折,“不及格就不及格,大不了老子不上这学了!”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着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