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才怪。
这还没睁开眼呢，张耒原本慢慢翘起的唇角就是一僵，顿时忍不住有骂娘的冲动：你阿姨奶奶个腿，有没有搞错？老子拼死拼活干了这么多，就这么打发我？
……
事实证明，穿越‘讨生活’比预计中艰难多了，也比较复杂。
以张耒为例，他在第1个世界几乎什么都没做，轻轻松松就得到一大笔反馈，那些本源力量足够他携带身躯穿越几百次，或者提供灵魂穿越几万次了；
然而，在超能失控世界，宇宙所给回馈竟然只有相当于可以肉身穿越……三次？
卧槽，就三次！！！
这很不幸，可张耒却没办法埋汰那个宇宙小气，因为他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
所谓有因必有果——不是每个受到干扰的世界都能够因此而在某个时间线后期晋级高维！
《黑夜传说》世界很幸运，在后期数万年内文明突飞猛进，智慧遍布宇宙，将量变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甚至有人试图撑起维度！因此而带给宇宙的养料，简直堪称吹气一般膨胀。
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黑夜传说》给张耒这个初始量变播种者‘结算工资’时如此大方了。
《超能失控》就没那么幸运，张耒带来的初始变量，无论是直接插手干预，还是自身遗留的血统，最终都被人类社会那些巨大惯性给通通碾碎，在道德链条、价值链条、法律链条、生物本能链条的共同纠缠中，初始量变被抹去、归零，在任何一个时间线中，无论什么变化都无法走出几百年后！
祂，晋级失败。
所以说，甲方生意失败，没有违约拒付尾款就很不错了，你还指望祂附赠乙方额外激励？
“这日子没法混了……”
张耒总感觉会亏。
事情明摆着的，自己这趟闹得这么大，也只得区区3张／300张车票，这要是运气再差一些，岂不是连车马费都挣不回来？
“不对，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
他若有所思，“莫非是自己段位太低，能量利用率还不够高？”
这暂时是个谜。
正迷惑间，下一刻，张耒忽然有一个感觉，仿佛只要自己把刚刚到手的本源给还回去，就能解开这巨大谜团。
‘……小气巴拉。’
他有些哭笑不得。
很显然，这是《超能失控》趁着自己刚刚跳出来没多久，趁两者之间还有一丝因果纠缠，在那边遥遥喊话，特意给了提示。
渍渍，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老板’。
张耒摇摇头，索然道：“好吧，我给还不行吗？”
话音一落，还没在手上捂热的‘工资’就被某个眼皮浅薄的老板收了回去，随手传回一段复杂信息。
很快，张耒就明白了。
这次是彻底明白了：
——原来，之前那猜测是对的？确实是因为自己段位太低，能量利用率不够高，以至于把‘巨款’误认成‘零钱’；同时，也是因为‘运用方式’不对，实际上在现阶段也可以有更节能的方式……呃，居然在这里给我打马赛克？
好，你够狠！
——原来，自己在《超能失控》里乱搞一通，最后没能双赢，本质上相当于挤宇宙的**？
……难怪了；
——原来，超脱者有‘吃肉’与‘吃素’两类？
相比于自己这种直接扎到宇宙内部汲取养分的素食者，食肉者凶狠得多，祂们分为两派，一派主攻‘放牧’，另一派则是‘纯猎人’；
想传，放牧者往往会在各个宇宙播撒生命种子，人为打造穿越者，祂们不会限制‘穿越者’所作所为，甚至还给予明目张胆的帮助，让穿越者拼命‘种田’、‘玩游戏’，等到养肥以后，张口食之；
而猎食者则不一样，这一派游荡在各个宇宙维度之外，专门找现成肥猪宰杀，所以，祂们手下穿越者其实本质是‘探测设备’，是工具人；
是以无论是轮回者也好，天选者也罢，通常会被限制，禁止干扰‘剧情’，以防一不小心弄垮宇宙变量，导致宇宙反扑……
……
消化完那些大而化之的概念，张耒心里有谱了，没有被残酷的维度黑森林吓到，反倒激起一丝丝斗志。
那什么，不是鲁迅的人曾经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
如今大家为格差不多，他张某人岂甘落于人后？年轻人，不要怂，正面肛他一波！
……张耒努力在内心给自己打气，刚刚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回原地。
睁开眼之前，习惯性想要放出精神力量探测……诶？
为什么这样？
张耒眉头又是一皱，感觉自己精神力量‘缩回去’了。
这真是一波三折。
他倒没感觉现在自己精神力量变少，只是，性质却变了。
如果说之前在超能失控世界时，精神力量表现得仿佛如同加载在灵魂之外的装甲，是灵魂撬动物质世界的力量倍增器，那么，此时的精神力量已然慢慢潜回灵魂内部，对宏观物质世界干扰撬动能力直接跌下一个量级；
表现于外，前者可以有几十吨推力，影响范围150米直径，而后者只有……大约十几克推力，影响范围半径一厘米；
若是以量子双态为界限，前者偏向于‘粒’，偏向‘确定的一’，是上浮之力，可以单纯理解为宏观力量；而后者则偏向于‘波’，偏向无法确定的‘混沌无序’，是深潜之力，可以单纯理解为微观力量。
这……
张耒感觉有些无语，尽管自己表面精神力变弱，可他并没有沮丧，反倒在内心中吹了一声口哨，悄悄给自己配音：叮，你的挂已经激活，请注意查收……
……
睁开眼，脑袋被三只ak顶住。
“走吧，如果像你说那样，宽容的我可以允许你多活几天。”一个光头说道。
嗯？您又是哪根葱？
张耒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沙漠丘陵处，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他也不准备反抗，乖乖顺着对方指示走去。
几分钟后。
山洞里一个明显中东裔的谢顶中年男子看到洞外走来的胡子拉碴华裔男，吃惊道：“满广志，你也被抓了？”
诶？你又是谁？
张耒看这人很眼熟，却一下子想不起对方名字，当转头看到担架上一个小胡子时，顿时了然：
渍渍，这不是托尼老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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