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办公室安静了一瞬。
虽然方年这话一说出来，连关秋荷心里都忍不住有点激动，心跳加速。
但……
大家都没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因为，‘回顾过去、展望未来’环节并未结束。
关秋荷率先开口挤兑了句：“方总，今天要不是年尾，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办公室的门朝哪开？”
“我觉得是！”陆薇语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边点头边说。
温叶跟谷雨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毕竟方总嘛。”
“就是，很正常的。”
“办公室是什么，方总怎么能知道呢。”
“对啊，方总还是个孩子。”
“……”
温叶跟谷雨可能是把贫嘴憋了一年，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劲了。
要不是白粥心眼好，中途打断，估摸着温总和谷总这会可能要去尝试上天怎么走。
关秋荷也没不多迟疑，直接道：“就算不用现在着急规划明年的资金投入计划，那也应该把一些事项定下来。”
说着，关秋荷望了眼谷雨，谷雨便接过了话头：“方总，是这样的，苏姿丰、陈建业等联合向公司提交了一份文件；
里面包含有工信、中科等部、院的建议；
意思是希望咱们公司牵头推出一个足够有代表性的指令架构，以更好与X86之类的架构站在同一条线上。”
听谷雨说完，方年明白过来：“就是说Bzloong不够有代表性，不过一个名字真需要我来定吗？”
“仪式感，仪式感啊！方总！”关秋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一旁谷雨解释道：“实际意思是这样，其次是白泽实验室在毕方的主要配合下，拓展了一部分新指令集实现处理器虚拟化，已命名为Mvirtual；
也是为了能在白龙系列CPU上支持虚拟多系统，配合前沿生态收购的虚拟工作站软件等。”
“……”
听谷雨说完，方年想了想，问：“提交上来的文件有没有命名建议。”
“没有。”谷雨很是干脆道。
方年：“……”
这么干脆的吗？！
小片刻后，方年才斟酌着说道：“我有一个思路，用年号和具有代表性的字母组成一个简单的名字。”
“比如CB12，又或者直接用64位扩展的CB64。”
闻言，温叶疑惑道：“C和B分别代表什么？”
“China和baize。”方年简单道。
“……”
这么一说，大家就没了其它意见。
已经足够简单直接了。
也有一定代表性。
最终定下来的是CB12架构，将来拓展64位后，叫CB12×64。
往后对外宣传都会有这个名字。
实际上内里会有其它许多的指令分支，比如现在有的Bzloong、Mvirtual，和已经在路上的Ex64。
就像X86架构一样，在这个大目录下有Intel的‘SSE’指令等，还有AMD的‘3Dnow！’指令。
都是在X86的大框架下，加一些分支，大概几十条到上百条指令不等。
“……”
接下来，由关秋荷代表提到了前沿办公室成员候选人计划。
这个计划执行日久，却可以说无进展。
至少就目前而言，前沿办公室没有多出来一个人。
“经过多层次、多角度筛选，我们一致投票选出了一个可以作为前沿办公室成员的试用生，叫谭柳。”
说着，关秋荷解释道：“因为前沿发展过于迅猛，现在已经完全不适合一步到位式的人才筛选，所以我们商量决定加多一个编外试用岗。”
听完，方年点着头赞许道：“不错，不错，这才叫主观能动性。”
这时陆薇语递过来一份资料。
方年翻阅起来，是一份个人简历+前沿工作表现+办公室成员点评的综合资料。
第一页上就有证件照片。
方年看了两眼：“咦，这人我好像在前沿公司碰见过。”
“81年的啊，马上31岁了，照片上看不出来这么大年纪。”
“……”
翻着翻着，方年抬头看了眼吴伏城跟白粥：“老吴、老白，你俩接触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一句也没提起过？”
两人异口同声道：“当时不确定。”
“……”
好片刻后，方年合上资料，望向众人：“从资料上来看，差点火候。”
略顿，方年坦诚道：“直接一点说，是我不想花费时间去带人上路，最起码这两年里没这个心思。”
说完，方年话锋一转：“试用岗的安排很不错，职责范围也很妥当，不过我觉得这个时间得延长，半年太短了，一年起步，急是急不来的。”
“像这个谭柳，你们是想把他拉进来主管人力资源建设，我个人觉得起码还需要一年时间来考察。”
“可以把试用岗制度推广到子公司、各个实验室的行政主管岗位上去。”
听方年说完，关秋荷赶紧接过话头：“我已经物色了两个CEO，春节后将分别加入女娲、梼杌实验室，以代理CEO的身份先试试水。”
“关总这活儿干得出色！”方年再次赞扬道。
“……”
怎么说呢，可能这就是带资打工人那身上独特的主观能动性。
“……”
既然快进到分赃不现实，方年也不会拖沓，很快定下一桩桩重要事务的决策。
再度讨论完一件事后，方年沉吟着开口：“既然都缺人，那从元旦后开始第一件事就是组织招聘会；
春季招聘会扩大规模，招6000人，正好要新组建实验室二部，等秋招再扩大规模，能消化的情况下，最多招两万人，其中工程师部分占比应该超过80%。”
“关总就负责在全世界范围内挖一些高级管理。”
“……”
关秋荷点头应了下来：“没问题，以前沿的实际框架，再多的人也是能管理妥当的，无非是流动性会很大。”
“……”
…………
该说不说的，前沿始终面临着两个大难题。
第一个难题是：距离破产倒计时一直在六个月。
第二个难题是：在破产边缘反复横跳中，始终缺人。
这种缺人不仅仅体现在高管上，还体现在基层行政员工、工程师上。
像是白泽实验室，已经有3个院士全职加盟，也还是缺定海神针级的院士，简直醉了。
再然后又提到了零度品牌在陆家嘴环球金融中心商场一楼的首家体验店。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得很顺畅，明天上午十点开业。
能展示的东西其实不算多。
台式电脑系列：DP。
一体机系列：InP。
笔记本系列：Notebook、X-A1。
台式电脑只有一种选择，一体机倒是有两个尺寸，22和29。
笔记本系列两个款倒是有不同选择，不过是根据内存和固态硬盘大小来的。
为了使体验店看起来不空旷，配备的是全开放式体验区，所有的东西都有多份。
这算是零度品牌正式扎根的第一步。
但依然公开售卖价格仅4999元起的X-A1。
其它所有系列都只做展示、体验用。
要等到白龙D2流片成功之后才会正式公开销售。
反正白泽实验室不敢用新的命名规则，这就说明白龙系列第二代还是没信心跟Intel的新一代酷睿对干。
像神龙5、2分别对标高、中两系列一样，白龙当然也有类似的系列命名规则。
完整情况大概是5个系列，系列首位数字分别是：2、4、6、8、0。
“……”
能提到这次年终总结茶话会上的，都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像是虚拟股计划。
这次的议题完善了，全称叫：虚拟股单元及分期计划。
总的来说，在女娲实验室的试点工作进行还不错，也发现了一些问题，然后就是完善这整个计划。
出于始终不上市的安排，需要平衡、考量的东西就更多了。
尤其是前沿的业务范围真的被拆散得很夸张。
再然后就是，所有这一切的前提是保证大家都有钱，但不能以牺牲方年以及前沿办公室众人利益为前提的。
挣来的钱分一些出去，这没问题。
但方年真没伟大到把自己碗里的饭也拿出去全分了的地步。
不说升米恩斗米仇这种话，就说方年前前后后指明了多少方向性的东西，这是雷軍等人想用千金来换的东西。
这也是方年要成立集团公司的原因。
所有以公司形式为单位的实验室、子公司等等的总收益的90%会上交给集团，最终会归结给前沿办公室。
也就是说，如果从根子上来分，前沿办公室的人拿到根子上的90%，剩下10%才是分出去的。
但……
对每个子公司的员工来说，他们能分到的是所在公司100%股份收益里的一份子。
总之，这个计划分成了几个小选项。
假如女娲实验室的A员工因为工作表现突出，综合考评后在2012年第一个工作日授予A员工10万股虚拟股，假设经过综合核算，虚拟股价值1元。
1、A员工拿10万股期权；
2012年底无分红，2013年底开始，每年拿10万股的?分红，2015年底拿完，这部分期权价值10万股×1元＝10万元；
2016年底再拿一次全额分红，期权作废，倘若这年虚拟股价值5元，是10万×(5-1)＝40万元，综合下来是五年共计50万，平均每年10万分红。
2、A员工拿10万股；
12、13、14年连续三年无分红，第四年开始按照当年股价以派息形式获得全额分红；
假设15年股价涨到4元，当年核算派息是0.2元，就拿2万元，但股票一份不少，且在离职前一直持有。
3、A员工拿10万股；
……
这所有的选项，都不需要A员工花钱购买。
且分红是在工资、年终奖等以外的额外福利。
总共4个选项，能否拿到看公司考评，部分员工只能知道有1这个选项；
部分员工可以在1、2之间选择，少量员工能看到4个选项且任选一。
越往后的选项越好。
根据综合核算，推出了试行内部虚拟股票总量标准。
每个子公司都不一样，像是白泽计划有100亿股，像是盘古就只计划有最低标准的1亿股。
说起来前沿有两个公司完全不挣钱，一个是前沿科学，一个是前沿公司，这俩都是行政管理工作。
不过这两个公司的员工也能享受到虚拟股单元及分期计划，由女娲、胜遇两个实验室来覆盖。
胜遇将来大概率会爆种，关注度将成为前沿系第一，收入也不会拉胯。
而且很可能遭受最惨无人道的针对。
总之……
这项计划的执行，会让整个前沿化整为零，从表面上财富完全分散。
不过从根源上来说，分散的只有10%。
举个实际例子，2011年全年营收159.71亿，假设不计投入，因前沿几乎全体子公司都享受两免三减半政策，即当下不用缴税；
11年全年员工薪资、科学家等计划奖金、办公支出合计是18亿多一点，就算19.71亿元。
剩余的就全是利润，合140亿。
这140亿里面，只有14亿会通过不同比例分配给各个分支机构，像是前沿公司、白泽等等。
总之落在目前17639名员工头上的全部分红只会有14亿。
即便如此，平均到每人依然是一个十分可观的数字，约7.94万元。
而落在前沿办公室目前8人头上的总量是126亿，不过是算作100%来分，比如吴伏城今年解锁了1%，可以拿1.26亿……
当然，这个例子一点不实际，因为前沿当下的利润是极其恐怖的负数，负近400亿。
且，这近160亿营收，多数在计作收入后就被投入了研发、基建中，想分都分不出来。
…………
虽然说起来慢，实际上前后讨论也就一小时出头。
一开始温叶汇报，后来方年安排了许多事情。
再后面方年几乎是个看客，很少插嘴。
不过在这过程中，方总脑子里的思绪被临时打通了一小块，这跟之前准备好的计划完全不同。
所以，方年开口的时候，有很严重的顿挫感：“刚才我有个新计划……
算是突然冒出来的，感觉上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粗略的把这个计划称之为‘诺奖计划’；
大概想法是从2012年开始，前沿推动整个大前沿体系里去力争诺奖，争取从13、14年就能每年拿奖，往后前沿的功劳簿上摆几个物理学、化学、医学的诺奖，它不香吗？”
办公室忽然安静了。
好像连加湿器喷出的水雾都停止了上扬。
正经来说，国内目前为止还没人拿到诺奖，华人里面倒是有一些。
所以方年这个提议很夸张，至少眼下是非常夸张的。
前沿可是内忧外患，破产边缘徘徊的公司，怎么就敢想这种计划。
但仔细一想，哪怕是去年年底，在座的又有谁敢想光是2011年前沿就会总计支出多到515亿的资金。
其中研发支出337亿之多。
“想想就热血沸腾！我勉强算是个学者毕业，我举双手赞同。”白粥率先打破沉默。
吴伏城接着表态支持：“是很夸张，很疯狂，很不像是一家公司应该做的，但基础科学的最高荣誉多数还是会从诺奖上体现一二，干！”
“……”
这一临时计划得到全员通过。
方年的想法就是，前沿既然已经进一步全面投入基础科学，尤其是有饕餮、胜遇、梼杌这样的实验室在，指不定哪天真有这种可能。
尤其是饕餮，指不定就会冒出来个化学、生物学或医学尖端研究结果。
就算是前沿不行，前沿院不一定不行。
于是，方年望向白粥：“老白，这事情就交给你了，注意一定要低调，我可不想出门被嘲讽。”
“好咧。”白粥连连点头。
…………
…………
最后才提到资金安排。
前沿账上目前可自由支配资金还有60来亿。
是这个两个月女娲和白泽贡献的，少少量来源于前沿学术。
迎着众人的目光，方年说了句：“没安排，20%差不多是13亿，拿10亿分一分红。”
“这就直接分钱了啊？”谷雨咂咂嘴。
关秋荷撇撇嘴：“方总可真是迫不及待，就这点钱有什么稀罕的！”
关总还真有资格说这句话。
要知道当康游戏可是一头现金奶牛，年度股东分红也马上就要到了，这次同样会进行全额利润分红。
因为又要融资了，这次是为了上市做准备，会拿出1亿股来引入香港资本，占比2%，起步就能融二三十亿。
方年笑笑，没搭理关秋荷，从随身公文包中掏出一份文件。
“按照去年说好的，所有持股比例截止到今天中午，分红10亿，每股2块钱。”
“温叶572万股，嚯~温秘你还是个小富婆啊，真舍得买啊，硬是花了五百多万买股票，分得1144万。”
“谷雨555万股，分得1110万。”
“刘惜540万股，分得1080万。”
“吴伏城561万股……嚯！吴老哥你这是砸锅卖铁了吧！分得1122万。”
这张表是刘惜总结提前给到方年的，他之前还真没细看，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
略顿，方年抬头望向几人：“今年还是惯例，分红的税公司来承担。”
“……”
此外是关秋荷拿1亿元，方年拿4亿元，剩下的是4.5544亿元则归于方年跟陆薇语的夫妻共同基金。
夫妻共同基金加上这笔就破了5亿，因为去年的分红放进去就没动过。
然后方年就叹了口气：“还是去年那句话，分红好算，工资不好算。”
“……”
说不好算，其实也好算。
白粥和吴伏城工资变化最大。
白粥获得了前沿生态总经理岗位100%薪资，获得兼职工作的85%的工资，两项合计将在2012年开始拿到245万的年薪。
还能补发2011年的部分工资，只不过这部分总计不到60万。
吴伏城在2011年表现出了一定的资源整合能力，方方面面干得不错，生态小组的锅不该他背，算下来杂七杂八的，从2012年开始拿326万的年薪。
补发两百多万的年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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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叶、谷雨的工资也有大幅上涨。
其中温叶从明年开始拿308万年薪、谷雨拿276万年薪。
各自补发的数量接近明年的年薪。
然后是刘惜，她没有任何额外的兼职，就一个CFO，拿的还是实习工资，很是可怜。
这方面没有补发，只有一小点涨薪。
无论如何，刘惜毕竟只是兼职，连方年本人都只能拿个陆总实习秘书的正经工资，所以刘惜损失蛮大的。
刘惜的薪资要到2013年7月份才会符合标准。
最后是陆薇语陆总，陆总的薪资从2011年能拿到的136万涨到了明年的298万。
补发一百多万的薪资。
陆总在2011年为前沿付出太多，方年也不能真给陆总当工具人干。
关总还是一样，不拿薪资，只拿股份分红。
她老人家是看不上前沿这点薪水的，当康董事长的薪水也比这边高太多了，还不用去上班！
最后是奖金及福利部分。
这波也是很可观的，拿最多的理所当然的是刘惜。
甚至可以说没有丝毫补偿的意思在里面。
去年拿了两百多万，今年拿了一套房子，对，房子！浦东陆家嘴附近的房子，市场价大概是1600万。
温叶、谷雨、吴伏城也没奖金，但也都拿了一套房子，市场价基本一样。
白粥是屁都没有，他的房子提前就送到了他手上。
他当然是一点都不羡慕的。
这奖金搞出来一视同仁的结果，令温叶等人都有点意外了。
方年笑笑：“股份才是根本啊，你们脑子忘在家里了吗？”
一听这话，大家恍然大悟，包括关秋荷。
方年早就有谱，在之前就写写画画了一圈，现在照着念了起来。
“温叶，奖励80万股，谷雨……”
“……”
最后的股份比例是：
温叶：650万股、谷雨：620万股、刘惜660万股、吴伏城640万股；
白粥是保底的500万股。
关秋荷多了250万股的份，不算少了，总股本的0.5%。
不过把关总气得够呛。
方年只能一个劲儿的解释：“我就是强迫症，为了凑整，按道理你也就249万股的贡献。”
这下关总差点当场杀了方年。
最后方年清了清嗓子，正经道：“经过核算……”
“算了，我摊牌，我就瞎几把算了下，前沿的总值从现在起翻倍，由36亿增长到72亿，不接受你们的意见。”
“2012年度供购买的股份数量是1680万股，每股14.4元，关总太有钱，所以限制购买总额为500万股。”
“希望你们把这些股份都买下，到明年这个时候，分到手的钱就会很可观。”
“毕竟明年有可能会合前沿天使全球的账。”
末了，方年多嘴说了句：“公司分配的房产就没必要卖掉来买股份了，不至于到那份上。”
“……”
前沿办公室是不实行虚拟股计划的。
必须花钱买，这已经是一份天大的福利了，因为每年都是股本分红，没有什么派息一说。
就这样持续三五年，前沿办公室谁身家低于一亿，那都是前沿的问题。
像是现在，以温叶为例，她的基础身家就有9360万。
意思是什么呢，假如温叶现在不干了，或者就是不想要前沿的股份，前沿都必须要花9360万来把她手上的股份回购。
跟虚拟股计划可完全不同，虚拟股计划是辞职自动失效，没有回购可能，只有辞职当年按日计算的分红派息。
毕竟员工一毛钱没花！
有辞职当年的分红派息之类的，已经是良心中的良心。
“……”
分钱比较慢，一晃就到了四点半。
方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这两天有空可以聚一下放放松，又过了一年啰。”
大家笑嘻嘻道：“谢谢方总，方总新年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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