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当然是体现在公共网络空间。
并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引发的关注量并不多。
至少普通网民是不咋太关心的。
因为没有吸引人的焦点。
但毕竟与‘前沿’相关的消息很容易带来流量，倒也有不少自由媒体自行转发。
现在还不流行叫自媒体这个词。
也是有些同行比较关心。
艳羡者居多。
免不了会有些酸溜溜的吐槽。
“一个研究中心启用也能引起这么大动静？”
“居然有一个常务副市長去站台，前沿真是干什么都大出风头。”
“虽然前沿不做互联网业务，但互联网营销这套玩得还是很熟练啊。”
“大型商业公司也还是需要噱头的，真是资源无尽啊！”
“……”
倒不是说计算科学的基础科技发展是赢者通吃，毕竟是个百花齐放的大市场。
只要沉下心正经愿意做研究，都能有成果转换为盈利。
但……
巧就巧在这里了。
所以……
前沿的出类拔萃映照出了某些藏在水面下的东西。
甚至比后来的菊厂更加尖锐的戳破了一些事情的表象。
但偏偏前沿对外的形象是那种典型商业企业。
该挣钱的项目一点都不手软，什么也不标榜，某些时候更表现出饿狼式的‘凶残’，对利益很是追逐。
奉行用优秀产品说话，毫不掩饰其商业行为。
什么假大空的东西也懒得说。
要知道连淘宝这种现在假货颇多的电商平台都还要给自己标榜一点这个那个。
对外的宣传口径也是又为用户又为商户。
倘若做一个覆盖全球的调查。
具有影响力的大型企业中，前沿的口碑大概率会排在倒数第一。
什么欺行霸市、横行霸道、又当又立等等形容词都会有。
算是在商业公司里面很另类的形态。
但偏偏这样一来，连末流媒体都没法下手去给前沿标榜个啥啥啥的。
至于抹黑？
可太不用了，前沿自己就在干。
有句不太恰当的话能概括前沿：
天下乌鸦一般黑，所以白的那只叫黑乌鸦。
大家都在沽名钓誉使劲给自己脸上贴金，前沿只用做一件事：老子就是个普通的商业公司。
于是，前沿就成了比所有人都要黑心的企业。
但这并不影响前沿公开推出的所有产品其优秀度。
…………
前沿研究中心大堂。
温叶站到了讲台上，望向台下，微笑道：“大家好，我是温叶。”
“借着前沿第一个正式的研究中心启用的机会，我代表前沿公布几件事情。”
“今天上午庐州前沿推出电脑子品牌：零度；
官方网站将于下午两点正式上市，仅提供产品展览和产品体验申请；
暂不公开售卖产品。”
“‘零度’品牌的第一家体验店将于2012年1月1日在陆家嘴环球金融中心商场一楼开业，敬请期待。”
“……”
温叶刚说完第一件事情，台下就有些嘈杂的声音传出。
李安南也是个忍不住的：“真做电脑了？”
“手机那么好卖，那么挣钱怎么不做，反而做起了电脑，还不对外售卖？”
林语淙也是有些好奇：“按理说前沿不差这点小业务啊，我看MindOS很受欢迎，身边用智能机的基本都是这个系统。”
方年笑着回答：“第一批一千台台式机前天就下线了。”
“手机无所谓，整机利润稀薄，不是前沿的菜，电脑也是这样，不过有别的原因。”
李安南跟林语淙不约而同的望向方年。
见状，方年有些好笑：“怎么个意思，你们对前沿的消息这么感兴趣了？”
“……”
李安南跟林语淙都不说话。
方年无奈的一摊手：“好吧，白泽研发了自己的电脑CPU，需要海量用户使用反馈完善。”
李安南：“艹？网上的小道消息是真的？”
林语淙倒不怎么激动，只是故意开了个玩笑：“你这不是要称霸世界吧？”
“想多了，完善内部生态，更好的挣钱，起码得为前沿一万多员工负点小责。”方年笑了。
“……”
旁边李安南眼睛转来转去，迟疑道：“不会是真的要挑战微软跟英特尔多年的霸主地位吧？”
“也想多了，就是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宣布一些大事情。”方年笑笑。
“继续听，这才刚开始。”
“……”
事实上在温叶公布完消息后，现场立马就有记者发出消息。
毕竟这并不是禁止媒体公开的现场。
甚至有记者想要当场提问。
不过因为现场环境的问题，并没有那么直接。
温叶也没有多犹豫，很快公布接下来的消息。
“前沿全资子公司原前沿创业已于今日更名为前沿生态。”
“……”
“即日起，前沿将加大对中国开源社的技术支持力度，常驻技术团队维护前沿各类官方账号；
同时将减少对国外开源社区的技术支持力度。”
“……”
“经公司董事会提议，经公司董事长方年先生批准，即日起，由前沿生态协助前沿公司进行的前沿高校合作技术研究院项目将进行第二批发展对象。
首批规划10亿人民币再援助合作建设四所前沿院。
我们会尽快与相关高校建立友好、互助的合作关系，尽快将第二批前沿院落地。”
“……”
“经过数月时间的酝酿，经由公司董事长方年先生批准，我司将启动一项内部科学家计划，此计划针对各个实验室成员；
分成两大类，第一类为实验室级别，最高单次奖励现金100万元，匹配不同薪资等级，基础年薪最高数百万；
第二类为集团级别，最高单次奖励现金1000万元，基础年薪高至数千万。
借此机会，我代表前沿向全国全世界所有优秀人才发出邀请，前沿将始终致力于为每一名员工提供最佳最合适的待遇！”
“……”
最后，温叶抬头望向台下，再次微笑道：“谢谢大家。”
“各位可以自行参观研究中心内部，记者朋友们如果有疑问，现在可以提问，时间尽量控制在五分钟左右。”
媒体记者们当然有疑问。
乃至前来观礼的诸多嘉宾，甚至是女娲、胜遇的员工也有问题。
因为最后的科学家计划与大家息息相关。
不过他们若是此时抽空关注一下公司内部邮箱与‘飞传’，或许就不会有疑惑了。
因为在温叶公布消息的同时，内部相关计划已经下发到了每一位前沿员工邮箱中。
包括因为各种原因减少又增多，始终将人数保持在2000左右的全体实习生。
花了那么大力气招聘进来的实习生，现成的正式员工苗子，指不定还能出个大科学家的团体，怎么可能‘放过’。
总之……
因为各种原因，现场一时间竟没人动弹。
而且一时间有不少记者举手欲提问。
温叶首先点了个女记者。
“温总你好，我是申城日报的记者。”
“关于贵司启动第二批前沿技术研究院项目，可否公布具体意向合作高校名单？”
温叶微微一笑，回答：“抱歉，具体事务不便提前公开，目前仅是计划，我司并未与任何高校提前建立有关于前沿院项目合作渠道；
我司不排斥具有足够实力的高校主动寻求合作，前提是不导致资源重复；
比如东北三省、京城、长安、庐州、申城、羊城等省市不再重复投入研究院建设。”
“我相信我司有与国内数百个高校合作的基础，项目能尽快落地。”
“……”
接着温叶做了个手势：“下一位。”
“……”
“根据贵司与社会公开消息，贵司的研究项目均进展顺利、成果显著，为何会在此时启动一项内部科学家计划，且力度如此之大，甚至可能是全球首例；贵司是否有其它科学研究计划？”
温叶：“正因为研究项目进展顺利、成果显著，才需要启动这样的计划，留住优秀的人才，以及吸附优秀的人才；
我司是一个普通的商业公司，对员工并没有无私奉献的要求，去共同实现公司愿景之前，作为一个商业公司，首先应该保障员工们用劳动换来的报酬可以让生活足够体面。”
“……”
“下一位。”
这种时候当然不会有人提出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说法。
各凭本事换取劳动报酬，哪来的不公平。
难不成屁事不干，直接发一百万奖金，脑子没进水的人都说不出来。
“……”
“温总，贵司在庐州成立电脑整机品牌‘零度’是否如同网上所说的那样，贵司的白泽实验室已经研发了适用于个人电脑的桌面CPU？”
温叶：“成立‘零度’是出于DeskOS商业化的考虑，我司将于今天下午两点发布DeskOS第一个正式版。”
“……”
最后才有人提到开源社区的事情。
“温总，前沿决定减少对国外开源社区的技术支持是否因为国外厂商对前沿合作请求的无视？”
温叶：“不能完全这么说，但有这方面的顾虑，我司始终相信我国优秀的人才层出不穷！”
“……”
…………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媒体记者们也识趣的没再提问。
关秋荷、陆薇语等人一起陪同杨雄等一行人率先通过闸机进入了电梯间，开始了参观之旅。
虽然没人维持秩序，但也不会乱起来。
方年前两天特地来看过，倒是没有再进去的兴趣，看看林语淙跟李安南：“你们要不要进去看看，我就不去了。”
“一个研究中心有什么好参观的。”李安南无所谓道。
林语淙也没什么兴致。
有一说一，李安南说得有道理。
研究中心当初虽然想要点设计感，但又要考虑工期，又要考虑建设难度，所以内部其实比较简单。
倒是说当康产业园二期有一些特别的设计，会建设一个超大型科幻现实游戏体验大厅。
一期……一期也是个赶工产物，并无特别的设计。
庐州前沿二期土建工程也没有特别的元素，就普普通通的，设计感还比不上一旁前沿院的未来中心。
不过，方年对前沿总部的设计还是蛮有期待的。
就是现在还不着急。
也没确定落地在哪。
“……”
左右无事，方年摸出手机翻了翻提示。
作为一个特别喜欢网上冲浪的人，方年的手机从来不关任何APP的消息通知。
但凡有一些比较热门被推荐的东西，一下就会看到。
比如现在……
方年看到了当康公益基金对外公布的新消息：
“当康公益发布合建大型学校大计划”
详情比较简单，当康公益基金向集团预支了10亿资金启动一个与地方合建大型学校的计划。
首批发展20个偏远城市，公益基金最低资助50%，原则上最高不超过75%。
建设标准会较桐凤联合学校低一些，总计不会超过2.5亿。
桐凤联合学校的标准其实完全是出于对朱建斌的支持，以及方年对家乡的回馈，要不然怎么可能预算到5亿，最后实在花不完，一再缩减到了3.85亿。
事实上1个亿都能盖一所很好的大型学校了。
一般五六层就算很高了。
而且还是偏远地方，建安成本低到不敢想象，1000元每平米以下是常态，甚至不到800元每平。
这样就算一个学校像桐凤联合学校那样建面8万平米，建安成本也能在8000万以内，其它配套费用大概可以控制在5000万内，剩下的费用是教职工工资补贴。
最后的费用才是当康公益基金对基层教育的最大支持力度。
比如桐凤，一再缩减之后的剩余费用还能支持桐凤联合学校给计划内的800名教职工发放5年远超当地水平的薪资。
这个新的计划是让当地出大头的建设成本，当康公益基金出小头，其它款项用于改善教学质量。
对外公开的详情没那么多，不过网上依旧是一片好评……
“……”
然后方年才看到前沿相关发布成为了热点新闻。
相比之下，网民们对前沿公开消息的关注点主要集中于100万和1000万的现金奖励上。
电脑品牌‘零度’排在第二。
方年饶有兴趣的翻着网上讨论。
“前沿这么缺人才？单次最高奖励1000万，还有高达数千万的基础年薪？这也太夸张了吧？”
“总感觉前沿正在憋什么大招一样，但各种公开的小道消息里面也没感觉，就只是听说前沿不止有三个实验室，可能有四五个，而且可以基本理解为门槛是硕士。”
“其实从那位温总的话里面很容易分辨，就是一家商业公司的商业行为，现在这社会有钱能使磨推鬼啊，前沿对这一点理解得非常透彻。”
“有一说一，网传和朋友们能拿到的薪资待遇确实比较丰厚，确实能生活得更体面，尤其是额外的五险一金更是丰厚，连没毕业的实习生都能最低拿4800一个月。”
“卧槽？4800？老子才2400！老子毕业都三年了！我要跳槽去前沿！”
“楼上的，照照镜子先！前沿社招门槛卡得非常严苛，基本是能力至上，我去试过前沿一个岗位，第一轮人资很和善，基本都能过，除非是那种特别不靠谱的，第二轮直接是对应岗位的专业能力面试，我直接就给整傻了，倒是不卡学历。”
“别提了，我就前天去面试女娲实验室的岗位，那叫一个变态，面试官是我大学的一个博士学长，直接就被问到三不知，临走还给我备选建议，让我再锻炼锻炼再去，简直打击自信。”
“……”
看到楼歪到了各种被前沿刷下来的惨痛经历，方年同学忽然来了兴致。
很快用方年本尊插入了话题，ID是‘年方二八’，简介里面特地写了复旦哲学系在读。
“这层楼也太惨淡了，我来说个成功经历冲一冲，去试了前沿面向在校生的实习岗位，现在是前沿科学总经理陆薇语的实习秘书，有图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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