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像是被火烧一样，金黄金黄。
临了临了也算是扫掉了一天的阴霾。
一如前沿几个兼职员工心中的阴云，均被一扫而空。
从法理上跟前沿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方年同学攒吧攒吧一口气装了个大逼。
然后……
他就跑了。
方年瞅着时间也不算早，虽然几人不再疑惑，但各自心思浮躁，也算是无心工作，索性让大家都提前下了班。
自己也正好跟陆薇语早点回家。
毕竟……
前沿的兼职员工们个个都是人才，一般事情自己就安排了，根本用不着方年操心。
简直是全天下最让人省心的。
方年开着奥迪载上陆薇语，再次续了一波三分钟热度。
启车后不久，陆薇语像是忽然来了精神一样，脸色都兴奋了许多。
“先生，张瑞知不知道自己的公司能那么牛逼？”
余光瞄了眼陆薇语，方年随意地回答：“张瑞肯定不知道我对毕方云寄予了厚望，而且有计划安排那么多的资源。”
陆薇语想想也是，又问：“那张瑞经营合格吗？”
方年乐了：“夫人对我似乎一直有误解，我哪那么勤快去关心一家小公司的经营状态？”
“也对也对。”陆薇语点了点头，“你可能还没我知道的多。”
不等方年开口，陆薇语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你说我要是故意跟小慧提两句，她会不会影响到张瑞？”
方年一眼就看穿了陆薇语心里的小心思，一点都不意外：“其实你也知道，说不说都不会影响毕方云的发展。”
“万一张瑞好大喜功，心态膨胀呢？”陆薇语操心得还蛮多的。
方年就笑：“还是一样，无非是张瑞会从CEO变成创始人，对毕方云的掌控力下降罢了。”
陆薇语似乎松了口气，一本正经道：“那我一点点说。”
方年打趣道：“夫人这是也想要在闺蜜面前装一哈？”
“人生在世，谁人不想装逼？”陆薇语一昂头，理直气壮道。
“……”
说说笑笑间，奥迪也开进了君庭的院子。
如往常一样，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阿姨正在准备晚餐。
也是巧了，刚坐下没多久，关秋荷就拨了电话进来。
伦敦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多，她们是凌晨两点多到的，已经简单休息调整了时差。
正准备从伦敦去康桥。
两地相距不过七八十公里，可选交通工具挺多，基本都可以在一小时赶到。
头次到大洋彼岸的温叶心情比较平静，很快就适应了下来。
在英语区也不担心交流的问题。
目前来说，整个前沿，也就方年的英语口语较差，连刘惜都比方年要好得多。
她自打上了复旦以后，就经常去英语角。
口语提升迅速。
现在毕竟还是2010年，英语角在大学乃至一些大公园都比较普遍。
不过方年也有优势，哲学的专业英语词汇他懂得特别多……
关秋荷的这通电话也算是方年放了心。
每趟去国外的差旅，方年都还是比较上心的，联系也会更多一些。
…………
晚饭后，方年才在客厅沙发上坐下不久，陆薇语就蹦了过来。
驾轻就熟的横摊在沙发上，把脑袋砸在方年肩膀上。
看得方年眼角一翘，脸上有了笑意。
自打方年有一天说过饭后躺着也好，坐着也罢，都不会变胖，陆薇语的饭后时光就慵懒了起来。
一点都看不出这是个大公司总经理。
想着，方年念头一转：“陆总，明天我只有早上一节课是主课，上完后才九点多……”
“怎么？”陆薇语偏抬起头望向方年。
方年挤了下左眼：“明天我跟在陆总身后当小跟班怎么样？”
陆薇语不解：“嗯？”
方年微微笑着说道：“后天你就去庐州了，等你再回申城，12月份都过去好几天了~是吧。”
“哦豁~~”陆薇语眨巴着大眼睛，“先生这是忽然舍不得我出差了？”
方年认真纠正：“哪次我也舍不得。”
然后眉眼飞快眨动，一本正经道：“毕竟夫人一人抵万军，怎么都不腻。”
陆薇语故意撇撇嘴：“果然……”
方年赶紧打断：“停！”
“你就说行不行？”
陆薇语眉眼浅笑道：“方总愿意，小女子求之不得。”
闻言，方年略作思考：“就这么说定了，也好看看陆霸总的一天，嗯……”
“明天正好可以抽时间去毕方云参观参观。”
听方年说完，陆薇语眼睛一眨：“那我也可以顺便跟小慧喝个下午茶。”
“……”
一夜无话。
次日一大早，方年自己驱车去了杨浦，毕竟是8点的课。
一节课上完后，方年又驱车回了浦东东郊这边。
…………
前沿创新的办公地点并没有跟女娲实验室在一栋楼，甚至没在同一个园区。
女娲实验室在张江高科园区。
前沿创新在浦东软件园区27号楼。
两个园区其实也就相隔一条街。
方年既然是来当小跟班的，自然是不会让陆总来接。
不过为了避免方年走丢，陆总还是安排了薛思过来。
方年彬彬有礼的道谢：“麻烦薛小姐。”
“方总言重了，是我应该做的，您这边请。”薛思诚惶诚恐道。
她可是在柏悦酒店的93楼宴会厅见到了方总那独领风骚的光景。
也算是知道方年应该是前沿的老板。
见状，方年眼睛轻动，和善的笑道：“薛姐不必这么紧张，你把我当成陆总的小跟班就行。”
“好，好的。”薛思应了下来。
她也是知道陆薇语跟方年的关系的，虽然心里想着大佬真会玩，但面上可不敢表露什么。
听话就完事了。
接着，方年跟着薛思走进了前沿创新的办公室。
这是方年第一次来，连装修方案都没看过。
比起前沿办公室的简约，前沿创新办公室的装修有点特色。
前台接待区域整体的摆设用具比较有时尚感，用了些设计感很不错的桌椅。
看得出来，公司门脸的装修上是花了功夫的。
内里是办公区，布局上也有点讲究，总之办公会比较舒适。
方年跟在薛思身后一路走到内里的总经理办公室。
见到陆薇语后，方年一脸认真道：“陆总上午好，小方前来报到。”
“小方来啦！”坐在办公桌后的陆薇语屁股动了下，最终只是抬了下头，冷静的说了句。
方年点头：“是的，陆总。”
陆薇语随意的吩咐道：“薛秘，带小方去领办公用品，和临时工牌，他今天跟你一样是我的秘书。”
可以！
上来就是霸总的谱儿~
办公用品并不复杂，一个笔记簿，两支笔，一台标配的华硕笔记本。
倒是说办公室多数员工用的是台式电脑。
不过没像陆薇语一样用iMac。
就目前而言，前沿创新还属于草创企业，没那么高逼格。
薛思还带着方年去搬了张小桌子放进总经理办公室一角，桌椅加一块占地看起来不到1.5平方。
就还挺……
小巧的。
其实陆薇语办公室并没有那么多花花草草，空间很充足的。
也不知道干啥要安排得这么‘秀气’。
这次陆薇语也就抬了下眼皮扫一眼，话都没说。
就这样，方年同学人生中第一次正经开始了上班。
在……
前沿创新总经理办公室占用了一个1.5平方的小空间。
用着明显是有被使用过的笔记本电脑，按照薛思的提示登录了她的OA账号；
然后薛思按照陆薇语的指示，让方年用行政备用账号登录了‘飞传’——这是由女娲实验室出品的目前仅用于前沿创新内部的一款聊天软件。
即时聊天软件并不是个复杂的东西，前沿创新也只是要求工作交流必须用‘飞传’。
最后摊开新领的笔记簿，工作基本准备就绪。
方年的工作内容很简单，跟薛思一样。
既往工作自然不可能参与，还是薛思负责。
所以……
几分钟后，陆薇语头也不抬的道：“给我泡杯咖啡。”
原本是薛思的工作，不过比薛思更近的方年连忙起身。
在办公室外侧单独隔断办公的薛思也连忙起身：“我，我来……”
“不用，你忙你的。”方年小声道。
认真说的话，没人比方年更懂陆薇语的口味。
早在跟着薛思领办公用品时方年就观察好了，办公区有一个专门的大茶水间，陆薇语的办公室则只有单独的饮水机和茶具。
方年手脚还是勤快的，很快搞定。
陆薇语喝了两口，露出满意的神色：“嗯，不错。”
这大概是她喝过最合自己口味的一杯别人泡的咖啡，还是头一次。
方年不爱喝咖啡，就算是提神也是喝茶，前沿办公室和家里都没有咖啡豆，所以陆总也是比较可怜和随性的。
“小方，把这份资料送到财务部……”
“小方，看‘飞传’……”
“……”
在陆总的使唤下，方年还是比较忙碌的。
送文件，打印文件，取文件这种基础的秘书活计一样也不少。
以及不到俩小时来回了三趟茶水间。
每次都是泡咖啡。
也从三楼跑到二、四、五楼——这些都是前沿创新的办公室。
除去新分配到女娲实验室的少量协助处理行政事务人员，前沿创新在浦软这边目前总计有729人，一层楼显然装不下。
这次招聘的1100名正式、实习员工中还有约500人没安排到岗。
方年这一上午也认识了几个员工。
对于忽然冒出来还直接坐在了总经理办公室办公的男人，前沿的主要办公区的300来号人起码有一多半都在好奇。
方年也不介意跟员工们叨咕两句，自己年纪又小，主动介绍说叫小方就好。
没人会想方年是陆薇语陆总的先生。
所以方年还收到了某些女孩子带着秋波的关注。
毕竟方总也是年轻阳光帅气的。
方年再次走进总经理办公室时，刚好碰见了一个中青年男人，不过他也没在意。
总经理办公室不缺人走动。
石新荣见到方年轻车熟路的坐到办公室一角，有点发愣：“陆总，这位是……”
“前沿的小方，来兼一天的秘书。”陆薇语回答，“小方，这位是石新荣石总。”
“石总好。”方年连忙起身打招呼。
那老实诚恳的样子，活像个刚出社会的小年轻，真是值个影帝。
石新荣轻轻点头便作罢，跟陆薇语汇报了一些工作。
陆薇语驾轻就熟的安排了下去：“……行，先这样，下午统一安排。”
石新荣点点头：“好的。”
“……”
这样的一上午，时间过得还是蛮快的。
中午临下班前，陆薇语喊过薛思吩咐道：“下午有点事，四点以后才能回来，有重要的事情电话联系。”
“小方，走了，去吃饭。”
方年哦了声，边起身边请示：“陆总，我能跟您一起去食堂吃饭吗？”
“行。”陆薇语点点头。
前沿实习部都有员工食堂，前沿创新自然也是有的。
过阵子前沿学术和前沿创业也会有员工食堂。
员工食堂的建设与否完全参考的办公人数，只有实验室是例外，实验室是刚投入运营就立马开始筹备建设了。
现在反而只有前沿没食堂，但有厨房，而且有比较优厚的饭补。
别看前沿兼职员工工资对比前沿系的高管毫无优势，但也不是太差钱，工资加那些七七八八的，最低一年也会有二三十万。
关秋荷跟吴伏城除外。
关秋荷一毛钱没有。
吴伏城现在还是挺穷的，因为……他10月底才来。
要等到11月30号才能从前沿这边拿薪水，拿到那些七七八八的补贴和基本的5000元月薪，还得等到12月31号才能拿到点季度奖金……
不一会儿就到了前沿创新的专属员工食堂。
因为人太多，还是分了管理层窗口的。
方年……沾了陆薇语的光。
习惯性的落座后，陆薇语不动声色的打趣：“你一个小兵，怎么敢跟我一桌吃饭？”
方年左右一看，这个桌子没人，连石新荣都没来坐，满脸歉意道：“抱歉，没咋太注意，要不将就一下？”
“行，下不为例！”陆薇语高冷的哼哼一声。
方年很久没在食堂这种场合吃过饭了，上次还是上半年在复旦食堂用过一次。
多少有点左顾右盼。
陆薇语咕哝道：“看什么呢，我听说光是一上午你就认识了好几个女同事，还被她们调戏了！”
方年乐了：“有女生调戏我说明哪怕我是小兵也是受欢迎的，这不证明陆总眼光独到吗？”
接着方年又说：“员工们的精神面貌还行，不过有点懒散，这次扩招还是有点快了。”
陆薇语嗯了声，深表认同。
因为前沿扩张壮大的速度实在太快，后备人才队伍建设始终赶不上，所以月初才启动19城大招聘；
步子一次性迈得稍微有点大，难免会存在问题。
只能是交给时间来磨合。
当然……
也得依赖于高管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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