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突变,黄侃不验证自己功法了,赶紧转身迈步跑去院子里收衣服。他动作快速无比,抱了一大堆往回跑,全往旁边杂物房里放。
先如此收拾了避雨要紧,不能让快晒干的衣服又全都给淋湿了得重新洗一遍。这些都是边军将士们的衣服,干这种杂役仆人们的粗重活,黄侃其实还很不习惯。不过也没关系,得适应自己这个身份变化,吃这点亏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样想心里就平衡了。反正为人在世,不能去计较太多。
另外就是非常时期,一切都没有太多规矩,边地戍卫,自己动手洗衣做饭的事也太正常。眼看着大下雨要来了,总不能不管事是吧,能帮他们不在家的人收就帮一把。
反正黄侃觉得自己没什么谱可摆的,他也还年轻,才十七岁,多做一点又有什么呢?积极主动不求讨好不求给大家什么故作好人的假象,但求问心无愧,做个边地靠谱军法官好青年。
说多了都是废话,反正他就认定一条,现在人手不齐,在艰难困苦中大家相互帮衬,共度时艰,日后必有回报。黄侃希望能靠着一己之力拯救光明,不管是不是痴心妄想,总之这个世道需要点改变是千真万确的事。
实际上此等吁求遍及天下,于他而言更可说迫在眉睫。到时候自己要远征黑暗深渊的话,总有需要有额外帮衬的地方对不对?不能只靠着那二万大军。战事一开,方方面面的帮助就都得要了。
万一到时候大家就觉得他行事可靠,振臂一呼而应者云集了呢?做后勤,给各种支援,都需要的,反正就是这事难说。像吴道伦这种在边地的,见过太多大场面的事,胜在脑子灵活,一旦加入后勤,的的确确是黄侃最需要的人。
这样最重要,打仗绝不是一支军队的事,还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太多太多。
此时黄侃在屋里正打算坐下来看看宝书,吴道伦忽神仙一样出现,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道:“兄弟,我衣服呢?你收了吗?多谢多谢,快点找出来给我要换上。”
他刚才墙塌了弄得一身尘土,都是靠着廊柱擦痒惹的祸,差点没把他给压死,万幸捡了条命,现在忽然来要换洗衣服,干嘛去?
“呃!我找找。”黄侃看着扔在床上那一大堆刚收的衣服,开始动手翻找。一旁吴道伦火气还有点大,不停催,嫌他手脚太慢,好似黄侃欠了他的。
黄侃见他总是这样心气不平,似乎一身满满负能量,有点大不以为然。拜托刚才他自个擦痒导致的三丈高墙崩塌,又不是谁推倒的想要压死他,他自个招惹的祸能怪谁来着?
找到了对方的衣服,黄侃递给他时忽道:“老吴,晚上我们去城外抓田鸡啊!用来烧烤好好吃。”
“抓毛啊抓!对了,刚你说啥?”老王突然瞪大了眼看着黄侃道。
看着黄侃一本正经的样子,绝对不像是说谎,吴道伦有些看不懂了。拿着衣服,吴道伦似乎变得心情愉快灿烂起来,眼前这家伙不错,如今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均无穷。
黄侃感受到了吴道伦一瞬间勃发起来的斗志,不由得心情也愉快灿烂起来。接下来他想要好好地再来研究一下功法方面的事,刚才到底自己差错出在哪,必须得找到问题的根源所在。
搞定这个头等大事中的头等大事,能瞬息之间藏形变身了后,要对付起对手来就容易得多了。这是黄侃在心里的声音,是最急着想要干的头等大事。
杂物房中放置着一张小桌,两把椅子。一旁窗户此时洞开,大雨在即,黑云低压,狂风不断吹送来闪电和雷鸣,接二连三的发着天庭之威。
“黑暗魔界,你们就等着吧,我不信找不到办法来消灭你们。”黄侃一腔热血在心里,他忽起手一掌往外推了出去。
这一掌看似自在轻松,然发乎于心,牵动内息,气海丹田震动,瞬间只见一道白亮的光芒晃过,明晃晃照见外面一株柳树剧烈摇撼晃动了起来。
“嗯?”黄侃一愣,赶紧翻腕看了看自个手掌,刚才白亮的到底是自个劈出去的真气光芒呢,还是外面闪电?
难道突然之间人品修为大爆发,真气一下子贯通天地?想到此黄侃抓了抓脸。可是不对啊!他发现手掌依旧还是自己熟悉的手掌,没什么特别的。
仔细再看,的确没什么特别的,没有变化,没有变大也没有变小。刚才那一掌到底是幻象还是真实存在?他有点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很多事情就都是这样,没办法,他又试着往外打了一掌出去。
还是没什么反应动静,平平常常。再连打了两掌,事不过三,却还是一样。
这就没什么意思了。看来刚才是自己想得太美,以后还是要少这样一些,做人实在一点好。窗外可怕的天气变化在加剧,看来绝对有好大好大的一场暴雨要下,老天在做足前戏。
只是这天气变化来得奇怪,本身没有前戏,像是受到某种感召临时起意。之前既没有闷热,也没有别的啥预兆,比如石头出汗蚂蚁搬家之类。就是突然之间,蓝天白云变色,乌云如墨压了下来,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得怕人,地皮一阵阵颤抖不休。
这到底是要闹哪样?黄侃看着窗外。最重要的是,空气里自天而降弥漫着的是一种怪异的气氛,阴沉沉的,整个令人感觉着恐惧害怕和不寒而栗。
黄侃忽预感到,有人将会在这种被设计好的环境下终结生命了。换句话说,这种死气沉沉的不祥,隐藏着的是即将要死去好些人的预兆。
对此黄侃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他是充分感受到了这一点。
其实要这么说也不奇怪,在这里每天都有人或疾病,或饥饿死去,没有才奇怪。只是他感觉特别特别奇怪的地方是,这即将要死去的人气场很强大。
嗯?是的!黄侃很肯定。这感觉来得毫无来由,突然之间很强烈,很坚定,不可动摇。这个就奇怪了!黄侃感觉是真的奇怪。
想到这,黄侃突然坐不住了,头有些晕。胃里突然也有些翻涌,好像要呕吐。他摇摇晃晃的勉力站了起来,想要让自己镇定一下。但越这样站起来越想要镇定,却越是头晕脑胀,两眼昏花。
不好受,赶忙又急着坐了下去,趴在了桌面上,想要稳住身子不让自己倒下桌面地上去。不行,这样胃里的翻涌更厉害,要呕吐。他又站了起来。如此反复,站站坐坐,躁动不安不宁。
这个折腾的,让黄侃觉着特别难受,仿佛要死了一般。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痛苦,让他变得如此格外难过,整个人甚至带着些躁狂。
突然之间,一切症状又都消失了,如有神助,黄侃突变得神清气爽,而更加坚定认定的一点是。
“哈哈哈!”黄侃突然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
他反手摸了摸后脑勺。没事。淡定!黄侃咧开嘴直笑。先来好好地梳理一下。黄侃咳嗽一声,重新坐下来,在坐下来之前他好好地舒展活动了一下两臂。
如此看来,也就是说因为某种神秘的被启动的牵引力量,然后触发某种不可能的危机,从而……
“哈哈哈!漂亮!”黄侃无比愉快地道。
只是,他突然间又感觉有些眩惑,这是天地间最神秘的不可道的玄机,怎么就可能给他知道了?不能不由人感觉到天地间的莫测变化。
天要灭谁就灭谁,不由得人强横避过。所有作恶之人,都只是还没有造完孽,一旦造完,想要不死绝对不可能。死法多种多样,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事儿真的玄。
这就是天命哪!“老天!你太厚道了,也太厚待我了!要我怎么感激你?”黄侃直望出窗外去,看着一连串的闪电滚动在厚重的黑云层中。
一些恶的人今儿个玩完了,突然之间,一切就都将改变了。除了感觉神秘、好奇和不可思议外,黄侃内心里忽又还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在滋生,那就是一种对倒霉鬼死去的满足与幸灾乐祸。
这是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之间的较量斗争。
黄侃一定要赢,而且,他已经赢了,他站在了天道这一边。他相信天道,天道不可能输给任何邪恶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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