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到,身为战神的杨戬,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由于猴子是作为客栈的第一位客人,所以先入为主的缘故,秦守时一直觉得天兵好像才是最自私的,仅仅是为了一己之欲就将妖怪赶尽杀绝,结果妖怪才会逐渐反抗,形成今天这种势均力敌的场面。
但……今日见识了杨戬的记忆,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多么的天真
是啊,战争的双方,就如同雪崩发生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秦守时并没有看到战争的残酷,也不理解双方的世代恩怨,因为他并没有经历过战争。就算是他的世界发展到今天,在某些地方还是会经常发生战争。这并不是一个和平的年代,他只是生活在一个没有硝烟的国家。
“我能做点什么吗?”秦守时呆呆地看着水晶球,轻声说道。
少年,他们的情绪是最容易被感染的。
“我不是说过吗?身为维度旁观的我们,不要轻易地插手任何事,这并不是你能涉及的事情,即使你有那个能力。”
“那就这样……一直不管吗?”秦守时声音很轻,“其实上次我就看出来了,身为客栈管理者的我,还有踏雪你,本身应该都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这股力量,我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强大,但……我却明白它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或者改变猴哥他们所在的世界……也许不仅仅如此,但就我目前所理解,所看到的,那就是我们的力量还没有被任何事所阻拦。”
“所以,既然有能力去改变,为什么不去帮帮他们呢?”
秦守时说完最后一句话,抬起头看着踏雪,在那一瞬间,他仿佛在踏雪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笑意……但也仅仅是仿佛,在下一刻,踏雪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模样,好像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对,我们是有能力去改变。但首先,我得问你一个问题,你想复活你父亲吗?”
“什么?”秦守时愣住了。
不仅愣住了,他的内心也开始变得不平静起来。
想!
怎么会不想?在他来到客栈的第一天,在见识到客栈超凡的能力之后,他的心中便一直留着这个疑问。
我能不能复活自己的父亲?
但他没有问。他怕自己问了,如果答案是否定的话,那么将彻底击碎自己的希望,自己仅有的那一点曙光,也将坠入九幽深渊。
“我们是有能力将你父亲复活过来。”
踏雪的一番话,让秦守时的脑袋变成一阵空白,随后他的脸上出现了狂喜之色,声音颤抖着问道:“真的吗?真的可以……将我的父亲救回来?”
“复活一个人并不难。”踏雪这时完全挺直了身子,“但首先你得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可以无限制的。纵使是身为客栈管理者的我们,也是一样。”
“限制?”秦守时笑容凝住了。
“没错。在这个世界上,首先遵守的,便是物质守恒定律。一件东西不能凭空产生,也不能凭空消散。就如你所见,在孙悟空他们的世界中,他们可以凭空变出一把剑,那是因为有他们体内的妖力或者灵气作为守恒的一方,在变化过程中,他们总能量不会发生改变。比如,你用一缕妖气凝聚出来的长剑很脆弱,但若某人拥有无穷无尽的妖气,那么他将会凝聚出一把永不毁坏的剑。”
“而且,你知道为什么会除妖?”
秦守时摇了摇头。
踏雪轻笑了一声,“你难道真的认为,除妖是那些天兵为了吃,为了玩?没错,也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但天帝呢?三清呢?他们也是为了吃妖怪吗?”
“这……”秦守时以前真没往这方面想。对啊,普通天兵除妖为了自己的私欲,杨戬除妖是因为妖怪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那三清呢?自己可是了解过,自那片天地创始之初,三清便已经存在于世上。他们与妖怪无冤无仇,为何也会组织除妖?
“妖力与灵气。”踏雪解释道,“殊途同归,纵使妖怪与神仙体内的法力规则不同,但说到底,也不过都是汲取世间的源气。”
“源气?”
“没错。世界本源之气,是妖怪与神仙能够修炼的来源。我刚刚说了,世间所有物质都会遵守物质守恒定律,源气当然也不例外。在他们世界创世之初,便会诞生无数的源气,那也就是三清的修为如此高的缘故,因为他们在天地之初便已经存在,那时没有人会与他们争夺源气。但源气并不是无穷无尽的,逐渐的,妖怪,人类,神仙,鬼怪渐渐诞生,他们也需要汲取源气修炼。”
秦守时的眼前仿佛打开了一展新的大门。
“但源气不是无穷无尽,一个人汲取了源气后,那么他所汲取的源气便会转化为相应的灵力凝聚在他的身体中。相应的,一个妖他吸取了源气后,那么也将会产生相应的妖气,但这部分所失去的源气,将会永久的消失。”
“天地创世以来,已经经过了多少年?三清的修为一直卡在一个瓶颈,难道他们不想修炼到更高的层次?但世间源气本就不多,如果是同为人族那么也便算了,但是妖怪也能汲取源气……”
秦守时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原来除妖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三清为了自己的欲望,为了减少源气的损失。
他忽然笑了笑。
“我明白了,所以想要复活我父亲,也并不简单对吧。”
“是的。若是在之前,在你成为掌柜之前,复活你父亲并不困难。但你成了客栈的掌柜,要复活你父亲的话,那所需要的能量……”
“将是你无法想象的。”
“也就是说……虽然所需要的能量大,但也还是有机会的,对吧。”
“是这样理解没错。”
秦守时握紧了自己的双手,闭上了眼睛,“若我要一意孤行呢?”
“我说了,世间遵守物质守恒,若你要强行复活你父亲,那么相应的,在你没有能力拿出对应的能量之前,那么将会把你父亲守恒的能量另一方给强行抹除……”
“也就是你的母亲。”
秦守时忽然呼出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只要有可能,我就绝对不会放弃。不管有多大的能量,哪怕无穷无尽,我也会将用它把我的父亲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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