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唐外城虽也繁荣,但多是圣唐学子所居,且因为圣唐的特殊地位,外人不敢放肆。
比不得一域首府广纳八方的包容性。
秦君几人走在街道上,看着身旁行人各种着装,操着各种方言,喧嚣而热闹。
不过,秦雅发现,路上行走的不论男女,竟有很大一部分留着短发。
她之前还以为这是褚星阑的个性呢,没想到是东域流行。
见秦雅疑惑的目光,褚星阑呼噜了一把自己的寸毛,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是效仿我们东域太胤学院的院君。”
其实早有太胤学院的学子如此效仿,但真扩散开来还是因为前几年一桩旧事。
当时东域出了个嗜血狂魔,实力超群,无人能及。
却是个疯子。
到处屠杀武者,所过之处不留人。
偏疯又不疯彻底,还知道隐藏和袭击。
东域高手尽出,但分散之下被对方寻机一一击杀,以致偌大东域一时风声鹤唳。
后来对方不知是不是泯灭了最后一丝理智,现身后竟想屠城。
一个不小的城池竟无人能挡。
眼见覆灭在即,太胤院君及时赶到。
双方一场大战。
当时场景被留影珠记录下来,太胤院君的英姿也流传开来。
虽战斗情况不甚清晰,面容也模糊,但穿着打扮倒是可见,于是一众崇拜和感激的武者纷纷效仿。
其中尤以一头与众不同的短发最为醒目。
英姿飒爽。
也成为大家效仿的主要方面。
后来发现这样还蛮方便的,自不必在意更多。
所以才出现了东域这样寸头短发频出的景象。
褚星阑也是太胤院君的崇拜者之一。
但其实——
“哼,你可不是效仿院君。”
庄元嘉在旁插了一句。
离开岁星郡一年半载,这里也没有太多变化。但因为心境影响,再回来看什么都觉得亲切与喜悦。
偏这份喜悦又因为那难以接受的消息蒙上了一层阴影。
庄元嘉心绪复杂,一直埋头赶路,直到听见褚星阑的话,忍不住驳斥了一句。
褚星阑讪讪,想到什么,又忍不住难过。
她确实不是效仿院君。
她小时候头发长而柔顺,乌黑浓密,令人羡慕。
但她自小顽皮的很,一直打理不好。
偏她爹娘又让她静下心来学制弓。
时不时的,头发就跟弓弦绕到一起,要么直接被她绑到弓臂上,没注意时一扯生疼。
三番五次之后,她气得一把拿起刀,将头发剃了个狗啃泥。
方便是方便了,就是差点没逃过爹娘混合双打。
还是溜出去时正好碰见木笙姐姐才逃过一劫。
她爹娘与秦伯父秦伯母是至交好友,向来待木笙姐姐亲善。
木笙姐姐给她修饰了一番,又给自己剪了个同款,两人一起站到她爹娘面前,让他们再生气也发作不出来。
不过她剪短了看着更精神,木笙姐姐却是瘦弱很多,让小小的庄元嘉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现在每时提起还犹自不平。
以前木笙姐姐总是笑着调解,如今……
褚星阑神色黯然,脚下不自觉加快了几分。
他们归心似箭,却总有人不让他们如愿。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被逐出家门的丧家犬回来了。怎么,你也听说你那表姐和我表哥的大喜事,赶回来喝一杯喜酒吗?”
几个浪荡的纨绔子带着一帮人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其中为首的一身锦衣华袍,可惜裹在其中的是一副五短身材,臃肿肥胖,脚步虚浮,分毫没有武者的样子。
或者说,除了他们身后跟着的护卫尚有几分武力,这群人都算不得武者。
依附家族的蛀虫而已。
当然,他们半点没这个自觉。
孟全老远就看到了庄元嘉,只是不过一年半载不见,这小子变化太大,他还不敢认。
直到看见他身边跟着的褚星阑。
“褚大小姐,你跟这小子的婚约不是已经解除了吗?怎么还巴巴跟着他不放?要不你看看哥几个,咱可比一个丧家犬不知道强多少吧,哈哈哈。”
身后一群人哄笑。
“你说什么?”
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压抑。
是庄元嘉。
孟全被他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一个没拿稳,手上用来附庸风雅的折扇“啪嗒”掉到地上。
他反应过来顿时脸上挂不住。
“怎么?你还以为你是庄家的大公子吗?如今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来来来,教教我们曾经的庄大公子,做虫,就应该趴在地上。”
孟全笑容阴狠。
手往后一伸,一柄新的折扇递到手上。
孟全打开,装模作样地摇了摇:“想来前、庄大公子不会这么软弱,还没动手就要向城卫军求救吧。”
岁星郡不禁武斗,当街械斗亦是常事,民众反倒喜闻乐见。
当然,城卫军也不是摆设。
一圈围过来,秩序还是要维护的。若有人求救,也需制止。
事后,该赔偿的赔偿,该罚款的罚款。
据说城卫军的军需就是从这里来的。
城中纨绔已然成为其中大头。
现下一摆开阵势,立刻就有一队人马前来,将无关民众隔开。
孟全毫不在意,他们惯来的乐趣之一就是将人欺负到可怜兮兮地向城卫军求救方才罢休。
他谑笑地看着庄元嘉,目光一移,挪到他身后的秦君几人身上,眼前一亮。
没想到庄元嘉这小子还有如此艳福,身边竟有这么几个容貌气质俱佳风格各异的美人陪伴。
之前光想着教训庄元嘉,竟然没有发现,实在不美。
孟全装模作样地摇摇头。
正想着将庄元嘉放倒后自己要怎么上前搭讪时,脸颊蓦地一痛,嘴里血腥味弥漫,张口就吐出两颗大门牙。
“你、你……”
孟全惊了。
还来不及说什么,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人揪着领子摁在地上。
周围一阵哀嚎声直到这时才传到他耳中。
就那么点遐想的功夫,他带来的人直接倒了一片。
不说几个凑数都不够的公子哥,他们那一圈护为打手,玄阶修为跑不了啊。
可动手的人无疑就是眼前这个揪着他领子不放的人。
明明,明明一年多前才少玄的,大家都是纨绔,凭什么你直接跳阶了?
孟全一时有些蒙圈,竟莫名生出了几分委屈。
------题外话------
就很想剪个寸头,但不大允许,怨念…另外,东域过后,人应该要找上门了,圣唐就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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