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球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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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君的酒自然不是随便拿出来的,众人喝过之后,昨日的疲乏一扫而空。



    于是,在秦君笑眯眯的目光注视下,众人再次拿起兵器,开始又一轮的虐与被虐之旅。



    这次花迎拿着小板凳坐在秦雅那边,看似一本正经心无旁骛地观摩对练。



    不用面对花迎昨日那般诡异的目光,秦君也松了口气。



    她斜倚到榻上,拎着自己的小葫芦,慢悠悠地缀着酒,不时用眼神“鼓励”一下学子,也是悠哉。



    于是日子就在秦君悠哉游哉、学员水深火热中过去了十日。



    这十日里,秦君调整了两次对练安排,都是一对一的。



    学员适应的时间也越来越快,从开始的五天到三天,再到现在一天半的时间。



    进步神速。



    实力膨胀过快,心也就一起膨胀了起来。



    所以这日午休之后,几个学员打头,围住了榻上喝酒的秦君。



    几个人你戳戳我,我戳戳你,最后推出来一个人。



    旁边看热闹的花迎一瞧,还是个熟人,一个憨厚老实的高大个。



    ——真名如外表的高大壮是也。



    老实人说老实话,高大壮直接开门见山:“秦教习,大家觉得对练得差不多了,我们什么时候练球啊?”



    瘦小个侯军一拍头,话是这个意思,但不能换个说法吗?



    秦君眉头一皱,才十天就有想法了吗?



    她坐起身,目光一扫:“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



    花迎眼疾手脚快,一把拉着秦雅躲在了柱子后,避开秦君的目光。



    这群傻瓜,还嫌不够要命吗?



    这几天不知道秦君怎么改了主意,把她扔进秦雅的战圈,三人混战。



    但打着打着,就变成秦雅和印飞联手,对战她一个。



    ——也是这时,众人才发现一直以为是秦雅小跟班的花迎,才是隐藏最深的大佬。



    秦雅对练不留手,印飞更不用说。两人进攻退守,配合默契,她也不得不拿出几分真本事来。



    结果就是,每日结束后浑身都散架了,只能赖着秦雅给她拖回去。



    ——姐姐做孽妹妹还,谁让秦雅还乐在其中。



    现在这群娃竟然敢说自己练得差不多了,不是找虐嘛。



    还是侯军连忙接了话:“不是不是,秦教习。大家都知道您的用心良苦,这段时间来大家进步神速,您的教习水平是有目共睹的。



    顿了顿,他还是说出来了重点:“但我们与乙班进行的不是球战嘛,我们以前也没练过,所以大家想先练习一下,以免到时候给您丢脸。”



    球战是学院提出的一种文战比法。



    通常是五五对阵,在规定场地内击球掷鼓。



    一只球,两面鼓。



    球是特制的,设置了禁制,限定力度。



    苍羽学院五级学子比试用的球一般是五十钧力的,限度是五钧力。



    也就是至少要四十五钧力才能将球击走,但超过了五十五钧力也会触动禁制,无法将球击走。



    这就考验了武者对自身力量的精细掌控。



    武阶的肉体力量在三十钧力到一百钧力之间,而丁班学子普遍二三阶,全力出手才四五十钧力。



    这也是之前学子抱怨球都不一定能击走的原因。



    就算能击走球,想掷响对方的鼓也很难。



    要能躲过对方的围追堵截,还得保证击出去的球有足够的力量掷到鼓身。



    这就得看自身的力量、速度和队友的配合。



    也就是说,实力强的,球战也不一定能赢。



    但对自己的力量控制精细,且队友配合默契的,球战的优势就更大。



    所以丁班的学员感觉这段时间实力有了进步,就迫不及待地想开始练球了。



    “怎么着,觉得自己实力大增了?”



    “觉得对练没什么用了?”



    “还是说现在能击动球,就觉得自己无敌了?”



    秦君微笑,目光却不由让人打了个寒战。



    “不是的,只是想多练一下,到时候不会输得那么难看。”



    还是傻大个耿直,直接说出了众人的心里话。



    秦君简直要气笑了。



    这些人是认为她脑子有问题,跟人对赌没半点希望的事?



    还是说当她这么多天的行动,都是在徒劳挣扎?



    看来还是要先纠正一下这些人的想法。



    武者两阶更注重对于自身潜能的挖掘,如果他们一直抱着必输的念头,秦君都不一定能给他们掰回来。



    “你们为什么觉得自己一定会输?”



    乙班远胜丁班,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但其实一开始,他们都是同样百里挑一进入学院的。



    甚至,相比于那些背靠家族的子弟,这些普通人能脱颖而出,更能说明他们的优秀。



    但不是所有普通人都能一直优秀的。



    众学子黯然,没人回答。



    秦君也没想让他们回答,接着道:



    “据我所知,每年进入学院的普通武者都是两端分化,一半在甲班,一半在丁班。”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丁班的是你们?”



    秦君站了起来,其他人却不自觉低下了头。



    “因为你们不信,不信自己可以在甲班,不信自己可以打败乙班。”



    “十天的时间,你们可以战胜过去的自己。三个月的时间,什么都会发生。”



    “现在,我给你们这个信心,我告诉你们,赢的会是你们。”



    “听明白了吗?”



    小孩子还是要鼓励一下的,秦君耐着性子照搬了一下友人的训话。



    丁班学子相互瞅瞅,稀稀拉拉的回:“听明白了。”



    其实还是觉得不大可能。



    秦君灌了口酒,敛眉眼一横。



    “听明白了!”



    声音整齐,铿锵有力。



    果然温声软语、鼓动人心什么的不适合自己。



    小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多简单。



    秦君不废话了,直接重排了对练顺序。



    不再是一对一的温和模式,直接一对二、一对三……



    不到一刻钟,刚刚领头的几个趴在地上,被揍成一滩死狗。



    莫名让人想起那张被粉碎的铁梨木案几。



    但这还没结束,还站着的紧接着随机混战。



    等秦君出了演武堂大门,堂内已经没有一个能好端端站着的了。



    什么输啊,赢啊,练球啊,那都是浮云。



    花迎躺在地上,觉得真是无妄之灾,明明自己已经躲得远远的了,还拉着自己往死里练。



    秦雅躺在花迎身边,身体很疲惫,眼睛却亮晶晶的,有些许不易察觉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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