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猢狲心头一惊,但他马上做出暴怒的模样喝道:“俺铁头猢狲有鳞有角,凭白的你这厮为何辱我?”说罢飞身上前举拳就打。
寇天青心中暗笑,这铁头猢狲到也不傻嘛,眼看着铁头猢狲与对方打到一起,寇天青也喝道:“当家的且退,让小的会会他。”说罢也冲了上去。
铁头猢狲哪敢让寇天青替他动手,他也知道寇天青这句话是向他通风出自己和他目前要扮演的身份,所以手上加紧寸步不让,却对寇天青喝道:“你且退下,这厮污了老夫一世英明,今天我定要取他性命。”
铁头猢狲用的是一对判官铁笔,虽然份量上不敌这大汉的钢锏,却也能勉强招架打个有攻有守,寇天青没敢带惯用的铁尺,但他却带着一把短刀,仗着短刀的轻灵再加上身法灵动刀快步疾,几乎转瞬之间这个大汉就招架不住了。
他两人的武功都极强悍,如果不是存心想留这个大汉的活口,半盏茶的时间就能要了这个大汉的命,这个大汉仗着力大功高本来还没将两人放在眼里,但这一动上手几乎魂儿都被他俩给吓飞了,身上的灰裘被寇天青的短刀连划纷纷碎裂落地,连内里的衬衣再加上一些皮肉,都被寇天的短刀给划坏撩破,虽然伤的极轻却是满身都是血。
这个大汉挺不住了,满身飙血却又没时间去查看伤口,让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伤是轻是重,更不知道自己下一刀会被刺在哪里,所以他一边拼命舞动单锏一边喊道:“且住,我有话说,我有话说。”
寇天青有意装成听不着,仍然东一下西一划的往这大汉身上招呼,铁头猢狲一看寇天青还是游斗不休,也加紧了自己的攻势,两只铁笔招招不离这大汉的头面咽喉,大汉吃亏在钢锏太过沉重,又只有一支,顾东顾西的终于被铁头猢狲抓住一个机会,一笔扫在他的面颊。
铁头猢狲这一笔没用全力,饶是如此,也把大汉打得一个筋斗翻倒在地,口中更是连血带牙的吐出一堆来物事,但这大汉反应也是极快,就地一滚翻出丈外后道:“且慢……。”
这一张嘴又吐出好多零碎来,后半句话都吐得没说出来,眼看着对面两人又拎着家伙要上来,大汉一把摘下襆头擦了擦嘴道:“咱们误会了,且慢动手。”
他这一摘襆头让寇天青很出意外,因为这大汉束发扎髻,竟然是一个汉人的发型,这大汉又将满嘴的血吐了吐道:“两位好汉,在下是青州一条豺赵猛,两位可听说过?”
寇天青对这个青州一条豺没什么耳闻,但铁头猢狲却笑道:“原来是青州府的赵兄啊,孙某听说赵兄向来独来独往,怎么这回还做了那些个番僧的头领了?”
赵猛狼狈的爬起来笑道:“钱给的多啊,这些个番僧……其实都是假冒的,他们都是西夏人,我哪是他们的头领?只不过就是个有事出头平事的保镖罢了。”
寇天青一听番僧是西夏人当即在心里一翻个,夏州李氏表面上对大宋极为恭顺,但在暗地里却一直在谋行不轨,特别是他们那个少主李元昊,只要他今后继了他爹的位置,一定会是大宋的心腹大患。
铁头猢狲见寇天青沉默不语,就哼了一声道:“西夏人雇的你?哪个西夏人?这变夜鬼的药粉是他们弄出来的?”
赵猛道:“药粉我也不知道是他们从哪里弄来的,雇我的是西夏的一个大族,姓古,两位兄台,在下刚才只是有意相试,得罪两位之处还请多多耽待呀。”说罢就抱拳恭身的向两人施了一礼。
铁头猢狲呵呵笑道:“相试?你说孙某是朝庭鹰犬,这岂是相试的言词?孙某纵横半世,还没受过此等污辱呢,岂是你轻轻一句就能了结的?”
赵猛道:“我这也是不得以嘛,刚才问过这个假番僧之后,由不得在下不怀疑两位呀,无忧洞内近来大乱频出,孙兄虽然还是龙精虎猛,可是在下却听说……孙兄已在洞内失势了,还听说是要投靠朝庭。”
此人的消息到真灵通,铁头猢狲一阵心慌,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怕是瞒不住了,寇天青却哈哈大笑着踏前一步道:“失势?魁明老儿已经被我家主人打死了,这失势的说法从何而来呀?我无忧洞内群豪无数,本来不必寻你们这些人的,还不是看中了过手的花息红利,所以才想小小的分上一杯羹,你们人生地不熟的就算赚了些金银又能有多少?再有官府作梗,恐怕赚的都没赔的多呢吧?”
赵猛道:“孙兄,如能通过无忧洞把极乐药粉铺满这东京汴梁,确是可以事倍工半,只是在下没听说魁明洞主身死啊,这个老儿不死,孙兄恐怕就一日不能在这汴梁城里做主,还容易给孙兄徒增麻烦呢。”
寇天青哼道:“我们把魁明老儿的尸首让你见一见如何?”
赵猛圆睁着双眼道:“果是如此,赵某信了,赵某上面的人也不会再怀疑孙先生的能力了。”
寇天青道:“那就一言为定,一个时辰后,去汴河上的龙门码头看。”
赵猛笑道:“好,咱们一言为定。”
寇天青掏出一条绳索举到他面前道:“既然咱们都说好了,那就请赵先生受缚吧。”
赵猛惊怒道:“你这是为何?”
寇天青道:“主人怕你跑了再也找不到,赵兄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不然彼此再闹将起来都不好看。”
赵猛知道根本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但如此就被捆了又心有不甘,就摆开个架势道:“你二人如此辱我,赵某今日就和你们拼了这条命又如何?”
铁头猢狲冷哼道:“好啊,刚才你也辱我太甚,姓孙的也正打算和你拼了这条命呢。”说罢舞动两支铁笔就要往上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