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在这点上没有胡说,李福天的确是在水里行,但在岸上,本事就剩几下拳脚、和一张嘴!
看向李福天的背影,李暮现在满脑子都想问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憋在他心里很久了,刚才被李福天的一句话,再次勾起;
刚才李福天脱口而出,说‘在古墓’但随即他又改口了,明显是说漏了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对于李暮而言,这句话足以让他整个人升腾。
在古墓?
在古墓什么?
以前整个村里都在谣传,自己是在古墓里出生的,是李福天日了一个千年女鬼,或者干脆就是李福天去刨墓的时候,顺便刨开了棺材里女鬼的肚子,这才有的自己。
自己是墓娃、鬼娃!
从小到大自己都不信,因为自己和所有的普通孩子都一样,七岁开始记事,十二岁开始长出腋毛,十三岁开始梦遗……
喜欢调皮捣蛋、偶尔爬窗偷看……
这些都是正常孩子干过的事,自己并不怀疑自己有什么不正常,不过议论的人多了,自己总得问一问。
于是,他问过几次李福天,李福天每次都是一句话:
“那些人是裤裆里吊砖头——扯蛋呢!”
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几件事再次引起了李暮的怀疑;
第一件就是自己对阴气特别敏感,那种阴气,不是寒凉之气,是……或许叫一种鬼气更加准确,说白了,就是能感觉出哪里有鬼?哪里没鬼。
第二件就是李福天好像一直在寻找着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似乎只有死人棺材里才有,所以他偶尔会带着自己去挖坟;
挖坟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所以经常会遇见一些诡异的事,比如鬼打墙、鬼抬轿、鬼勾魂等等,但李福天总能出手解决。
这也就是说,村里的人说李福天能日女鬼,很有可能是真能日!他有这个本事!
但要真是这样,那李福天为什么让自己叫他爷爷?说自己的父母另有其人?
于是,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这个问题断断续续的、时常会出现在李暮的脑海,所以现在,李福天一句说漏了嘴,就令李暮一阵恍惚;
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为什么没有自己父母的任何信息?哪怕是一张照片?
村子里那些传得神乎其神的话,为什么会如此逼真?
不行,一定要找机会问问李福天。
这么想完,李福天也转悠回来了,神情凝重的对李暮道:“这地方不对劲,这样的老坟地,竟然没有一只孤魂野鬼,你好好感应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暮闭眼,细细的感应一阵,才撩撩头发道:“没有,而且阴气出乎意料的比别的地方还要少,似乎是被吸走了!”
李福天点头:“嗯!我也很奇怪,这老坟地按道理是阴气最重的,但却连个普通的山沟沟不不如,看来,老子要拿出点真本事了!”
王黑子在一边觉得好笑,果然是十里八乡传奇的老神棍,吹起牛来面不改色。
但接下来,他却看到了惊奇的一幕:
只见李福天平端八卦镜,对着漫天星光,喃喃自语:“寻龙定青看五星,生旺死绝六水形。前路若有九重险,一重险是一重天。”
念完,食中二指对着八卦镜上一点,嘴里低喝一声:“五星寻龙,六水定青,开!”
只见那八卦镜上,几道白光闪过,照映上了天空,漫天的星斗中,似乎有几颗突然一下特别闪亮,和八卦镜上的光芒遥相呼应。
“跟我来!”李福天叫了一声,抬步就朝前走,一边走,一边仰天观星、低头看卦,显得神乎其神;
“好叼!”王黑子低呼一声,赶紧和李暮一起,捡起地上的物品跟了上去。
这一往前走,就是好长一段路,只感觉地势越走越低洼,越来越幽暗,渐渐的,一阵潮湿的阴风吹来,还带着阵阵的水藻腥味。
李暮抬头,才发现前方脚下,是一片群山环绕的、白茫茫的区域。
这片区域寸草不生,还映着天上的月光星辰,在微微漾动,却是一片足球场大小的湖泊。
李福天站定,手中八卦镜上的星光也消失,他收好八卦镜,开始围着湖边转悠了起来,时而左右打量山形地势,时而伸指掐算,一言不发的严肃样子,十分少见。
李暮和王黑子二人跟在他的身后,眼看湖泊走了近一半了,王黑子既紧张又好奇,实在忍不住了,撞撞李暮的肩头,小声道:
“喂!不明觉厉的样子,你爷爷在干什么?”
李暮淡淡的吐出四个字:“寻龙、定青!”
“寻龙定青?那是什么?”王黑子愣了愣,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按捺不住的惊喜叫道:
“是不是寻龙诀?鬼吹灯?盗墓笔记?擦!叼爆了!你爷爷会盗墓啊……”
“嘘!”王黑子声音有点大,吓得李暮赶紧捂住他那张肥厚的嘴:
“我告诉你黑子,日后想成大器,必须要升华你的觉悟,盗墓这个词,以后永远不要在李福天面前提,不然他会翻脸不认人!”
“啊?为啥?是不是犯忌讳?要说成是摸金?或者是倒斗?”
“捞青头!或者说成是捞青!”
“啊?青头?捞青?为什么啊?”
“不知道,我明白的东西也不多,你不要多问,总之李福天一听到谁说他是盗墓的,他就想受了奇耻大辱般,撸袖子要跟人干仗!”
王黑子听得越来越迷糊,不过既然李暮这么说,那就一定没错,毕竟李福天是他爷爷,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所以抓抓头道:
“好吧!那我以后吃饭睡觉打丁丁,不乱说、不瞎问就是了!”
“你有此觉悟,将来必成大器!走吧!赶紧跟上!”李暮说完,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又问:
“老听你说吃饭睡觉打丁丁,什么意思啊?”
“你不是号称李日天吗?这天下还有你不知道的啊!嘿嘿,我不告诉你!”
“行!回头我就打电话给那女老师,说你经常在她上课的时候,一手拿笔认真听讲,一手伸裤兜里一上一下……”
“擦!别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王黑子愤懑的道:
“都跟你解释多少回了,那是误会!那回俺真的是毛毛被卷进皮里面去了,扯得疼,就伸手去翻出来,结果被你看见,擦!早知道当时我就忍忍疼,不就啥事没有了嘛擦!”
“行,我信了,赶紧说,吃饭睡觉打丁丁,到底是什么意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