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布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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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继续听着,他们说了很多话,我都牢牢记在心里。吴鼎看来和那个女人是某个组织的成员,我现在已经确定,吴鼎的身份是伪装的,只是为了把我引向传说之城尼鲁甲。



    我笑了笑,他们计算得如此缜密,唯独没有料到我醒了还跟踪了吴鼎,真是功亏一篑。这种事情我见得太多了。有多少人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多么缜密,多么复杂,殊不知计划越复杂容错率越低,尤其是环环相扣的计划,只要一环出了问题便功败垂成。



    大多数时候,简单易行的计划才是最好的计划,因为步骤少,不容易出错。凡是复杂的计划,不论计划多么周密,总有可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他们密谈了许久,都是些关于组织和计划一类的,我一字不落地记在了脑海里,思索着应对的策略。我是该放长线钓大鱼还是等吴鼎一走就把这个女人控制住审一审,我一开始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决定放长线钓大鱼。



    我看他们谈话快要结束,便悄悄消失在了黑暗中,尽力凭借记忆力走了回去。



    说实话,幸亏我以前按图行进和夜行军学得好,才能先于吴鼎走回去,钻到睡袋里倒头就睡。



    第二天来得很快,我感觉我只是闭上了眼睛又睁开了眼睛,天就亮了。



    我们收拾了睡袋和防潮垫,重新出发。这时我们才发现昨晚睡的建筑墙上全是壁画,与其说是壁画,不如说是些符号,狗熊认认真真地记录了这些符号。



    由于天亮了,有阿布测鲁峰作为参照物,我们大体没有偏离方向,途中还经过了那个哥特式尖顶的建筑。



    我们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片的建筑群,又进入了广袤的森林。阿布测鲁峰现在已经清楚地展现在我们眼前了,不出两天,我们应该就能到达山脚了。



    脚下的土地没有之前那么厚实了,由于渐渐靠近山脉,大片大片的岩石开始露出地面。这些都是变质岩的一种,板岩。这些板岩上有着绢云母,散发出奇怪的光泽。



    我和三哥走在前面探路,我小心翼翼地告诉了他昨晚发生的事情。三哥听了后一脸凝重。



    “要不要想办法把吴鼎控制起来”他问道。



    我告诉他:“不必了,我们得放长线钓大鱼,你听我的就行了,不会有错。我估计参与这件事情的不止花斑虎集团,还有人也想掺和进来,我们当务之急是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



    “要告诉狗熊吗”



    “用不着,告诉他平添麻烦,我们知道就好了。兄弟,很抱歉把你拖进这件事情里面,你本不应该卷进来的。”最后一句话确实是句大实话,这里可能其他人都是迫不得已卷进来,只有三哥是出于兄弟义气加入的。



    三哥没有说话,他继续向前走着。他总是这样,哪怕思绪万千,有时也不轻易开口。



    我们走在草丛上,走在岩石上。我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我走在我父亲走过的路上。虽然十几年来,他每次在家不会超过两三个月,但是他给我留下的烙印却无比深刻。



    他是我人生毋庸置疑的导师,他从不打我骂我,只会用巧妙的言语去改变我。我记得父亲说过很多话,但最重要的是,他身体力行。



    继续向前走,眼前的平地已经慢慢成了斜坡,这是阿布测鲁峰附近的小型褶皱山脉。不消一会儿,我们来到了一个小山坡上,那个建筑群看上去便像是沙盘里面的模型了。



    我拿出缴获的望远镜观察着来路的情况,如果花斑虎集团人数众多,他们总会留下蛛丝马迹。通过惊起的飞鸟,能大致判断出他们的位置。



    前几天渡过的大泽在望远镜里面看着还是毫无生气的一潭死水。我移动着视线,仔细在密林中搜寻着。



    突然,我在沼泽和建筑群的某个林中空地里发现了什么。我手头的望远镜是美军的M22B型望远镜,放大倍率七倍,因此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队人在行军。



    打头的几个人很分散,标准的散兵阵型,手里面拿着短步枪,我猜应该是M4A1卡宾枪。大队人马在后面,他们中有的人拿的枪很长,应该是M27或者,如果我们运气差些的话就是狙击步枪。他们所有人都背着大背囊,还有的人带着电台。



    这是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队伍。人数在两个排六十人以上,我们一旦被追上只有死路一条,一交火就会全军覆没。



    该死,我是多么希望当时花斑虎的先头侦察兵身上能够有反步兵跳雷啊,炸伤他们几个人,敌人就必须分出人来抬担架,不仅削弱战斗力,还能迟滞他们。



    我们走过的地方肯定是前人走过的,草丛中有明显的一条小径,三哥走在最前面,手榴弹袋晃来晃去。



    我突然想到,如果用细线穿过M36破片手雷的拉环,有人碰到线就会引起爆炸,我们完全可以布下几枚这样的简易地雷。



    工兵锹就插在身后的大背囊上,我迅速地挖了几个坑,小心翼翼地把手雷放进去,再用土埋上,只露出拉环。细线也好解决,背囊上有几条细绳,我把它们都拆了下来。



    很快,我这样布了一枚地雷。吴鼎惊奇地打量着我,他想不到我还会这一招。我提示了三哥一下,以前野战生存训练时都教过尖刺陷阱,他马上懂了我的意思,开始挖陷坑。



    不要小看了这种陷阱,当年在越南的丛林里面,不知道多少美军士兵这样死于非命。



    所有地雷和陷阱都位于小径上,我们走几百米距离就布些雷,挖些陷阱。我可以预感到,不用多久,花斑虎集团就会在这里付出惨痛的代价。



    天时地利人和,地利人和已在我手,就是进了老虎嘴里,也要崩了老虎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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