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洞穴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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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辉长石镶嵌在面前大片的火成岩上,虽然现在人们更多喜欢将火成岩称之为岩浆岩,但火成岩这一古老的名称还是偶尔被提及。



    地质学这门学科莱伊尔认为最早起源于古时的各种创世说。《地质学原理》第二章中专门提及了埃及人的古老创世说,狗熊导师留下的笔记中说,这些神话都始于埃及的某位黑法老统治时期。



    玛雅人,阿兹特克人与印加人都有类似的创世说,他们固执地相信,世界总有一天会毁灭,而后赢来复兴。



    但是2012年那天,所谓的世界末日并没有来,生活还在继续,玛雅人的故事从此成为笑柄。



    外面的大雨已经变成了雨夹雪,我们围在火堆周围取着暖,狗熊充分发扬了一名科学家的钻研精神,认真研究着岩石。



    远处的黑暗里有哗啦哗啦的水声,我们坚信这山洞里应该是有条河流的。这也许是一条非常小的地下暗河,也可能会直通阿布测鲁峰,但不管如何,总之这是一条河,而河里就有水,我们实在太需要水了。



    手电还有些电量,在休整了一会儿后,我安排其他人休息,带着三哥去探路。



    果然任何事情都符合二八定律,虽然我们现在有五个人,但干活最多的永远是我和三哥。而且由于我有伤,三哥肩上的担子更是重了些,好在他没有什么怨言。



    我重新审视了下当前的环境,扎营的地方离洞口很近,照明弹已经快熄了,其他地方都隐藏在了黑暗中。



    由于人的左耳右耳不对称,所以我们可以根据声音判定方位,以面朝洞口为北的话,水声大致在东南方向。



    我们先是贴着岩壁走,这片岩壁以斑驳的片麻岩为主,手电筒打在上面,黑白混杂着,显得阴森森的。



    再往前走,是花岗岩,然后地表就可以见到越来越多的绳状熔岩。这些熔岩是黑色的,一条条的扭曲在一起,远看起来跟蛇一样。



    岩壁上的红色越来越多,一开始我以为这是些夹杂在岩石中的赤铁矿。但很快,这些红色斑块变得清晰起来,这时我才认出来原来那是一幅幅壁画。



    我喊来后面的三哥打手电,在凄惨的白光下这些图画显得更加冷清可怖。



    这不是任何一种已知古代文明可以画出的图画,我看过很多汉代的画像砖与国外壁画的图片,那些壁画都以写意为主,只在乎勾勒出一个大致的轮廓并不求细节。



    而我面前的壁画简直就是现代的工笔画,各种竖条,管子与不规则的圆形椭圆形拼凑出来的一个形状。



    有些长条形缠绕在不是很规则的长方形四周,还有些椭圆形则被其他图形包裹起来。我突然明白过来,这应该是幅解剖图。



    解剖图在一个深山密林与世隔绝的一个偏远山洞,一个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来过的山洞的壁画上竟然是解剖图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壁画已经有些斑驳和褪色了,我越看越哆嗦。前几天的那些满地的死人,以及黑夜中的诡异双眼都没能吓到我。因为那些东西暂时还能够被我所理解,那怪物再可怕,大不了是个什么东西的变种罢了,最多也不过血肉之躯。



    但是面前的这几幅解剖图则是血淋淋赤条条地打碎了我既有的认知,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会有这么精确的解剖图



    难道这意味着世界上真存在着什么史前的高科技文明



    不,这绝对不可能,如果那样的话,他们绝不会只留下解剖图这样的痕迹。任何一个这样强大的国度,其兵峰应该早指向四方,而不是蜷缩在某个山洞里面。我绝不相信这会是什么所谓的史前遗迹。



    只有一种可能,这幅解剖图是我父亲或者宋龙飞留下的,毕竟他们有可能到过这里。



    我又仔细看了看壁画,这些壁画看起来“很新”,虽有些斑驳褪色,但绝不是经历了两千年的风雨。



    我继续往前走去,想要找到更多线索。后面的壁画变成了各种宏伟的建筑,这些建筑绘画具有极强的立体感,更有大理石惨白的质感。



    我猜想那些圆盘般的建筑应该是某种祭坛,通过各种诡异的排列组合它们都给人一张可怕的感觉。



    有些时候,我甚至觉得这不是壁画而是浅浮雕。可惜这些建筑壁画太过简陋,基本只有个样子,实在无法判断出更多信息。



    最令人惊喜的发现在后面,是一行用木炭写下的汉字



    “心之所向,路之所往。”署名是宋龙飞。



    不管宋龙飞出于何种目的留下这句话,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终于,那个可怕的可能现在不存在了。



    虽然现在的可能看上去也十分诡异,一个地质工作者莫名其妙地在岩石上留下这样的壁画还写了句类似鸡汤的话。但是总归比上一个猜想合情合理多了。



    “宋龙飞”三哥打破了死寂“吴鼎说的那个人他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来他是来过这里了。”



    虽然三哥说的全是废话,但看起来宋龙飞确实来过这里了,还一定待了不少时间可以让他沉下心来搞点艺术。



    水声更响了,我和三哥顺着声音寻去。沿途是些生活遗迹,有些火堆遗址,宋龙飞应该在这里生过火做过饭。



    走了大约几十米,一条清澈的河流隐约可见。我们把手电筒打过去,雪白色的浪花正在上下翻滚,毫无疑问,水流很湍急。



    三哥解下水壶,走到河边,单膝跪下伸到河里去打水。他骂骂咧咧地叫道水真凉把水壶提了上来。



    我也把身上的两个水壶打满了水,只要把它们煮开就可以放心饮用了。



    这水里还有些黑影窜来窜去,我猜应该是某种白化的盲鱼。纪录片里,很多这样的地下暗河中生活的鱼类都因为长期黑暗而眼睛退化。



    根据目测,这条河只有不到十米宽,对面能清清楚楚看到是坚实的板岩地面。我们就此折返,我打算等会儿把狗熊叫来好好研究研究壁画再说下一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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