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外物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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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安岳轻轻颔首。

    侯世坤又说了一些分析,讲着讲着,他踌躇片刻,又直接壮起胆子:“那华峰与我交谈时,总有意无意的将此事往征南将军身上引,我怀疑,李氏虽与我侯氏合作,但恐怕,也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想要利用我侯氏……”

    “征南将军背不起欺君罔上的大罪,李氏同样背不起。”侯安岳打断他,淡淡的说道:“况且,今上对这位州牧,可比对征南将军忌惮的多。若他敢将如此大的把柄交到今上手中,你信不信,至多一月,镜州州牧就得换人了。”

    侯世坤抿抿嘴,轻轻点头。

    紧跟着,侯安岳又看向侯永。

    侯永赶紧抱拳:“族叔,我认为,太子党余孽,应该真的存在,而且李氏门客知晓他们下落,甚至可能已经落到他们手中。

    但他们不希望我们侯氏与他们抢功,是以方才用言语搪塞我们。华峰有意无意间总提到五十余年过去不可能还有余孽逃脱,就是想让我等放弃任务。

    另外,征南将军所谓报信,或许是‘投名状’,他及他的雄威军,至少是他的亲兵,可能已经倒向州牧府了。

    华峰之所以提出此事,恐怕也是担心我们看出他们的真实目的,以此作为震慑,让我们知难而退。

    同时,言及征南将军撒谎,称其手下强者无算根本不必将此事转告州牧府,也是一种麻痹,让我们确信根本没有所谓的太子党余孽存在。”

    “嗯?”侯世坤轻轻皱眉,有些奇怪,出声反驳道:“征南将军倒向州牧倒是可以理解……可,区区太子党余孽,这点功劳,犯不着他们这般费尽心思吧?

    倘若计谋为我们看穿,岂不是得罪我侯氏了?与我侯氏的合作,恐怕也会出现间隙……”

    侯安岳轻轻一笑:“永,你解释解释。”

    “是,族叔。”侯永立马说道:“关于此,我认为目的有二。”

    “其一,倘若征南将军真的倒向州牧府,再加上我侯氏的合作……

    镜州三巨头,便绑在一块了。如此大的一股力量,又在镜州这等边陲之地,今上恐会相当忌惮,而想瞒过今上于镜州的耳目,即刺史府一系的力量,其实难之又难,寻机与我等产生隔阂,方为自保之道。”

    “不错。”

    侯世坤若有所思,侯安岳也轻轻点头,又问:“其二呢?”

    “李氏一脉,本身底蕴应当远不及我侯氏。”侯永有了些自信,又说道:“是以如此重要的任务,也只派门客出手,归根结底,便是其族内没那么多可堪一用的子弟。

    当然,能够招揽如此多的门客,也代表着实力。但,州牧不过一时之职,李州牧此刻在位,影响既然深远,但若他退位,李氏地位,可就一落千丈了。

    对于家族而言,这无疑是个死穴。是以,李氏对于功勋,一定极其渴望,不求能于我侯氏一般封侯,至少要想办法封君吧?

    缉拿或斩杀太子党先天境高手,赐爵“少良造”,这已然是相当高等的爵位了,若他们从中运作一番,将太子党余孽活捉,交由族中军功最为深厚者,两相叠加,获爵‘大良造’、‘驷车庶长’乃至‘大庶长’都不无可能。

    而‘大庶长’距离‘封君’,可就仅有一步之遥了,倾尽李氏之力,这种情况下,未必不可堆出以为‘封君’来,且凭战功获得的封君,与诸如斩杀太子党宗师级绝世强者赐予的封君全然不同,此君爵是可以继承的。

    获得君爵,便意味着,李氏也如我侯氏一般,获得了成为绵延不绝的千年豪族的机会。

    是以这帮太子党余孽,他们势在必得,甚至州牧都可能亲自动手。”

    “不错。”侯安岳轻轻点头:“大抵便是此意……是以,卖他州牧府,卖他李氏一个人情,让出太子党余孽又如何?只是,倘若这样他们都抓不住人,也就怨不得我等了。”

    侯世坤张了张嘴,随后拜服的对着侯永抱了抱拳。

    他不过四十余岁年纪,能修到后天九重巅峰,心性自然超绝,加上侯氏内部一向团结,而侯永与他同出一族,展示出了过人之处,他也愿意承认侯永在这方面比自己强。

    见状,侯永微微一笑,回了一礼。能出生在这样的大族,少了许多鸡毛蒜皮的破事儿,实在是莫大的幸运。也让他对侯氏的认可更上一层。

    “近些日子,尽量不要接取耗时太长的任务,如有需要,我会以令箭联络你等。”侯安岳见了,满意的抚抚须,点头道:“‘少良造’我侯氏虽看不上,也愿意卖李氏一个面子,但……

    行了,都下去做自己的事吧。”

    “族叔,”侯永想了想,又问出一个思考了许久的问题:“永曾经听说过一个说法——修炼不得借助外物,否则永远达不到巅峰,不知是对是错?”

    “噢?”侯安岳失笑:“不得借助外物?我问你,你每日浸泡药浴,服下的药汤是否为外物?所用兵刃,是否为外物?甚至,你所修之功法,是否是外物?”

    侯永张了张嘴,又道:“可丹药吞服过多,恐产生抗性,且境界虚浮不稳……”

    “我再问你,你若受了重伤,是否敷药疗养?生了病,是否服药去病?”侯安岳再次问道:“这些药物,可会产生抗性,可会让人躯体虚浮?”

    侯永再次哑口。

    “当然会。”侯安岳又沉声道:“是药三分毒,但能治病,可疗伤。过多服药自然不妥,可必要关头,也是非吃不可,且影响不大。

    同理,丹药吞服的频繁了,自然有害,但只要你平日多加锤炼,将每一寸筋肉、每一缕真气运转如意,又有什么关系?你可知,达武道巅峰之境的先祖一生吞服过多少丹药?加起来,能堆成一座山!

    修炼速度,总归重要无比。就如生病,莫非要到病死了才后悔没有吃药?同理,莫非被更强者打死了才后悔没有服丹药增长境界?天才仅仅只是天才,没成长起来什么都不算,总归只有你的实力是你自己的。

    所谓不得借助外物,不过是那些穷苦人家自欺欺人之语,聊以慰藉罢了。而我侯氏,有的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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