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表情端正:“陈老师请讲。”
陈文掐灭烟头:“第一,我只给杨师姐写歌,其他人我不管。第二,明年只给杨师姐写一首歌,不能多啊,多了就真不值钱了。第三,价格嘛,老大您看着给,给多少钱我都认。您也别有压力,后年我还会继续给杨师姐写歌,这与你们给什么价钱无关,我和杨师姐的关系不是钱能衡量的。” 老大哈哈笑道:“陈老师重情重义,好!你们师专的师姐弟,感情深!”
老大又递了一根烟给陈文,小声说道:“小杨最近心情不太好,陈老师明天陪她去肇庆,多多关怀她,帮她开解。”
陈文问:“她为了什么啊?”
老大看了一眼饭桌那边,嘴巴凑到陈文耳朵边,用很小的声音,讲述了一件事。
陈文说:“今天住到杨师姐家,她家一粒米都没有,熬稀饭都没材料。” 老大说:“趁着年轻,多拼一下,过几年她年龄大了,没这么红了,也就没现在这样忙的机会了。”
宴席散场。
陈文没让羊城唱片的人送。
他带着戴饶,来到了海珠桥南。
两人牵着手,情侣般,漫步于珠江岸边的林荫河堤路。 海珠桥南,灯红酒绿。
走一段,就能看见一处歌舞厅。
再走一段,又看见一处迪厅。
陈文对这里太熟悉了,他的历史嘛。
不过呢,陈文并不打算现在重返羊城娱乐业去弥补缺憾。 现在是1993年。
前世他于1994年底初次接触一家歌舞厅,于1995年进迪厅当小厮,他经历的那些人和事,现在还没聚过来。
那些人当中,有一个女孩,陈文必须去救她。
收拾心情,领着戴饶,打车回到五羊邨,上楼解锁杨玉莹家门。
时间已经10点半了。 陈文吩咐戴饶先去睡觉,他要给杨师姐做夜宵。
大米洗净,锅座上灶,小火慢炖。
广式的萝卜干,陈文用自来水反复冲洗,洗去上面过多的甜味。
又用砧板和菜刀,将整条的萝卜干切碎。
起锅放入食用油,倒入川味的干辣
椒,炸出辣油。
捞出炸黑的废辣椒,将切碎的萝卜干倒入辣油,翻炒,加入生抽老抽,再翻炒。
关火,盛盘,透凉。
洪城当地的小吃当中,小炒香辣萝卜干是一道特色菜,特别下饭,特别适合搭配大米粥。
陈文知道杨玉莹为了保护嗓子戒了辣椒,但少吃一点,问题不大。
晚饭的时候他听羊城唱片老大说过,杨玉莹最近情绪不好,需要陈文用家乡的友情和师姐弟的关系来帮助她。
戴饶洗完澡,跑到厨房来,扑进陈文怀里,送上香吻。
陈文笑道:“原本打算这趟在南方把娆娆变成真正女人,结果啊,先是让你拍电影,接下来又要和我师姐在一块。我如果让你行走不便,反而惹别人注意。”
戴饶笑嘻嘻:“反正娆娆这辈子是文哥的人,你什么时候要我,我就给你。”
哄戴饶回次卧睡觉。
陈文自己一人坐在沙发上,等杨玉莹回家。
……
6月12日,星期六。
凌晨。
大约零点十多分。
杨玉莹到家。
“师弟~~”杨玉莹跑过来,扑到陈文怀里。
“师姐辛苦。”陈文搂着杨玉莹,“你快去洗澡,我给你煮了稀饭,还炒了一盘子洪城风味萝卜干。”
“啊?哇!哈哈!”杨玉莹松开陈文,跑到饭桌前,“太好了!我马上洗澡!”
生活助理将行李摆放归位,这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三十多岁女人。
陈文盛了三碗大米粥,邀请助理一块吃。
助理微笑摆摆手:“陈先生您和杨小姐是师姐弟,我不打扰你们说话,先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陈文微笑:“好,你请便。”
杨玉莹洗完澡,从卫生间跑出来,拉着陈文的手,坐在饭桌前。
她坚持和陈文并排坐。
“呜!就是这个味道,想死我了!”筷子夹了一把萝卜干,入口,激动坏了。
“记得师姐你说过,不敢吃辣椒,怕伤了嗓子。”陈文提醒,“赶紧喝口稀饭,润一润。”
一口萝卜干,一口稀饭,杨玉莹吃光了一碗稀饭,又把另一碗给吃光。
“嗝!”杨玉莹做了个害羞表情,“哎呀!罪过罪过!晚上睡觉前居然吃这么饱!”
陈文笑道:“我老妈说啊,喝稀饭不扛饿,一泡尿就没了!”
“阿姨真可爱!”杨玉莹摸着陈文的手,“你也吃啊!”
陈文夹了几筷子萝卜干,放到稀饭里,三两口喝光。
杨玉莹噘嘴道:“师弟啊,你怎么才来看我啊,想死师姐了!我在羊城,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
陈文问:“师姐你房子这么大,为什么不把叔叔阿姨接过来?”
“我爸妈还没退休,提前退的话,唉,也很无聊的。”杨玉莹双手捏着陈文单手,“去年他们来羊城住过半个月,可我只有一天时间在家陪他们,他俩给闷坏了,我也很内疚。”
叹了口气,杨玉莹又说:“这房子买下来,我自己只在这里吃过两顿这间厨房做的饭,一顿是我妈妈做的,一顿就是师弟你这顿稀饭。”
陈文也叹气:“师姐你太辛苦了,接下来几天我和戴饶陪你,你有人聊天了。”
杨玉莹问:“你可以陪我几天啊?”
陈文说:“今天12号,上戏15号举行艺考,我受邀做音乐考官,14号我要飞回沪市,嗯,陪你三天。”
杨玉莹笑道:“师弟你现在也开始忙了,跟唐妹妹见面越来越少了吧?”
陈文手心向上,摸着杨玉莹的手心:“怎么说呢,不算多也不算少,每个月我和唐姐总有几天可以见面,她现在比我忙。对了,她大哥大号码给你了吗?”
杨玉莹说:“给我啦。师弟啊,听说今年咱们学校又要搞校庆,什么情况啊,不是去年已经搞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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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陈文听徐晓茜说过这档子事,他故意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听谁说的?”
杨玉莹说:“我一个同班同学,前个月打电话给我,我哪有时间去啊,去年那个校庆我档期全满,今年我已经预约了170场演出,比去年还要多十几场呢。”
陈文向杨玉莹解释了一下。
去年师专搞了一次官方版的建校整几十周年校庆,杨玉莹捐了钱但人没来,今年以往届生返校日的名义又弄了一次学生版的校庆,其目的是让杨玉莹真人来参加,一大堆的各级领导想和她吃饭合影。
陈文说:“这种活动,我看啊,师姐你不去也罢。你出席一次,上千个人要跟你挨个合影,累也能累死你。”
杨玉莹噘嘴撒娇:“师弟你真好!我那些同班同学,没有一个人像你这么体贴!”
陈文看了眼手表:“哟,快1点了,师姐你赶紧睡吧,明天,不,今天,一大早还要早起去肇庆。”
“可是,我还想和你说话啊!”杨玉莹忽然有了办法,“我躺床上敷面膜,你陪我说话,我睡着,你再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