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刑部尚书与左都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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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话音落下,全场又是一片寂静。



    所有人,包括兵部尚书马文华听见这话,脸上的表情都是发生了变化,看向颜庄的眼神也是不太一样了。



    他们极度怀疑颜庄假传圣旨......



    陛下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呢?



    即便是心里面向着武勋的马文华,也是不敢相信,陛下竟然会这么说。



    如此说来,这方休岂不是真正的成了天王老子了?谁都管不了他?



    当然了,换句话说,本身大家就都管不了他......



    沉默,还是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片刻后,内阁首辅悠悠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大家便记在心里,回去以后,好好的做些准备吧,诸位请回吧......”



    这册立太子,乃是极为重要的一件事情,礼仪更是无比的繁琐,稍微出现一些错误,便是大罪过。



    因而,他们这些诸公应当提前做好准备。



    当然了,除此之外,还需要做好的准备,就是逐渐接受安国公的存在,实话说,这一点对他们而言,其实并不算特别的容易......



    ............



    刑部尚书府。



    刑部尚书孙毅从颜府回来以后,便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乃是新任的刑部尚书,乃是实在没有人选了,便把他从侍郎的位置上给提上来了。



    至于为什么实在没有人愿意做这个刑部尚书,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一个人的存在,便是安国公。



    作为刑部尚书,维持大楚律法乃是必须的,然而这安国公却是时不时的就要挑战一下大楚律法。



    最为重要的,他经常的捣鼓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新式的东西,让刑部压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因为安国公的存在,这刑部便是成为了最为吃力不讨好的地方,便是尚书都是没有人愿意做,只有他这个侍郎顶上。



    如今倒好,陛下的命令干脆就不能管这安国公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是喜还是忧。



    这喜......自然是因为他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去管安国公了,这忧嘛,则是因为他乃是一个读书人,乃是诸公之一,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上的,需要的可不仅仅只是圆滑世故,更不仅仅只是揣度上意。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有自己的坚守,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



    若是放在以前,他只是刑部的一个主事,或者是后来的侍郎,尚书大人不去管这件事情,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如今却是不一样了。



    他是刑部尚书,乃是诸公之一,乃是这大楚律法最为坚定的拥护者,若是便连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大楚律法岂不是成了形同虚设。



    若是未来的人评判,评判到他这位刑部尚书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评价?



    尸位素餐?畏惧权贵?



    对任何一个读书人而言,身后名都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作为刑部尚书,他已经有了名流青史的资格,他希望自己在史书上的名字,即便不是什么贤名,最起码不要是恶名!



    他这么想着,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身旁的小厮,说道:“你去一躺贺府,便以老夫的名义,请贺大人来府上作客。”



    他所说的这位贺大人,不是别人,正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贺文林!



    都察院的职责乃是监察百官与权贵,这其中自然就包含着安国公了。



    因而,一开始的时候,与安国公矛盾最多的地方,也都是都察院的言官们。



    甚至,都察院的言官们也是最开始和安国公正面对垒的。



    很长一段的时间,言官们都是冲在对抗安国公最前线,这主力毫无疑问自然是六科的给事中们,其次便是都察院的御史们。



    左都御史也是唯一一个得罪狠了安国公,但是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的人。



    原因很简单,他本身的职责便是如此。



    那小厮听见这话,微微一怔,好似不敢确定一样,问了一句:“是左都御史贺文林贺大人吗?”



    要知道,三法司互相之间一直不对付。



    这刑部原先乃是支持康王的,而都察院则是更偏向于中立,宁王、康王两不偏袒。



    因此许多的案子,在刑部和都察院这里是互相冲突的。



    两边的人自然也是不对付,这刑部尚书和左都御史见面能不打起来便是不容易了。



    何曾有过刑部尚书请左都御史到家里做客的情况?



    孙毅听见这话,看了那下人一眼,问道:“整个京都府哪还有第二个贺府?”



    “......”



    那下人微微一怔,随即忙不迭地道:“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去。”



    还没离开,便听到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不用请,本官自己来了。”



    听声音正是左都御史贺文林的声音。



    那下人更是一怔,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了。



    孙毅则是显得很淡然,摆了摆手,对那下人道:“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



    下人离开了。



    左都御史却是伸手拦住了他,叮嘱了一句:“本官与你家老爷有要事商谈,任何人不准接近这里,明白吗?”



    “这......”



    那下人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家老爷,却见自家老爷点了点头,便应了一声:“小的明白了。”



    转身离开了,顺手带上了门。



    迈出屋子以后,却是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屋子,心道:这两个死对头有什么要事好商议的。



    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刚刚走出屋子,便迎面撞上了一个身披华贵大氅的年轻公子。



    他抬眸看了一眼,随即面露惶恐之色,忙不迭地道:“少,少爷,小的该死。”



    那年轻公子正是孙毅的小儿子孙子坚,一向以脾气暴躁出名。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平日里很少能够出府,全都是在府上待着,毕竟他爹乃是刑部侍郎,当然了如今是刑部尚书,他若是惹出了什么事端,他爹又该怎么办。



    要知道,越是如刑部尚书这般的诸公,越是在乎自己子女的行径。



    若是好,便放出去,若是不好,便关在家里。



    孙子坚便是被关在家里的这么一个人。



    “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孙子坚先是骂了一句下人,随即问道:“本公子问你,听说那左都御史来咱们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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