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离开茅山两公里后,在一片荒山野林当中,陈靖忽然找了个茅草丛盘坐了下来。
“我的身体在此存放须臾,你给我看着。”
身体存放?
聂钊先是一阵迷惑,可随即就看到陈靖的天灵盖上,竟然走出了一个半透明的人来。
那人跟陈靖长得一模一样,最开始是半透明,等到完全脱离了陈靖身体后,竟成了实体化,就好似陈靖的一个孪生兄弟一样。
“这……”聂钊惊讶至极。
“这莫非就是本命阳神?”
他虽第一次瞧见,却从【蓬莱祖经】当中早有了解。
【蓬莱祖经】是一本非常完整的修道功法,各种境界都有详细的解说。
而像陈靖这种可以灵魂实体化且在白天离体的,除了阳神之外,也不可能为其他了。
若为三魂七魄,根本就不能实体化,且三魂七魄也是光团而已,白天不能现。
若为阴神,也同样白天不能现,尤其是烈日当空的环境。阴神若出,怕是立如冰雪一般会在烈日下消散。
能够如此从容无碍地在烈日下出窍离体,除了阳神还能是什么?
“你……原来竟已达到这个境界了?”聂钊心头震惊。
记得一次见陈靖时,还那么的青涩。
而如今,不但已经成长到他无法企及的境界,更到了无法想象的境界。
“呵。”
陈靖只笑而不语,眼神叮嘱了他一次后,阳神状态的他忽然消失不见。
聂钊目光四眺,再也望不着了,为做好自己的事,他从周边搜刮了一些苦干的树枝,将陈靖所在的位置遮盖了起来。他自己,也隐藏于一旁的树荫之中。
而陈靖消失后,却是以【隐形术】在飞速地往赤龙谷赶去。
2公里的路,以阳神状态风驰电掣,几乎是分钟不到就回到了之前窥视之所。
再往那山巅望去,两个老者都已不见。
在山脚之下,他们俩相隔十丈。
“李灏琛,你敢做不敢当?”红发老者喝道。脸色有点潮红,显然是血气波动较大。
而反观对面那白发老者,气息平稳,面色如常。
之前他们两个在山巅斗念,应该是这个白发老者略胜一筹。
‘厉害,竟能胜过赤阳真人。’陈靖微微惊讶,这才用【天子望气术】偷偷窥视了一眼。却果见那老者小腹一条灵线如根系一样生长,而中丹田内一朵莲花九瓣绽放,莲花之上,灵气蒸腾上接紫府,在那紫府空间,赫然是静静地悬浮着一颗璀璨的银色金丹。且这个金丹的上面,已经有一层淡淡的金色了。
这表明这老者即将要进入到金丹大成境界了。
之前本体状态,他是不敢用【天子望气术】的。但现在阳神状态是无妨的,只要距离在2米开外,问题就不大。
再看赤阳真人,上丹田内悬浮的金丹全为银色。
‘果然,赤阳真人跟这位老者差的就是那一抹金色,一步之遥。’
“敢做不敢当?什么敢做不敢当?有什么不敢当的?”白发老者脾气似乎很不好,相当暴躁。
“杀我弟子的事,不敢承认?”赤阳真人冷喝道。
“杀你狗屁的弟子!”
“整个人间界除了你,还有谁有这能耐?”赤阳真人怒道。
“真他妈是个笑话,你徒弟死了关我什么事,他死了就是我杀的?你他妈再啰嗦一句,老子连你也杀了。”白发老者很狂地说道。
从两人言语看来,似早就是对头了。并非是第一天认识。
“杀我?好啊,就看你李灏琛这些年来,进步有多大。”
赤阳真人说到这里,双手合在胸前,然后从他的中丹田的空间里飞出了一道火色的旗幡——朱雀赤阳旗!
轰~
那旗子刚一出现,方圆三百米内温度都在瞬间增高。明明已经入了深秋,温度较之夏日已经清凉了许多。可这旗子的出现,让这温度瞬间就反超了夏季流火,更有加倍之势。
‘朱雀赤阳旗,六等法器,跟曼陀峰的祸天轮同级别。’
赤阳真人在天域属于昆仑月轮峰赵氏一脉。且他的身份,也是昆仑108峰的峰主之一。
‘六等法器,果然非同凡响。’
陈靖暗暗咂舌。
灼日刀也是火属性,施展的时候也有灼热高温,刀身体表能够达到1000度。非筑基高手难以抵抗。
但若拿灼日刀跟这朱雀赤阳旗相比,那两者之间的差距简直是有着天地之别的。
‘朱雀赤阳旗的温度,怕是超过了灼日刀十倍。’
也就是说,那旗子的表面能有一万度的高温,也怪不得此旗一出,方圆三百米都瞬间增温了。
“老子会怕你?”白发老者也不示弱,手在胸前一横,一柄蓝色的长刀呛地一声出现在他手中。
呛!
当他双手握住这柄蓝色长刀的时候,一种极阴的煞气从那刀刃当中扩散出来,阴寒至极。
如此一来,这一热一寒相互冲击。方圆五百米内的植物都受到了波及,在加速枯萎死亡。
“朱雀鸣!”
赤阳真人驾驭朱雀赤阳旗飞了出去,杀向对面。
朱雀赤阳旗刚一飞出去,就好似变成了一只朱雀大鸟,展翅凶猛。
而对面的白发老者只横刀一甩,一道约20余米长的刀气化作数百道光影,逐一地朝朱雀大鸟斩杀过去。
那刀气霸道绝伦,挥动之中,还携带着龙吟之声。
陈靖远远看着,却是心头一跳——他竟然瞧出了这一招的名堂——蓬莱仙岛的三大绝技之一的【追风游龙刀】刀法!
从蓬莱仙岛所得到的三大绝技,陈靖一直都没正式修炼。不是他不想练,而是那三大绝技都消耗极大,他目前的境界还支撑不了。
所以就暂时搁置。但搁置是搁置,他心里对那三样绝技还是记得相当深刻的。
白发老者刚才这一刀,他可以确定,绝对就是蓬莱仙岛的【追风游龙刀】。
轰轰轰~~~~~~~
双方的罡气劲流在空气当中爆炸,说来也奇,威力奇大的对拼,竟然对周围的环境并未造成破坏性的伤害。
‘好炽热。’
陈靖隔了有50米,仍旧是感觉得到那朱雀赤阳旗的滚烫,并且时而滚烫,时而又阴寒刺骨。那阴寒的感觉,也自是来自于那柄蓝色的长刀。
‘你们且打着,我自去办我自己的事。’
稍看了一阵,陈靖就钻入了赤龙谷,手上攥着聂钊给的一截宫正初的手指,寻着血脉的指引,往深处而去。u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