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多事之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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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白露过的最磕碜的一个年,没有年夜饭,没有年终奖,也没有尾牙宴后去夜总会找坐台小姐秉烛夜谈。



    徐小公爷是典型的重色轻友,美色当前,也不管为他鞍前马后服务的白伴伴究竟吃饱了没有,这个年过的开不开心,心情忧郁不忧郁。



    好在最近白露正在控制饮食,不敢让自己营养过剩,太行和王屋两座大山是愈发耸立了,近日早晚洗脸之时,白露都会呆呆的看着水中的倒影,一看都是小半会。



    如今生活条件好了,身上穿着的都是绫罗绸缎做的衣裳,更加衬得她美艳动人,如果不是意志足够坚定,但凡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把持不住。



    年夜饭吃不吃,白露无所谓,毕竟吃啥他都看见了,没吃过猪肉总算是见过猪跑,但是年终奖,白露是连影子都没看到的,那是自己的劳动果实,不能因为万恶的封建制度没有这个规矩就不发。



    月华如水,烛火摇拽,袭来阵阵的凉风,为了达到曲线拿走年终奖的心愿,白露怀揣着一些低价的仿制品走入了徐小公爷的书房。



    白露此来绝不是特意给徐允爵拜年的,对于这种不发年终奖的老板,白露很想在他身上打完一整套全军拳,最后一个上勾拳打爆他的狗头。



    但是白露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很清楚后果,这种危险的想法在脑子里想一想过过瘾就好,千万不要真的去尝试,否则谁的狗头被打爆了那可说不准。



    书房里,徐小公爷眉头深锁,一看就是中了爱情的毒,凉风有兴,秋月无边,亏小公爷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白露屁颠屁颠的走进书房,手脚麻利的将桌上的清一色官窑茶杯统统换成了仿制品。



    白露倒了一杯清酒,谄媚的献上:“小公爷,酒能解千愁,来一杯?”



    徐允爵接过一饮而尽,并没有觉得解千愁,反而愁更愁,一怒之下狠狠的摔碎了茶杯。



    看了一眼地上碎的它妈都不认识的茶杯,白露心里一喜,小公爷每摔碎一个茶杯,就等于为贫困山区的白露捐出一分钱。



    太感动了,白露又屁颠屁颠的递给徐允爵一个杯子:“小公爷,摔完后,心里是不是舒服多了。”



    徐允爵没有说话,只是接过白露递来的茶杯,一个接一个的摔了个粉碎,茶杯碎完了索性连茶壶也一块摔了,书房的地上满是瓷器渣子。



    白露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徐小公爷才捐了不到一毛钱,离他的年终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只是他没有准备,不能把房内其他的古董都给摔了。



    但是徐允爵却是摔上了瘾,白露怎么也拦不住,平白无故为白露捐赠了一毛钱,可惜白露没有留下卡号,收不到这笔善款。



    小纨绔只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再者,他虽然久经沙场,参演的也只是一些曲意逢迎的对手戏,这样的老嫖客实际上遇到高手之后跟新手没有什么区别,一点宝贵的经验都没有,这才会为情所困。



    论相貌,秦淮河畔的那些教坊司里比水仙姑娘美丽的女子也不是没有,却没有一个像她这样,这么吊人的胃口,让人想吃吃不着,时而拒人千里之外,时而又嘴对嘴喂上几颗葡萄,勾起男人心里的馋虫。



    也正是这样,徐允爵会对这样的女人会如此的着迷。



    见小纨绔摔的差不多了,白露决定要好好开导开导这个为了男女之情饱受折磨的年轻人。



    “小公爷,现在心里是不是好受多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让小的为您分忧分忧。”



    徐允爵轻蔑的看了白露一眼:“白露啊,你还有脸说为小爷分忧,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混账,不会作诗就别作,小爷今日在水仙姑娘面前正是念了两句你作的诗,本来聊得好好地,美人突然不想搭理小爷了。”



    白露愣了愣,问道:“小公爷念了小人作的诗,水仙姑娘竟然就不理小公爷了,真是没有品位,不知道小公爷念了哪两句。”



    “少年强则少女扶墙,少女强则少年平躺。就是这两句,念完后水仙姑娘就不搭理小爷了,一定是你这诗太俗了,难等大雅之堂。”



    如此好诗既被质疑,白露当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怎么会,这诗对版公整,意境美妙,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妙偶佳句,可是男女交流情感的上乘之作,怎么会太俗,小公爷明鉴。”



    “是啊,小爷也是这样想的,不然就不会作诗给美人了。”



    “小公爷,这男女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两句诗意境如此美妙,水仙姑娘又是风月中人怎么会不懂,定时小公爷挑错了时辰,变得适得其反。”



    徐允爵闻言一怔,怀疑的看着白露:“啧,听你说来,好像你对男女之情很懂的样子。”



    白露露出一口白牙,嘿嘿笑道:“小人不敢说精通此道,只能说对男女之情算是略知一二。”



    徐允爵追问道:“那你说小爷挑错了时辰是什么意思?”



    白露答道:“诗是好诗,只是这场合不对,小公爷怎么能在大白天对一个姑娘说这些呢,这诗应当在一个良辰美景的夜晚,喝着小酒,唱着小曲,只有小公爷和水仙姑娘之时,在徐徐吟出,到时自然水到渠成。”



    “原来是这样,小爷知道了,你看今夜的天色如何?”



    “举国欢庆,自然是良辰美景……”



    “当真?”



    “当真!”



    突然,徐允爵一改笑容,冲着白露骂道:“小公我信你个鬼,你连女子的身子都没摸过,怎么懂这些男女之情,一边凉快去,别妨碍小爷我思念美人。”



    白露呆住了,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即使他说出花来,他的身份也是一个阉人,作为一个伴伴对男女之情有如此理解,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想他徐允爵虽然年纪轻轻,却也久经沙场的老嫖客了,怎么不懂风月场里的那些,还用得着一个伴伴给他指点迷津?



    白露被赶了出来,带着那不到一毛钱的捐赠物品,离开了小公爷的书房。



    回到房中,白露将小公爷的善款打包好,准备明日天色一亮便换成银两,然后捐给贫困山区的特困生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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