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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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这么多银子,高鸿允倒是肯下血本。“



    高鸿允薛石前后脚刚走,赵玉燕便过来了。



    走上前,一一看过箱子里的银锭,她不住摇头。



    “这些都是景州的民脂民膏,惶急之下,这么轻易就拿出额外二十万两,足见府库的银子被他贪墨了许多。”刘钧狠狠锤了一下木头。



    “此次阴差阳错,让他吐出来些总归是好事,不过,你也不必着急,将来扳倒了他和他的一众党羽,那些被贪墨的银子还会回来的。”又瞥了眼满箱的银子,她问:“你就准备这么放过他了?”



    “自然不是,孩儿同他说了,要同母妃商议。”



    ”待会儿孩儿会令下人放出话去,说是孩儿同母妃大吵了一架,他高鸿允死罪可免,但用人不淑,必须惩戒,趁机削了他王府参军的头衔。”



    ”没了调兵之权,他便无法再把手伸向军中,至于他已经安插的人,孩儿会想办法除掉。“刘钧说道。



    干活的时候他脑袋没闲着,一直在思考怎么对付高鸿允。



    “王儿真是长大了。”赵玉燕神情欣喜



    刘钧自悔悟后,给了她太多的意外。



    她本以为刘钧还需要她辅佐,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双掌合十,又念叨了一阵感谢佛祖之类的,赵玉燕也不问刘钧为什么做木匠活,转身就要走。



    想到什么,她又回身说道:“对了,那四个狐媚子死了,今后总得有人伺候你洗漱穿衣,在房中为你做些杂物,以让你专心政务,那个汤舟有个妹妹,母妃刚去见了,倒是不错。”



    刘钧张了张嘴,本想拒绝,但心想自己现在大小也是个王爷。



    身边没个丫鬟侍奉传出去会被外人笑话。



    再者,古代生活确实不如现代方便。



    洗漱的水,喝的水都需要从井中取。



    取来还得烧,一身衣服穿起来也是麻烦,若是大小事情都自己来,的确会浪费很多时间。



    而对他而言,现在时间很宝贵。



    “胡为倒是说过汤舟有个妹妹,这个汤舟秉性不错,他的妹妹定也是个妥帖的人,她叫什么?”刘钧问道。



    “她的名字倒是有趣,叫汤圆。”赵玉燕说时,忍不住掩嘴轻笑。



    “……”刘钧无语,不过倒是挺可爱的名字。



    止住笑,赵玉燕忽然面色一肃,冷声道:“母妃令汤圆侍奉你,你绝不可任性胡来,那汤舟是个烈性子,你待他有恩,他舍命相报,你若负了他,只怕他便要拼命相搏了。”



    “孩儿知道了。”



    刘钧翻了翻白眼,他可不是小王爷那头种猪,见母的走不动道。



    又嘱咐了一番,赵玉燕折身回去了。



    现在她很安心,也放心刘钧去做什么,她只帮打理王府中的杂务,让他无后顾之忧即可。



    刘钧依旧沉浸在木匠活中。



    对他而言,景州目前的困境只能依靠科技来突破。



    毕竟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可不是句空话。



    所以暂时压制高鸿允之后,他准备多费些心思改良景州匠造司中的各项技术。



    龚铭固然有点底蕴,但比起接受过当代正规教育他来说还差十万八千里。



    由他野蛮发展和自己亲自主导之间差别巨大。



    一连忙了两天,第三天中午的时候珍妮式纺织机大功告成,比原本计划的时间少了一天半。



    “王爷,棉花来了。”胡为抱着一个竹筐放在刘钧面前。



    擦了擦汗,刘钧望着半个人高,像是床架子的纺纱机,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同于大荣朝只有一个横放锭子的纺纱机,珍妮式纺纱机的锭子是立式的,这样的锭子有八十个。



    在立式木架的尾部和中间各有两排三十公分宽,且平行的木梁。



    木梁中间间隔竖着许多上部带钩的细棍,细棍下面嵌在木梁的圆孔内,上部置空,这些细棍叫锭杆。



    两排木梁中间是一个木制滚筒,滚筒上有绳环绕锭杆下部,滚筒和手摇大转轮以麻绳链接。



    摇动大转轮,滚筒转动,带动锭杆旋转。



    而锭子是筒型的,可以套在锭杆上,锭杆旋转,锭子便旋转起来。



    “拿来!”



    立式纺纱机制作完成,但还要看效果如何,所以他准备亲自上阵纺纱。



    从竹筐中拿出去了棉籽的棉花,刘钧手拿一段现成的纱线钩住锭杆上部下弯的钩子。



    又将棉花与纱线接住,捻在手中,棉花便被锭杆钩与手固定了。



    这时,他手摇大转轮带动滚筒,滚筒又带动锭杆转动起来。



    纱线扯动棉花,不断拉伸成线。



    完成这个步骤,他不再转动大转轮,力道一松,纱线便从钩子上脱离,落到锭子上去了。



    在纺纱机的前端,还有一个能够前后移动的小走车。



    小走车下面有凹槽,嵌在纺纱机两侧的纵向木梁上。



    车上面装有两块压板,拉起后能通过粗纱,放下后能压住棉花。



    刘钧将手中棉花用压板压住,将之前的动作又重复了七十九次才让全部的锭子工作起来。



    剩下他要做的就是不断摇动大转轮同时添加棉花。



    “老汉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做出如此神物。”



    木匠中的老者眼中泪光点点,激动非常。



    胡为已经看傻,王府中经过的下人也都停下来,目瞪口呆地望着刘钧纺纱。



    日头渐落,竹筐中的棉花越来越少,纺纱机的锭子上缠绕的棉线越来越多。



    棉花耗尽,刘钧累的微微喘息,但精神却清爽了百倍。



    “你们这些女儿家最精通女红,看看本王纺的棉线如何?”刘钧取下一个锭子交给呆住看热闹的一个丫鬟。



    微微红了脸,丫鬟接住锭子,扯一段棉线细细看了起来。



    “这棉线真真的好,比我娘亲纺的还细,若是用此棉线织布,织出来的布绝对是上上品的。”丫鬟神色惊奇。



    听了这话,刘钧浑身舒坦,这几天忙碌总没白费。



    有了这种高效的纺纱机,景州总算有了一个稳赚不赔的行当。



    接下来,他便要量产纺纱机,招南逃的百姓进入纺纱坊。



    到了那时候,白花花的棉花进去,出来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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