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父说的很对啊。要不,到了京师以后,就让他去警告一下那个横王吧。”赵小七从旁说道。
常不易说:“我还是认为前辈不用去。因为,说实在的,我并不想让横王从此变得老实起来。相反,我希望他不断地对咱们出手才好呢。因为,只有这样,咱们才有可能在短期内将他给扳倒。”
“小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希望有更多的人死在横王的手里吗?”诸葛飞云很不理解地问。
“不,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希望他表现的再疯狂些。以至于,连皇帝都能够看到他的这种疯狂。”常不易向他解释说。
狄冷月露出一丝苦笑,说道:“你想借狄冷月的手杀死他?没用的。狄冷月这个人,我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或许是因为狄氏皇族的人丁比较单薄的缘故吧,他一向都比较看重亲情。因而,即便是当年狄问天也就是横王,因为同他争夺皇位而犯下了很多罪过,他都没有将自己这个亲弟弟给处死。仅仅只是将他给圈禁了起来。
而圈禁的结果是什么呢?你们也看到了。他居然又将他给放了,而且还重新封狄问天做亲王。甚至,我觉得,他还对这家伙这些年来所做的勾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然,横王又怎么可能再次发展出比原来更为强大的力量呢?”
“前辈,说到皇帝,我能不能问一下您当年闯宫的事?”常不易犹豫了一下,向他问出了憋在自己心中很久的问题。
听他询问,狄冷月看起来有些阴柔而清瘦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不过,这尴尬很快便为平静所代替。
然后,狄冷月反问道:“怎么,这个问题你师父没有跟你说过吗?”
常不易想了想,回答说:“没有,师父不仅没有说过这个问题,连您这位义弟的名字都没有提过。我和小七到了外面碰到两位义兄,才听闻您的大名和当年的事迹的。而您是他的义弟这件事,则是听您说起,我们才知道的。所以,我并不知道您当年为何要闯宫,并且重创了皇帝狄冷月。不过,如果这件事涉及您的隐私,您大可不必跟我们这些晚辈说。再说了,我今天向您打听这件事,也纯粹是因为羡慕您当年的勇敢举动,想要听一听您当时为何有那样的勇气而已。并没有其他的目的。”
“这么说,义兄他也没有向你和小七说过其他的事情咯?”诸葛飞云又问道。
“没有。师父这个人总爱在我们面前保持神秘感。同叔叔伯伯们谈事情时,总会将我们给撵出他的房间。更叫人觉得他神秘的是,他在同叔叔伯伯们谈事情时,居然会使用密语。以至于我和小七几次偷听,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当然,他有时候也吹嘘自己多么厉害,在江湖上混得如何如何好。但因为我不怎么信,就从来没有当真过。不过,现在看来,他当年的确是很不一般。就比如说,因为我另一位师父李不器弟子的死,去斩老皇帝龙袍那件事吧,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干得出来的。”常不易毫无顾忌地说道。
“那倒是,义兄他的确是很厉害的人物。而我便因为他的缘故,有了嚣张的资本。以至于,连闯宫打皇帝这种事都敢做。”
诸葛飞云说到这件事,脸上露出了一些与他的年龄不怎么相符的羞涩表情。
但他无疑是一个善于掩饰内心情感的高手。这种表情也只是一闪而过,便再也不见了。他的脸上再次恢复了平静。
而且,他应该是不太想过多地说当年之事。就在随口提了一句闯宫之事与赵部柱的支持有关之后,便转移了话题。
他问起了李不器。向常不易了解,他是怎么拜了那位神兵匠人为师的。
常不易却不像他说话那般遮遮掩掩的,便将遇到李不器并被他收为徒弟之事,全都告诉了诸葛飞云。
说到最后,他提到了李不器惨死:“我忘不了我第二位师父的死状。我更忘不了当时见到他那副样子时,心里的震惊和愤怒以及仇恨。尽管与他刚刚认识,但我心里其实已经将他当成我的亲人了。所以,我发誓一定要为他报仇。并因此而改变了我离开师父,走出大山的初衷。正是因为这一点改变,我后来才做出了很多加深与横王矛盾的事情。所以说,前辈您看,我是不可能放过横王的。无论如何,我都是要置他于死地的。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我永远都成不了第五壕侠。”
常不易从来都没有对别人坦承过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但不知为什么,今天他却对诸葛飞云说出了一切。
事后,他想想,那是因为他在面对诸葛飞云时,内心涌现出一种令他对其产生信任的亲切感。可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他却又说不清楚。
诸葛飞云似乎也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信任。在听了他说出的心里话之后,他拍了怕常不易的肩膀说:“小易,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也应该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说付出代价就能够做成的。为了避免这种结果出现,我以为在对付横王这件事情上,最好能够再隐忍一点。你说呢?”
“前辈,这样好了。您去警告他一下吧。而我则借您为我争取的时间,琢磨出一个将横王给彻底解决的计划出来。因为,由这一次的事情我产生了一种感觉,那就是我和横王之间已经到了快要摊牌的时候了。这样一来,若是我不提前做好准备,怕是会吃大亏的。”常不易做出了让步。
诸葛飞云听了他对他与横王之间情势的判断之后,说:“小易,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或许,我参与到你和横王之间的事情来之后,你们的关系会得到缓和。而这一点,很可能就是义兄让我京师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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