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侨一听,赶紧把盆子给她端过去,她接过盆子,直接就把盆里的液体浇灌到那五个孔洞中。
橙黄色的液体缓缓从孔洞中渗入地底,不一会儿,五个孔洞中呲呲作响,缕缕黑烟从孔洞中冒出来,带着阵阵焦糊的味道,闻起来有点像皮肉在火上烤糊了的气味。
叶清侨忍不住问道:“红箫,怎么回事?”
“嘘~”红箫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叶清侨屏住呼吸,走上前去,和红箫一样蹲下身子,仔细看着那五个冒着黑烟的孔洞。
地面开始微微抖动,阵阵轰隆声断断续续传来。
红箫抓起她的手,往边上跑去,“快跑!”
两人跑开一丈远,才刚刚站定,她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开始剧烈抖动,地表拱起一个大大的土包,越拱越大,泥土和碎石块纷纷掉落,最后一个大大的黑脑袋钻了出来。
“刚才就是这个黑怪物把小尸给拖到下面去了!”叶清侨指着黑怪物对红箫说道。
“这就是乌头鬼!”红箫说。
乌头鬼呜哇哇地喊叫着,那巨大的嘴巴喷出阵阵黑烟,头上的皮肤好像得了严重的皮肤病一般,溃烂了一大片,露出了红红的血肉。
叶清侨惊疑地看着红箫说:“那乌头鬼怎么了?长了赖皮疮吗?”
“它被盆里的东西浇到了,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
“那盆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小火的尿!”
“什么?!小火的尿!”
刚才自己的手指还浸到了盆里,呕~叶清侨一阵干呕,怪不得骚味那么重!
“小火的尿怎么会那么厉害?”叶清侨不可置信地问。
“这乌头鬼是至阴之物,而小火则是至阳之物,用它的尿来对付这乌头鬼最好不过了!”红箫缓缓说道。
敢情这乌头鬼被红箫淋了一身的尿啊!
乌头鬼估计是身上疼的紧了,不停地扭来扭去,大大的嘴里不停地嘶吼,当它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叶清侨和红箫两个人,两眼迸射出仇恨的光芒,它把现场的两人当成了害它变成这模样的仇人,不过它猜对了,就是她们两个。
轰隆一声响,乌头鬼伸出了一条巨大的腿,足有水桶般粗细,那腿上全是黑色的长毛。
紧接着,轰隆一声响,又一条腿搭了出来。
轰隆!轰隆!轰隆!
......
那乌头鬼光腿遍有丈许,整个身子完全暴露出来,相当结实高大,脑勺后还一大缕绿发。
那大大的黑脑袋,被火尿星星片片烧溃,整个显得又滑稽又恐怖又恶心。
叶清侨问:“说起来至阳克至阴,现在这乌头鬼应该折损大半功力了吧,我来收拾了它吧。”
红箫突然沉吟不语了。
眼瞧着乌头鬼身子支直,恼羞成怒奔了过来。叶清侨举起凤鸣刀,心手都随着地面有些颤动起来,一面戒备仿佛心虚地继续搭话:“红箫,好像仍然很生猛啊这家伙。”
红箫发出闷葫芦一样的声音:“丫头,真怪你把我憋久了,我都忘记一些事情了。至阳克至阴倒没错。这火水也相生相克呀。小火的尿,怕是要给这家伙反而添上几分暴戾了……”
“那先撤……不对,无邪和小尸咋办?”
说时迟,那时快。乌头鬼一巴掌已经朝两人扇了过来,不好细辨,那可真是比粗大腿还要粗的胳膊,比芭蕉还要宽的手掌,比利剑还要长的黑指甲,还有……飘逸的毛发……这两小女子一女一女鬼看架势也要香消玉殒了。
“慢着!”红箫突然潇洒妩媚对着乌头鬼指出一指,话倒不知是劝乌头鬼呢还是劝叶清侨。
不过也是奇了怪了,随着她一声清喝,那大毛胳膊硬生生凌空停了下来,风停扫,地停颤。叶清侨试着感应了下,没有丝毫功力,心下也对这红箫又感佩生奇起来,懵懂懂看起了下文,如路人看热闹。
“你可知道我是谁?”红箫笑笑发问。
场下两位都没有反应,她继续说,“按理说,这是你的地盘。我们侵扰了你是不对在先。但有事情好商量嘛!我们两位朋友无缘无故失陷与你手,我们动用点手段又何罪之有?”
“而且你瞧你自己,黑头绿帽粗莽无比,本就丑陋至极,再伤点皮肉又有何干系?”
“想你生前也该是响当当英雄汉,男儿身,这在乎的是豪气!才气!傻气!你要这么凶煞煞对我俩么?”
至此,叶清侨是听得被绕得一头雾水。那乌头鬼身子没动弹,也不耐烦发了一大声闷吼。
话说这诸鬼,并不是各个都通言语。有些魂出不久,有些生前戾气太重,另有些爱意恨意太重,各种缘故聚灵智不散。有些是得了些因果,得以潜心鬼修,也可保得。正常情况却是慢慢丧失,只剩凶意恶意,情感消失,语言沦丧。
眼下这乌头鬼就光强筋肉,是头丧智饿鬼。之所以停止攻击,只是本能感受到了阴气,明白这红箫是同类,所以一时错楞而已。
叶清侨不大会儿就明白了此种要点。
红箫却仍是不知不觉,看那乌头鬼躁动,又要逞凶,又喝一声:“怎么?小鬼!硬要老娘我报出来路不可?也不怕可惜了你千年得鬼身修行?”
这一下,那乌头鬼真又傻乎乎丑陋陋没动静了。
叶清侨也是重又迷糊,想了下:莫非鬼异之间真有另外的沟通法门?她嘴上不自觉问到:“你这是什么招数?”
红箫满不在乎的回了句:“这还看不出?我在跟他讲道理呢。正的也说说,反的也说说。就看他明白不明白了?”
叶清侨心道:对呀,我的问题就是他到底明白不明白呀,不明白叨叨干嘛?要么逃要么干呀!
红箫反脸又对乌头鬼凄美一笑:喂,你可要听听奴家的故事?那可真是一个伤感而美好的故事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