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样?”
罗克敌将崔大少放了下来,说道:“我要唐国新研制出的兵甲,当然,不会一下子要很多,只要你每月给我几十套,这样持续个几年,以你在你们崔家的势力,相信不会有人察觉的。”
罗克敌所说的并不是一件小事,因为大唐的兵甲历来都是禁止对外流通的,即使因为战斗演习损坏的,最终也都会流回制作兵甲的衙门,如若发现有人私自流通这些,朝廷会毫不留情面的将之灭族。
当然,崔大少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这件事,也能够保证自己不受牵连,但是,若自己如此做了,那日后必定会被罗克敌抓住这个把柄来以此要挟自己,可是,若自己不做,罗克敌一定会将在大泽之中发生的事情告之崔家,自己也定然无法成为崔家家主。
他看着那些西陵骑兵正在屠杀着自己带来的青河郡武者,看着那森然白冰被鲜血逐渐染红,他的身子不禁一软,再次看向罗克敌说道:“我答应你。”
罗克敌拍了拍崔大少的肩膀,说道:“崔少爷,那我们今后可就是一伙的了,现在,咱们就去看一看这冰域中间的那只神鸟是什么来头。”
……
……
冰域的中央是一座涌起的小山,当然,这里以前只是凸起于大泽的一处小山,小山的周围也并不是冰域而是一片小湖,只是不知在哪一个时间段,这里化为了冰域。
小山之上,一只差不多有一人大小的神禽注视着远方,它的羽毛很蓝,是那种无一丝瑕疵的纯净的蓝,它的尾巴很长,自高处垂落到地面如同一汪蓝色的流动着的清泉,它的双爪泛着幽幽的寒光,毫无疑问,即使大唐国最坚韧的铠甲也阻挡不住其锋芒。
只是,它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左翅像是经历了某种巨力的撕扯而无力的耸拉在地上,翅膀与它的躯体之处有一道很长的伤口,细看之下可以看见那裂痕之间正不断溢出的蓝色血液。
数日前,在冰山之上沉睡的它被一位洞玄巅峰的强者唤醒,当然,那位强者并不是怀着好意,所以,他们发生了激战。
洞玄巅峰便是这世间罕见的修行者了,而神鸟虽然力量还处于虚弱阶段,但是,它却能够发出恐怖的冰焰。
所以在经过很惨烈的一场厮杀之后,强者以断了一臂的代价逃走,而它的翅膀也几乎被那强者撕了下来。
马蹄铁撞击寒冰的声音自冰域的远方传来,就如同月轮国腰鼓舞进行中的鼓声一般浩荡,一队身披重甲的骑兵出现在了冰山之下。
“看到了吧,那只神鸟果然还在这里,崔神官也猜测的不错,它很聪明,知道重伤的自己逃离后会更加的危险,也知道将每一次来寻找它的人都灭杀干净来保证自己的隐秘,若不是崔神官受伤实在太重导致裁决大神官很重视这件事情,我也不可能会来大泽,而它,也真的有可能会在这里将伤养好而遁走。”
罗克敌对着面色铁青的崔大少随意讲着,似乎并没有将那只重伤了崔神官的神鸟放在眼中。
可是,崔大少清楚,最近青河郡那些以捕捉神鸟为目的而踏进大泽的修行者们没有一个走出大泽,且当中不妨有洞玄境的高手。
“青河郡有很多高手皆已死在这里,对于我族叔,你应该清楚,他并不是一般的洞玄巅峰高手。”
罗克敌再是拍了拍崔大少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这只神鸟很厉害,不过,我们准备的很充分,一会你看着就好,放心,不会拿你当挡箭牌的。”
西陵骑兵停在了距离神鸟的十丈之外,神鸟冷冷地看着他们,他们则是充满着戏谑地看着神鸟。
对于能够捕捉一只重伤了洞玄巅峰大修行者的神鸟这一定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也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因为,摧残一个美丽的事物本就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
“放箭。”罗克敌摸着手中的剑柄看着神鸟轻声说道,就如同一位大少爷去了红袖招指着一位姑娘说你跟我走吧一般温柔。
但西陵骑兵却在他的口令之下如同精密的机器一般同时拿箭拉弓,十八只泛着寒芒的羽箭在同一时刻射向了神鸟。
一边的崔大少一惊,因为,那些羽箭并不是他们之前与西陵骑兵厮杀时碰到的箭,那是沾满了符文之力的箭,以他洞玄初境的神觉感知,他相信,只要自己中上这一箭,即使有知命境界的医者也不可能将自己救活。
当然,如此恐怖的箭自然不会很多,所以西陵骑兵们并没有进行第二次射击。
十八只箭若十八颗向着大地滑落的流星,每一颗都蕴含着炙热而恐怖力量,每一颗都能轻易的将一方城池夷为平地。
神鸟能够感觉到它们给自己带来的威胁,也清楚,它们落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后果。
它尖啸一声,随着那只翅膀扇动,无尽的天地之息在这一刻骤然暴动,有凌冽的寒风凭空而生,也有像是飞刀一般的雪花自九天而落。
看着唤来风雪的神鸟,西陵骑兵们露出了嘲讽的笑意,他们嘲讽这只神鸟不知躲避,竟然妄图用风雪来阻挡知守观神符师所制之箭,还在嘲讽神殿那位洞玄巅峰的神官,他竟然差点死在这样一只笨鸟之下。
只是,他们的笑意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那些似乎可以射穿一切的符箭在穿越那片风雪区域的时候,就像跳入沼泽的兔子停在了那里,它们不断地挣扎着,只是越挣扎便离死亡越近。
只是因天地之息躁动而引来的风雪怎么可能抵挡得住?那可是连洞玄高手都不敢直面迎接的符箭啊!
罗克敌并没有像那些西陵骑兵们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冷漠的拉开了大弓,对着那片风雪也射出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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