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炳元振振有词地说:“胡副处长,我是情报一科的科长,对他们的辖区对调,是为了更好的工作,怎么是瞎折腾呢?”
胡孝民敲了敲桌子,语气越来越愤怒:“每个情报组在自己的辖区,都设立了情报点,下面的组员,也都有特定的线人和情报来源。作为情报科长,你对下面情报组的工作状态一点都不了解吗?”
刘炳元丝毫没有惧意,迎着胡孝民的目光,梗着脖子说:“我干了快十年的情报工作了,有什么不了解的呢?胡副处长真不明白我这样调整的用意?短时间或许会让情报组的工作不利,从长期来看,却大为有利。范桂荣、鲁继荣抗命不遵,我自有办法处置,到时候你别后悔。”
胡孝民一拍桌子,怒声说道:“范桂荣和鲁继荣是听我的命令行事,怎么抗命不遵了?倒是你,顶撞长官,才是真正的抗命不遵。”
刘炳元指着胡孝民,眼中带着嘲弄:“你……我要向梅机关举报你的霸道作风。”
胡孝民讥讽地说:“请便,如果不怕脸上再加五指山的话。”
刘炳元挨了秋田俊夫几记耳光,刚开始脸上有明显的五道指印,最怕别人讥笑,胡孝民当面指出来,他非常难堪,指着胡孝民怒吼:“你!”
胡孝民猛地站了起来,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朝着刘炳元走去:“这是你第二次指着我说话了。”
刘炳元连连后退:“你要干什么?”
胡孝民盯着刘炳元的眼睛,冷冷地说:“再有一次,保证你的手指会断。”
刘炳元当了情报一科的科长后,早没把胡孝民放在眼里,他之前对胡孝民表现出来的顺从,只不过是伪装罢了。现在攀上秋田俊夫,越看胡孝民越讨嫌。
胡孝民转身走开时,刘炳元又指着他的后背说道:“你会后悔的。”
他相信,只要向秋田俊夫报告,对方一定会支持自己的决定。胡孝民到时不得不向范桂荣和鲁继荣下令,迫使他们就范。
情报一科目前还没有完全姓刘,他要借这件事,树立自己的威信,把胡孝民提拔起来的人,全部打倒。
胡孝民似乎身后有双眼睛似的,突然转过身来,看到刘炳元还敢用手指着自己,他身前跨一步,右手迅捷如电,一把抓住刘炳元的手指,用力一掰,只听“咔嚓”一声,随即胡孝民的办公室内传出一道震耳欲聋般的杀猪声:“啊哟!”
手指被当场折断,那种疼痛是痛入心扉的,刘炳元的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他狂叫道:“胡孝民,我跟你没完!”
话刚落音,刘炳元左手握成拳头,朝胡孝民的脸颊击去。此时的刘炳元,哪还顾得上胡孝民是他的上司呢。
可刘炳元忘记了,自己的手指还捏在胡孝民手里,他一动,胡孝民扯着他的手指往前一拉,刘炳元痛得脸都变形了,哪还有力气反击?
胡孝民却得理不饶人,左手防着刘炳元的拳头,左膝弯曲,身体再前一步,左膝借着整个身体的力量,重重地击在刘炳元的腹部。
刘炳元的身子,顿时像只虾米似的,胡孝民松开手后,他双手抱着肚子倒在地上,胆汁水都吐了出来。
陆实声的办公室就在隔壁,听到声音后推开门走了进来:“孝民,出什么事了?”
胡孝民看了刘炳元一眼,不以为然地说:“对长官出言不逊,抗命不遵,不教训一下,别人会说我不会管教手下。”
刘炳元挣扎着爬起来,右手伸出来,刚要习惯性指着胡孝民,迅速缩了回来:“我要向秋田君控诉你。”
陆实声原本想帮刘炳元说句话,听到他这么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回去。
胡孝民与刘炳元这么一闹,他们之间的矛盾就算公开了。胡孝民也不在乎,刘炳元仗着有秋田俊夫支持,越来越过分,如果不给点颜色看看,真以为自己是病猫。
胡孝民原本对魏嘉猷要调离新二组很是郁闷,揍了刘炳元一顿,心情突然愉悦了不少。
刘炳元为了让秋田俊夫看到胡孝民伤害自己的证据,故意没先去医院,抱着受伤的手指,跑到对面秋田俊夫的办公室哭诉。
刘炳元将折断的手指举到秋田俊夫面前,哭泣着说:“秋田君,看看吧,胡孝民无法无天,一点也不把你放在眼里。”
秋田俊夫不动声色地说:“他是怎么个不把我放在眼里?”
刘炳元进来前,他刚接到胡孝民的电话。刘炳元跑得再快,也没有电话快。胡孝民向他解释了动手的原因,在电话里也向自己道歉,当时一怒之下没有忍住。按照刘炳元的做法,情报一科的工作要从头开始,这不是变相帮助抗日分子吗?
胡孝民在电话里还提出了质疑,刘炳元的这种行为,很符合军统内线的行为。如果他不是秋田俊夫信得过的人,真要怀疑是不是马宁一的内线。
胡孝民的话,让秋田俊夫心里一咯噔。柳娜梅一直在全力寻找那个神秘的军统内线,最终虽落在柳娜梅头上,可秋田俊夫对情报处,总觉得不太放心。
事实上,他的任务并没有结束。
如果刘炳元是军统内线,那就太可怕了。不仅骗过了柳娜梅,还骗过了自己。可悲的是,自己还提拔他为情报一科的科长,对他信任有加。
刘炳元添油加醋地说道:“我与他在工作中有分歧,我把你抬出来,胡孝民根本不在乎,还说我出言不逊,抗命不遵。”
秋田俊夫缓缓地说:“胡孝民是你的长官,不要说他的决定是正确的,就算有错,你也不能当面顶撞。”
刘炳元怀疑自己听错了,连手指传来的疼痛突然也忘记了,他惊诧地问:“秋田君,我是你的人,这样安排,都是为了更好的掌控一科。”
“啪!”
秋田俊夫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怒斥道:“八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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