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巧表面显得很有教养,实则粗鄙过人,真正动起怒来,会跟野兽一样。这个时候,最好的应对方法:不要在木村巧视线内出现。
开完例会后,胡孝民早早去了九风茶楼躲清静。到了这里,木村巧想找到他不容易。
然而,还是有人找上了门。快中午时,柳娜梅突然出现在九风茶楼的二楼东首包厢。
柳娜梅穿着西式套裙,将凸凹有致的身材完美展示出来,牢牢吸引着异性的目光。就连胡孝民,也多瞥了几眼:“姐,你怎么来了?”
柳娜梅坐到对面,端起胡孝民的茶杯喝了一口:“有事请你帮忙。”
胡孝民看到茶杯上留下的口红印,暗暗苦笑一声:“打个电话吩咐一声就是,何必专门跑一趟呢。”
柳娜梅说:“我想请许处长吃个饭,估计他不会应邀,所以想让你作东。”
胡孝民连忙说:“没问题,什么时候?”
柳娜梅笑了笑:“你也不问问什么事?”
胡孝民坚定地说:“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什么事,只要能办得就得办,办不到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办。”
柳娜梅笑道:“这话我爱听,但事情还是得跟你说明白。二处不是从东乡抓了批**回来么?他们自己审,什么刑具都用了,**的骨头就是硬,没一个招的。”
胡孝民疑惑地说:“二处的人不招,跟交际处没关系吧?”
柳娜梅叹息着说:“**骨头硬,打死都不招,二处没办法,我就想了个主意,送了个人跟**关一起。没想到,这个人表现还不错,赢得了**的信任。眼看我要得手,许处长不高兴了,非让我把人交给他。”
胡孝民哭笑不得:“姐,你这是在别人的碗里夹肉吃。如果来我碗里,肯定把碗都送给你,可二处本就是对付**的,他们没审出来,你却出了成绩,肯定不高兴嘛。”
他没想到柳娜梅竟然有这样的手段,**的人受了刑,对二处的人无比痛恨,自然对身边的人放松了警惕。
柳娜梅说道:“所以需要你调停嘛,情报可以与二处分享,但人得由我控制。另外,二处得给我几个人。”
胡孝民约许均鹤吃饭,当然不会有问题。这次没约在谢记饭馆,而是在沪西大旅馆定了个包间。许均鹤看到柳娜梅时,虽然脸色不愉,碍于胡孝民的面子,并没有拂袖而去。
胡孝民等许均鹤坐下后,给他倒了杯酒:“大哥,你与柳处长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是我哥,柳处长是我姐,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闹僵。这样好不好,人由柳处长使用,情报一起分享如何?”
许均鹤叹息着说:“六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这件事,柳处长做得太过分。你派人来二处,何必偷偷摸摸?他的人要是伤了残了,那多不好意思?”
柳娜梅举起酒杯,诚恳地说:“许处长,这件事我确实做得不对,之所以没打招呼,是想更真实。再说了,提前告诉你,如果失败了,岂不让人笑话?”
许均鹤淡淡地说:“柳处长手段高明,又怎么会失败?对付**,是二处之职责。交际处没必要横插一手,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但莫修洲必须由二处使用。当然,情报可以与柳处长分享。”
柳娜梅朝胡孝民使了个眼色,此事她花费了很多心血,怎么会让给许均鹤呢?
胡孝民轻声劝道:“大哥,如果柳处长向宪兵队报告,咱们也不好办。现在主动摆酒,已经表明了姿态。大家各让一步如何?人还是交给柳处长,你派人监视,还可以负责情报传递。”
许均鹤说出“莫修洲”这三个字时,他终于确定,今天中午这顿饭,没有其他目的。
许均鹤听出了胡孝民的意思,柳娜梅可以借宪兵队来压他,真要到那一步,二处还真没办法。与其到时被动,不如借坡下驴:“也就是你,换成别人,我是不会答应的。”
柳娜梅笑道:“许处长,干一杯。其实我们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消灭青浦工委。”
许均鹤嗤之以鼻地说:“不要以为你安插了一个卧底,就能破获他们的工委机关。这件事想办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柳娜梅倒是很有信心,这种事她做过好几回了:“能取得**的信任,已经开了个好头嘛。接下来,你弄死几个**,再把我的人放出来,才能弄到干货。”
听着柳娜梅的话,胡孝民暗暗吃惊,论狠毒,特工总部还真没几个比得上她的。
胡孝民端起酒杯:“两位,这种业务上的事,还是别在酒桌上说,影响喝酒的心情。”
许均鹤说道:“孝民,这可是你学习的好机会。柳处长的手段,连我都没想到。”
柳娜梅说道:“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我们做特务工作,无非就是‘打入’、‘拉出’。万变不离其宗,**对信仰很忠诚,想要‘拉出’不是说不可能,除非运气好,碰到那些意志薄弱的才有机会。所以,对付**,最有效的手段还是‘打入’。当然,‘打入’的方法也很多,这次卧底在二处从东乡被捕的**身边,只是其中一种方法。”
胡孝民感慨万千,诚恳地说:“听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柳娜梅的工作方法,对所有特务机构都适用。他现在潜伏在特工总部,不就是“打入”么?一些人暗中替重庆做事,不就是“拉出”么?
这顿饭,胡孝民不仅记住了柳娜梅的这席话,更记住了一个名字:“莫修洲”。他对这个名字很陌生,但他相信,组织一定知道。
从沪西大旅馆吃完饭后,胡孝民回了趟家,准备午休。当然,午休是假,让冯香莲传递情报才是真。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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