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止是关乎到自身的未来,更是咽不下被人当面挖墙脚的这口气。
“可是如果帮助孟郡守,等州府回头清算的时候,我们恐怕会遭殃。”付统领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赵总捕头站出来提议:“其实按刑律来讲,肖典狱长他们的行为已是属于犯上作乱,不管孟郡守是否有罪,这都不是他们拿着周使者的血书就能代替州府捉拿孟郡守的理由。我们大可以先阻止肖典狱长他们,这在刑律上站得住脚,然后再出手拿下孟郡守,也算是给了州府一个交代。”
“赵总捕头这言之有理呀!”一旁的杨郡丞突然开口赞同道。
于是,五人的意见达成一致,立即带着剩下的五十多个新兵冲杀向东城守军的战阵里。
汤骁才刚刚想到应对之策,便看到他们加入战斗,瞬间欣喜。
这真是省了自己不少工夫呀!
郡守府内。
肖典狱长等人正围攻着剩下的近卫军。
马统领一伙便带人杀了进来。
肖典狱长大惊,停下手中的动作,并退回到己方的阵列中,扭头冲着马统领一伙大声询问:“你们要干嘛?是想要为虎作伥吗?”
杨郡丞站住脚步,高声道:“肖典狱长,我命令你们罢手。纵使孟郡守有罪,也不该是你们这样处理的,我建议大家还是现在收兵,等待州府的命令再做行动,否则就别怪我们先阻止你们了!”
“狗屁!你们是想放跑姓孟的,要让周使者死不瞑目吗?”王考吉一掌劈死一个近卫军士兵,扭头对着杨郡丞怒骂。
赵总捕头站在杨郡丞身旁,道:“我们可以一同监管住孟郡守,既不会让他跑了,也能等到州府的命令下达。”
肖典狱长完全不屑:“要监管住孟郡守,也得先等我们拿下他再说。”
马统领大声喝斥:“你们这是冥顽不灵!”
肖典狱长顿时冷哼:“那就没得谈了!”
王考吉附和道:“你们以为光凭你们就可以挡下我们的兵锋吗?不自量力!”
于是双方的筑基修士调转锋芒,很快便碰撞在一起。
筑基修士的战斗不是普通士兵可以抵御的,尤其是那些身为普通人的新兵们,更无法靠近这样的战斗。
双方从一开始就打得热火朝天,不过每个人都还留有一手,并未使出真正的杀招
肖典狱长一方,除了任副统领还在阵前指挥作战,并与近卫军的黎统领对峙之外,其余的三位筑基修士都悍然出手迎战马统领等人。
而马统领一方,由杜统领亲自指挥那剩下的五十多个新兵,其余的还有杨郡丞、马统领、赵总捕头、付统领,一共四名筑基修士。
三打四的局面看似落入下风,但是肖典狱长一方的修为在筑基修士之中都属于顶尖,再加上有一群蜕凡修为的士兵鼎力相助,双方竟是打了个平衡。
原本站在远处观察局势的孟郡守看到这一幕,心念一动,立即赶到黎统领身边,接过黎统领的指挥权,并让黎统领加入那边的战斗。
他想改变那边的平衡,通过不断削弱双方的力量,来为自己创造生机。
但他又不想自己以身犯险,便把主意打到了黎统领的身上。
黎统领领命,便硬着头皮突出阵列,闯入马统领和肖典狱长两伙人的战斗之中。
黎统领自然是先帮忙马统领等人对付肖典狱长一派。
有了黎统领的加入,局势瞬间发生倾斜。
而孟郡守看到事态已经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却依旧没有安全感。
他从始至终都在拿近卫军当炮灰,根本不肯挺身而战。
这件事也被任副统领注意到了。
他冲着近卫军大喊:“孟郡守在拿你们送死,他一个筑基修士却是一直就躲在你们的身后,他压根就没考虑过你们的性命,你们还要为他卖命吗?”
此言一出,近卫军的士兵们开始有意无意地看向孟郡守的位置,发现事实确实如任副统领所说,他们的士气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动摇。
原本近卫军的战斗力是普通军队的一倍,但现在士气下降,战斗力也跟着下降。
面对比他们人数更多的敌军,他们的颓势呈现得更加明显。
仅仅片刻,他们便被汹涌而来的敌军击退了数十米,留下满地尸首。
肖典狱长趁机对与自己迎面而战的黎统领说:“黎统领,你现在该看清楚孟郡守的真面目了吧?难道你还要陪他断送前程吗?”
黎统领此时内心已然开始纠结。
其实他也明白,孟郡守如今已是地位不保了,自己再跟着孟郡守一条道走到黑,注定也不会有好下场。
只是他一开始放不下自己的身份,他属于孟郡守的心腹,不止是对孟郡守本就拥有一定的忠诚度,更是人一旦被贴上了某个标签之后,就会背负起这个标签所带来的压力。
如果他背叛了孟郡守,便会被人怀疑自己的忠诚,从此以后恐怕将再无人敢用他。
不过现在,是孟郡守先寒了众人的心,他现在为孟郡守战到这个份上已是仁至义尽,而孟郡守不把下属当人命来看,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让他背叛起孟郡守也不用再背负任何骂名。
肖典狱长察觉到了他的动摇,便立即趁热打铁地说:“如果你现在回头是岸,我们还能既往不咎。甚至如果你能让近卫军撤兵,我们还能算你一份功劳。”
黎统领顿时停下了手上的攻击,重重叹了口气,虽然一言不发,却是已经表明态度。
他默然转身,朝着战场之外走去。
在场没有人拦着他。
但肖典狱长还是问了一句:“黎统领,你就这样离去了?你只要对着近卫军发出一道指令,便能戴罪立功,难道你不准备将功赎罪了吗?”
黎统领惆怅道:“现在是否要为孟郡守而战,全看他们自己的意思了。我不能把我的背叛,强加到其他人的身上。他能不仁,我不能不义。”
说完,他就大步离去。
这是真的仁至义尽了。
但他的离去,更是动摇了近卫军的军心。
近卫军随之出现大片的溃逃。
整个战局似乎胜负已定。
汤骁远远地看着孟郡守一方的局势陡然衰败,忍不住吐槽孟郡守:“我去!一手好牌竟然被他打得这么烂!真是太废物了!看来是需要我找个时机亲自上场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