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八方围攻反败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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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场皆静。



    “这席话小女子还是头一次听说!”白衣姑娘起身俯腰做礼,没想到初来黎国,碰见的一个北荒乞人也这般有学问。



    酒客面子被拂,当即冷言道:“一个乞人而已,我还以为是文人大家,与南国一样可笑!你既说武力不重要,那南国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民意和钱财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大家频频点头,很是赞同这位酒客的话,南国确实是输在了军备力量。



    陈尘却不以为然,眼角挂着自信的光芒。



    “敢问此次国战是几国围攻南国?”



    “打南国何须围攻?”酒客仰头而笑,起身对视着陈尘:“风国玄策军师统领半边军队就已打的南国节节败退,若是围攻恐怕早已将其覆灭!”



    “果然是个乞人,连战事战况都不知道,竟然在这里抒发评论!”



    其他桌的客人,或是摇头叹气,或是讥讽。



    陈尘目光不避忌,抬脚走到酒客当面。



    “当年有国临八国围攻,损半壁江山,血染河海,朝堂倒塌,且双方军备悬殊犹如鲲鹏与飞鸟之别,敢问此国是否灭了?”



    “当然灭了,这还用问吗?朝堂都倒塌了,江山还被攻下半边,必是大势已去!”



    酒客双手高抬,随着众人一同笑声不断,这回答亦是受到所有人的认可。



    唯有白衣姑娘手指紧扣,屏住呼吸。



    她期待听到奇迹,若是那样山河破碎的情况还能反转,那南国也必然有救。



    “朝堂塌可民心不灭,江山破碎但信仰仍存,举国同心抗敌,万民携手苦撑,驱逐强敌不损一寸领地,先辈虽血染河海,后辈已是冲天之龙,扶摇直上云霄,屹立为当世强国!”



    陈尘豪迈壮语,讲述的自然是他的母国,那段被人铭记于心的八国入侵之史。



    再次的寂静过后,又是一场喧嚣和哄笑。



    陈尘不生气,甚至有些骄傲,信的人若是多了也不能称之为奇迹!



    “所....所言,可真?”



    一道哽咽之声从身后传来,接着陈尘鼻息微动,再闻那沁人心脾的清香气息。



    回头看去,近身处站着位白衣姑娘,泪落梨花,楚楚可怜下藏着坚毅。



    他知道这姑娘是南国人,家国正在蒙难,听到这番话才能与他感同身受。



    陈尘不会吝惜给这姑娘以力量,无比笃定的点头。



    “当然是真,我就是那一国的后辈!”



    “敢问是那一国?”



    “华国!”



    “华国?不曾听过!是北荒蛮地的国家吗?”



    天下共分三块,十三国认为他们所处地带为中陆,往北便是北蛮荒地,其余三个方向均称为海外极地,



    南、风、黎、庄、雾、玄、姬七国分据中陆西北部土地。



    下渊、上渊、北渊三国在中陆南土地。



    崇离国和尚芝国在东部土地分庭抗争。



    中陆最中间有一小国名为榕,仅三座城池数十万人众,却是十三国里存世最久的国家。



    因其牵一发动全身,且领土太小,其他十二国根本对他提不起兴趣,反倒成了众国国会时的最佳选地。



    这些信息,长孙婄钰从小就倒背如流,自有巾帼之志向,期待有朝一日能为南国效力,替师傅分忧。



    然而华国却从未听闻。



    “华国都不知道,看来果真是异世了!”



    陈尘的的心境早在读书十数年间就磨平了,面对这等诡事,做不到镇定自若也能冷静下来思虑。



    “信口胡诌的话也信,难怪一个是乞丐,一个是亡国之女!”



    “受死!”夏清做为长孙婄钰的亲身护卫,就算小姐有令不得动怒,她也实在无法忍受有人一再出言讥讽,抽剑跃身刺去。



    奇怪的是,那酒客毫无反抗动作,也不躲闪。



    一声清脆的响声,夏清手中玉剑被挡住了。



    坐在柜前拨弄算盘的老板,此刻已经护在了酒客身前。



    “南国之人,在我黎国也想作威吗?”



    “黎国之人就是这般颠倒黑白?”夏清气的面色青红阵阵,明明是她们受辱,反倒成了作威。



    “亡国之人何有理乎?这里可是黎国,姑娘想动手的话,尽管可以一试!”



    “是吗,那我就试试!”



    夏清迎战而上。



    剑光之影横掠虚空。



    陈尘身形惊退数步,面色变得紧张,打斗不是他的强项了,尽量避之。



    这期间,他看到老板足下轻巧发力,身形飘然入空,一个纵跃足有两米之高。



    “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世界?”



    这问题轰然入目,在历史上他可没学过什么南国风国和黎国这等朝代。



    酒坊大门不知何时被人关上,门缝间有几缕微光。



    惊叫、呼喊、惨烈异常。



    突然,陈尘很清晰的感觉到身旁一股尖锐气流向他刺来。



    “噗!”



    血腥弥漫在整个店内,打斗停止了,烛光亮起。



    所有人分为两派对峙,古怪的是交锋许久却无人受伤,只有向陈尘出剑的人被击杀当场。



    而之前开口讥讽的酒客,坐在角落的几名妇人,甚至那个扎着羊角辫哭喊着要吃糖葫芦的无知孩童,现在都手持兵刃,周身散发着杀意,前后判若两人。



    “刚....刚刚,那都是伪装?”陈尘顾不得擦拭脸上血迹,已惊呆了下巴。



    “长孙婄钰,你竟然敢在我黎国杀人!”酒客怒声道。



    看他一口叫出白衣女子的名字,显然是认识的。



    “这乞人没武力,我若不出手,他根本挡不住那一剑!”



    长孙婄钰的声音虽轻,手中长剑却在滴血。



    陈尘本疑惑如此善良无害的姑娘,南国怎会派她承担救国大任?如今豁然无疑,斩杀一人面不改色,这可不是随便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到的。



    “妙哉,妙哉!南国文宗之徒,号称天下第一才女为北荒蛮人拔剑,是一段佳话,不过想巴结北荒却来我黎国,是否走错了方向!”



    一位青衫束发的清秀公子,翠玉护额,腰缠金丝绸带,顺着二楼木梯走下,拍手言好。



    “果然是你,呼延灼别!看来黎国为了不让我参加三国会盟,煞费苦心了!”



    长孙婄钰嘴角轻笑,未有吃惊,更是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还请长孙姑娘配合一下,上头的命令我不敢不从!”呼延灼别有礼有敬,姿态略低,商量的口吻不像是个刚刚交锋过的敌人。



    长孙婄钰一改柔弱性情,目光如刺,锋利无比。



    “我若是不呢?”



    “那就烦请姑娘以及随行在小店多住几日了!”呼延灼别嘴角上倾,笑容颇为邪魅,大袖一挥,白色粉末四散于空。



    “不好,屏息!”



    长孙婄钰的话是陈尘听到的最后一声响动。



    他最先被迷晕。



    等到醒来,所有人都被关在一间卧房。



    饭桌上酒菜齐全,待遇似乎不错,就是门外钉实了木板,肯定是出不去了。



    “你醒了!”



    迎面一枚翠绿玉佩递来,长孙婄钰的声音仍如那般柔软动人。



    “这是何意?”陈尘看着玉佩,心中不解。



    长孙婄钰眼中有歉意。



    “呼延灼别目的在我,是我牵连了你。这枚玉佩价值连城,离开后足够你安度一生,算是我的歉意。”



    没人知道长孙婄钰为何对一个乞丐如此礼敬。



    陈尘没有接过玉佩,而是怀着困惑:“我们还能离开这里吗?”



    “放心,三国会盟结束之际,我们就可以离开了!”长孙婄钰主动将玉佩放到了陈尘枕边,再无言语,顺着唯一的窗口看向天空,尽显悲凉。



    一天一夜不长,遭遇良多,陈尘已经渐渐接受了这场奇幻之旅。



    “也许我能让你出去!”



    一句话,所有的目光投射而来,一番打量,谁能信个衣着鄙陋的乞人?



    “可笑!”夏清摇了摇头,不再关注。



    长孙婄钰蹙眉滞目,这天下是个等级划分严明的天下,庶民见到大人是要跪地磕头的,而且战乱让十三国百姓苦不堪言,每个人面上都是疲惫和对未来的无望。



    偏偏一个乞丐眼睛里充满了自信和希望的光芒,这才是她对陈尘另眼相待的主要原因,因为她觉得这个乞丐不简单,开口也有些期待。



    “我们的佩剑被藏,门外又是重兵把守,如何出去?”



    “吃吃喝喝睡睡谈谈,三日之内,必能出去!”陈尘的声音不大,但很沉稳。



    “何为吃吃喝喝睡睡谈谈?还请明示!”长孙婄钰没听明白,不过请问时的手势已然带有敬意。



    “小姐怎能相信这乞....”



    夏清话到嘴边,被长孙婄钰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便是吃饭喝酒,睡觉谈天!”



    “吃饭喝酒睡觉谈天?”长孙婄钰的身份要受大礼约束,如此惊呼可见这个答案多么荒谬。



    “反正也出不去,何不信我呢?”陈尘摊着手,说的也是个事实。



    “莫怪小女子惊奇,实在是这法子有些诡异!”长孙婄钰用诡异形容还是留了面子。



    “何止诡异,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夏清可不会斡旋,说话直截了当。



    “无妨!多等几天与我无碍,就是不知道错过了三国会盟对你们有什么影响!”陈尘耸了耸肩,既然长孙婄钰保证他能出去,多等几天便是。



    提及三国会盟,长孙婄钰心中一紧,事关南国命脉她怎么等得起?



    “请先生出手相助!”



    “小姐你...”



    夏清满目惊容。



    先生之称呼,在南国人眼中只有面对极为尊敬的人才会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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