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安抚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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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沛县县令听见兵卒念完那射到城垛上的布告,吓得面如土色,一把抢了过来,骂道“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你念什么你念?”



    那兵卒情知自己闯祸,站在那里,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下来,县令抬脚就在他小肚子上踢了一脚。那一脚甚的重,他两手捂着肚子就蹬了下去,县令道“冒充什么文人,还不给老子滚下去!”



    那兵卒忍痛连滚带爬,离开了城垛,捂着肚子,弓着腰,下了城墙台阶。县令如是疯了一般,大叫“去看一看,还射上来几张,都给我拿来!”那些兵卒急忙将在手里的榜文拿来,仿佛手里捧着一团火,交到县令手里后,如释重负,两只手好像被火烧着了一般,不住的抖动,县令竭斯底里的将那几张兽皮纸在手里撕去撕来,奈何那是兽皮加工的纸张,如何撕的来,赶快叫旁边的人用啄器啄火来烧。



    “你们刚才听见那人念了什么没有?简直一派胡言!”那些兵卒急忙道“没有!没有!我们害怕射上来的箭,都忙躲藏了……”



    这时候,又听沛公队伍擂响了战鼓,县令以为他们就要攻城,大叫“赶快射箭!”一批人赶快射箭,一批人准备擂石,一时间箭如雨下,擂石轰隆,却见沛公队伍行进了一百步左右,前面的人用竹编的盾牌挡住头部,都停了下来。



    这些人既不攻城,也不朝前,也就行进了一百步左右,就停下了。从城垛上用箭去射,虽然能射他,但多数都插在竹编的盾牌上,加之城墙上的兵卒没有射箭经历,就是弓器也拉不张,射出的箭遇风即飘,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竹编的盾牌也刺不穿。



    射了一会箭,见举起盾牌的人没有损伤,加之队伍也没有行进,县令只好叫他们停止射击,对郡守道“刘季那是干什么名堂?”



    郡守道“看他一步一步的来,莫非想靠近城墙,然后使用云梯爬墙?看也不像啊!县令大人岂不要惊慌,看他如何,再应对也不迟。”话音刚落,就见那些投诚了沛公的弓箭手们,又从马肚子下露出身子来,在前面排成一排,张弓拉箭,朝天上射击。



    这次射击的目标不是城垛上,而是射向城里,县令见那些飞箭在天上画了个弧形,箭柄张开两个翅膀,越过城垛的上空,射向城里。



    县令大叫不好,就要冲下城墙台阶,郡守一把把他拉住,道“那些弓箭射到城里的空旷之地,县令大人不用担心。”



    县令道“如果是射到城垛上,我倒不用担心它。就是因为他们把布告射到城里去,我才如此惊慌。那可是妖言惑众的布告!传到老百姓手里如何得了?”话刚说完,只见那些落在城墙里面的箭和箭柄所携带的布告,不用一会,就被老百姓偷偷捡去。



    紧接着,又从城外射进一批又一批的布告进来。



    那些老百姓见了布告,倒像见了金子一样,慌不择路的去捡,收到怀里,急急忙忙做了贼似的跑了。



    那布告上写的是什么,郡守和县令心知肚明,两个人脸色变得像纸一样的白。



    “事已至此,无力回天。看来得马上做出补救措施,否则郡守大人和本县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县令有气无力的道。



    郡守道“眼看天将傍晚,这城门要人看守,离开不得。如果是开仓放粮和重赏城中兵卒,也脱不开手,再者,沛县一城明是我郡守官大,实际上是你县令大人当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城外的沛公射了一阵子的箭,见天色将晚,又退到离城一里之地,安营扎寨,就在那空旷之地驻扎下来,再没有进攻之意。



    县令和郡守知道了布告内容,哪里还敢下城墙回衙门,就在城垛上叫人起锅造饭,草草吃了一些,叫心腹去县衙通知仓吏打开粮库,叫老百姓去粮库领粮,又打开钱库,让人拿来分发给守城的衙役和兵卒。



    “老百姓得了粮食,衙役和兵卒领了钱财,我相信他们会感恩戴德,至少今天晚上我和郡守大人在这城垛之上,还能保住性命。但至于睡个安稳踏实的觉,那是不可能的了。”



    天黑之后,果然见城中老百姓打着灯笼,提着马灯,在街道上来来往往,都是闻了县衙开仓放粮,去粮库领粮食去的。



    到了戌时,县令见没有老百姓上城垛来,心中稍安了一点,他对衙役们道“郡守为了沛县安危,晚上就在城垛上守城,与大家同甘共苦,也是辛苦之极。你们既已领了赏金,派人把城墙下面的台阶看好,不能让老百姓上来打扰郡守大人休息,在城垛上的兵卒和衙役也要就地休息,不准到处走动。”



    又道“但凡见有老百姓不听劝阻,手持兵刃上城墙者,格杀勿论!若是人多,就说到了天亮,县衙还有钱财分发,叫大家稍安勿躁!”



    那衙役领命去了,郡守小声对县令道“原来以为萧何和曹参是祸害,如今沛县一城老百姓乃至于衙役和兵卒都成了祸害,好歹萧何和曹参已经出城,现在用粮食和钱财暂时安抚了他们的躁动,可是,县衙的粮食有限,钱财也不多,此计就好比将孩子喂狼,肉包子打狗,又似那无底洞灌水,暂时哄得一时。明天又将奈何?都说城外的刘季可怕,现在城外的刘季倒没有城里的老百姓可怕,我们果然已成了孤家寡人,不如到那夜深人静之时,溜下城墙,逃命去了吧!”



    县令道“你我难兄难弟,从丰到楚,从楚到秦,那一次没做过孤家寡人?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何曾离开沛县半步?沛县就是你我的命根子,离开了沛县,别说官做不成,恐怕连命都会丢掉。现在各郡各县,哪里不是杀了郡守和县令去讨好陈胜?”



    郡守道“之所以如此,本郡才叫县令大人一起梭下城墙逃命去。”



    县令叫郡守听他把话说完。



    县令的意思是,陈胜此时忙去攻打千里之外的戏水,暂时不能顾及沛县,若是陈胜兵临城下,县令和郡守立刻被老百姓所杀,问题是陈胜没有来,沛公在沛县时,不过是一个流氓地痞,老百姓不一定相信他。沛公此时在城墙之外,唯一的寄望沛县的老百姓杀掉郡守和县令,他没有能力攻城,如果沛公死了,沛县的老百姓就不会杀他们。



    “这时候,老百姓暂时得到安抚,我们仍然有一线生机。我已派人往凤城方向去寻找行空道人,现在还没有消息,如果行空道人一来,斩杀刘季易如反掌。刘季一死,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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