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娥姁和寿姬到了凤城,寻机会潜入,却学着狐狸的叫声:“沛公回沛县,沛县从此变……沛县回沛县,沛县从此变……”
那些在残墙废壁上重新搭棚遮风避雨的人家,正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听了狐狸的叫声,骂了道:“那鬼狐狸也不明白个天道世理,也跟着瞎起哄,放火烧老百姓房子的东西,哪里是什么好东西?最好饿死在芒砀山上算了,还回什么沛县?”将那破瓦朝叫处扔去,就听见“吱”的一声叫,好像那叫的狐狸被破瓦扎了个正着,逃进了树林中,没有了声音。
待一会,又听见在原处叫起来:“沛公回沛县,沛县从此变……”
奈何不得,只好点燃了火把去看,见前面似有东西闪着黄灿灿的光,以为那是夜晚里的狐狸眼睛发出的光,又捡了块瓦片扔过去,见没有动静,仍是黄灿灿的呆在那儿,急忙上前一看,乃是手指头大的一条金子。
喜出望外,捡到手里,忍不住叫的:“大家出来啊,有狐仙大士给咱们灾民送金子来了。”
此处有人捡得了金子,自以为喜,不想别处也有人捡得,都是欢喜不已。
于是,众人都朝远处的树林子叫喊:“多谢狐仙大士!”
灾民们拿了金子,从悲伤的气氛中走了出来,只待重新盖房子不题。
莫塞失去了黄金叉子,眼看就要回沛县,自己没有武器如何是好?那建功立业这种事,并不是拿眼睛望别人打杀,自己躲在后面缩头缩脑,还得靠自己冲入敌阵,做出人所不能做的成绩出来,才受到赏识,才有封臣拜相的可能。
因此,莫塞对从凤城刚刚回到芒砀山休息的寿姬道:“自我认识夫人,又能和夫人在一起,全都是因为那根黄金叉子,它好像就是我和夫人的定情物,我是爱不释手。想不到沛公竟然不顾我的感受,趁我去凤城偷马的机会,把那宝贝回炉,将去救济那些灾民,这也太过分了。”
寿姬笑道:“那算不了什么宝贝,既做刀枪来使,黄金重量大,又是下陷之物,质软又能切割,上阵打仗,禁不住铁刀的砍伐,虽然说贵重,倒不如一个枪头、一把铁刀。”
“之前,姝姗姐姐知道夫君你贪爱黄金美色,自己又是捕蛇人的身份,故而叫妾身用黄金锻造了一把捕蛇叉子,以讨夫君贪爱,然后让夫君接受妾身而已。若是非要那黄金叉子,待妾身回寿县去把那些家底拿了,又为夫君锻造一把就是。”
莫塞道:“夫人既然如此说,不要到日后将这话忘了。”
寿姬道:“妾身说过的话,岂能忘得?话又说回来,就是夫君觉得那黄金叉子好使,以一挡十,但毕竟那是钱财,只要割下一点点来,就能当钱财去使,买酒买肉都行。”
她笑道:“只怕是,日后遇到艰难困苦的日子,沛公没有酒吃,又没有钱去买,那时候避免不了叫夫君割下一点点散碎的金子,让他拿去买酒,割去割来,夫君的叉子就会残破不堪,哪里还有一把叉子的样子;再者,那些兵卒见夫君手里一根黄灿灿的金叉,足够让一个人一阵子的吃喝用度,免不了要动那偷盗的心思,若是关键时候,抬着跑去,夫君仓促之时,拿什么去应敌?”
莫塞生气的道:“眼看就要回沛县,那郡守和县令嘴巴里虽口口声声说请沛公回去,但他们都是狼子野心的人,如果有什么变化,我空脚空手,岂不是只有凭之一张嘴巴去咬?如何保护他沛公的安危?救济灾民不是不可以,可也不能在我的叉子上打主意啊!”
莫塞正在生气,忽然听见沛公在草屋外面叫道:“莫塞还在床上吗?可别因为贪爱又变得如之前一样腰弯背驼头发胡子全白了,快点出门来,哥哥有话对你说来……”
莫塞故意不理他,道:“有什么事也等明日再说,沛公不是叫在下闭门思过吗?那过错在下还没有想通呢……”
寿姬对他道:“沛公叫夫君,夫君应该马上出去,还是迎他进门才是,怎么这个样子?”
莫塞故意高声道:“他之前是个亭长时,我虽然才是个捕蛇人,身份是卑微了一些,可是,他想过没有,我的夫人是郡主哪!郡主的丈夫身份是什么?我可是郡马呀!听见没有,我可是大秦的郡马!”
沛公在外面听见,大笑道:“还是请郡马爷出来,我沛公有好事对郡马爷说来。”
寿姬听见,对莫塞道:“还不赶快出去,还嚼什么舌头?夫君是大秦的郡马爷不错,只可惜是个破落的郡马爷罢了,在沛公面前摆谱,岂不是惹人笑话。”
莫塞整理好衣冠,出门来,笑道:“难不成沛公又给在下打造了一柄黄金叉子?”
沛公叫后面的人道:“还不快点呈上来?”
那两个人一个人抬一头,将一把刚刚铸好的长铁叉,摆在草屋门口的石板上,口里说道:“莫塞头领的铁叉子,我们抬来了,请笑纳。”
沛公道:“我知道你对那柄黄金叉子耿耿于怀,于是连夜叫他们选好上等的铁,打造了一柄叉子,将来赔你,这可是这芒砀山上最好的铁了,先凑合用了,等回沛县,再将那库里的黄金拿出一些,再为你铸造一柄就是。”
莫塞也知道黄金做的刀枪软,不好使,上不得战场,只是心疼寿姬赐予之物,当下也不说什么,去到石边,将那铁叉拿到手里,见叉子柄打造甚的光滑,使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好歹靠叉子捕蛇活命过来,对叉子情有独钟,那些刀枪斧剑,倒也不是他心里的稀罕之物,口里道:“这叉子能刺能架,叉子下面又镶嵌有两面刀口,也能砍杀,既当刀又能当枪使,饥饿的时候,还能捕蛇充饥,这才是大秦天下最好的宝贝啊!”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莫塞拿叉在手,逐将寿姬授教他耍叉的本事使出来,在空地里舞起。
始时只见一上一下、一前一后的刺杀,到了后来,只见一团影子在空地上滚动,杀气腾腾,如是秋风扫落叶,把围观的人都看呆了,到他收了手,见空地上一片落叶也无,周围的树木被他削去了七八颗而轰然倒地,众人无不鼓掌叫好。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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